半个小时转瞬即逝,庄逢雁又被蒙上眼罩带到楼下。

映真独自躺在床上,突然觉得被□□扎进抽血针头的胳膊开始痛了起来,那点痛觉飞速蔓延,从胳膊到肩膀,再冲向太阳穴,最后却莫名其妙的进入了心脏。

“博士今晚结束工作之后会过来,可能会很晚,你想吃点什么吗?”研究员站在映真床边,她还不知道庄逢雁说了些什么,只轻声细语地询问。

“可以给我点褪黑素吗?”映真转过身,平躺在床板上,“我很困,但不知道为什么完全睡不着。”

“可能是灯太亮了。”研究员抬手在眼前也晃了晃,“我帮你到总控台调暗一点。吃点什么吗?”

“红豆包。”

冷不丁的想起来能够拿来应付的食物,映真只是说出口的瞬间就失去了吃的欲望。

但研究员立马开心地应和下来:“你等一等啊,我让厨房做了送过来。”

她欢欢喜喜地推门出去,映真强迫自己从郑敬真有关的词汇上抽离,暂时全神贯注的思考自己为什么突然想到红豆包。

睡意上涌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G国的宿舍楼,接着就想起了原因——

她被芬雅选走的时候才十岁,一个孩子在那个年龄能有多么超群的能力她也不知道,但偏偏芬雅一口咬定她能做出些什么成绩,于是在敬真的拍板下,她去了G国。

抵达G国之后映真才知道,芬雅的祖母是Z国人,那个年代少见的经商女性,这位从来没有见过面的老人的财富是相当惊人的,除了留给女儿的一笔钱,剩余的遗产都通过友人捐给了Z国的女孩。

芬雅第一次出现在学校里时,她摸着映真的脑袋像是在抚摸小猫小狗的脑袋,没有笑意但举动温柔:“你和我祖母很像。”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就算映真在G国有了名义上的寄养家庭,芬雅还是常常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学校的留学生宿舍没有界限,就建在公园的对街,说是宿舍,其实更像是一栋属于城市的建筑。

周五下午是最热闹的时候,比映真大很多的学生们或者跟朋友,或者跟家人亲戚一起出门,来来往往,那天几乎没有独自行走的人。

除了映真。

似乎是开学后的第四周,芬雅来探望她,坐了四个小时的车。

那时候是芬雅事业最忙碌的时候,她既要参与研究院管理,又要研究项目,加上大学里的代课,四个小时是再珍贵不过的睡眠时间,但她来了,为了映真。

“你来见我吗?”郑映真压抑住心底的雀跃,走到芬雅面前。

芬雅于是抬手摸摸她的头,从身边拿出一大袋红豆包递给她:“你上次说了这家面包好吃对吧?”

她们一起沿着公园散步,走上一大圈之后在正对着宿舍的长椅上聊天,其实只是聊专业,一直聊到天色黑透,路边的街灯全都亮起,她才站起身:“你该回去了。”

“谢谢你来看我。”映真那时候仍旧羞于表达感情也明白不应该随便给人添麻烦,但在异国他乡和一个熟悉的大人见面是相当难得的,结束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紧紧抱着自己的书本,鼓足了勇气说出那三个字,“下次见。”

芬雅盯着她有几秒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但最终还是点了头:“下周五我还在这里等你。”

她的许诺没有一次反悔,每周五都会准时带着红豆包出现,风雨无阻。

偶尔有校友路过和映真打招呼,她也会点头示意。

“是郑的朋友吗?”校友寒暄着问候。

映真想要否认之前,芬雅已经点头:“是她的家人。”

是家人。

确切来说,是比郑敬真在身边陪伴更久的家人。

房间里的照明确实调暗了很多,映真睁开眼睛的时候没有花费多大的力气就很快适应了光线。

于是床边的轮椅,轮椅上的人,轮椅上的人手里热腾腾的红豆包,都像适应光线一样,很快就被她察觉。

“醒了。”芬雅的声音一如既往,只要多说些话就会变得沙哑,“她们说你想吃豆沙包。”

盘子的底座冰冷的碰到桌子上发出短促的清脆响声,映真的心也跟着沉下去。

“你说想要见我。”芬雅扯了扯肩膀上的披肩,裹住自己的肩膀,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映真只是盯着虚空里的一点,“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你会对我说实话吗?”

“在能回答的范围内,我会尽量给你答案。”

心脏里的疼痛又开始复苏,映真甚至疑心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尚未诊断的疾病:“天境计划是什么?”

“是一群有钱有权的人建立的科研项目,七年前他们找到我,希望我加入,那时候的项目书上说天境是让人类的寿命无限延长,不受疾病侵袭的人体再生疫苗。”和在实验室里作报告一样,芬雅的声音平静且流畅,“但这种研究是有风险的,他们从各种病毒里提取特性分裂重组,今年才有了些成果。”

“他们通过试药了?”这些话太匪夷所思,饶是映真也只能从一堆纷杂的消息中钻出一条细细的线,但问出口的瞬间她就意识到自己问错了——这种非法研究怎么可能试药。

然而芬雅沉默了。

“他们非法试药。”八九不离十的结果,映真的视线渐渐有了焦点。

“试药之后才发现这些药剂会改写人类基因,大部分人注射后会转化成你见过的丧尸状态,就是一级感染者,少部分会成为二级感染者——你们在J城遇到的那些金刚状态,只有极少部分人可以真正发挥药效,在注射后成为永生人。”

芬雅从膝头将映真那本笔记递到桌上,装着红豆包的盘子被推动几厘米,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原本是很顺利的。直到今年受极端天气影响,他们的研究中心出了问题导致试药的感染者出逃,没有理智的感染者只有撕咬的意识,病毒扩散开,他们才开始紧急研制疫苗,试图控制局面。”

就算是最烂俗的科幻电影也不会稀罕这种剧情。

映真嗤笑出声:“他们研究出眉目了吗?”

“试药的人里有一个军官,”芬雅却冷不丁的重新提起话头,“她在注射之后的两个月里都没有转换,甚至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是同批次的试药者里坚持时间最长的人,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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