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其乐无穷
042
孟锦歌才换好衣服净了面，张氏就派人唤她过去守夜。
刘清水听到那人来意，当即脸就黑了，孟锦歌却觉得无所谓。
孟锦歌：“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现在还是婆母的儿媳，孝顺长辈就是应该的，况且现在婆母还‘病’着，侍疾这事就挑不出毛病。”
刘清水留意到孟锦歌话里的“当一天和尚”、“还是儿媳”，觉得和之前她说的“等不到葡萄”一样，藏着别的意思。
刘清水面上装作不知，披了外衫把孟锦歌送到西院才回。
是夜，张氏这边才歇下，就觉得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稍稍睁开眼，立马被床前一个影影绰绰的黑影唬了一跳。
张氏怒叱：“呆愣愣的杵在那里做什么？”
“给母亲守夜啊，”孟锦歌似乎没察觉出自己贴着张氏床幔、站得板板正正的有什么不对，甚至听到张氏的话后，还来开帘子，给张氏掖了掖被角。
孟锦歌：“母亲，您尽管好生歇着，有儿媳在，保管任何魑魅魍魉都不能靠近您分毫。”
黑夜中，张氏翻了一个白眼，无奈道“找个地方候着，杵在这叫我怎么睡。”
直到确认孟锦歌老实地挨着床尾坐在地上，张氏才翻了个身重新酝酿睡意。
还容她坐在垫子上，我也算是个好婆婆了。
“母亲，母亲？”
这几年张氏入睡愈发困难，来回翻了几次身，也不知过了多久，刚刚感觉睡意弥散，耳边又似乎传来若有若无的呼唤声，下意识的就要开口应承。
突然想起以前听老人说过，晚上听见呼唤，是路过的野鬼在叫魂。
心下一抖，意识一下子就清醒了，再仔细一听，哪里是叫魂，明明是孟锦歌这个冤家。
“你又在鬼叫什么？”张氏转身，正巧抵上一张放大了数倍的脸。
“啊——”张氏腾一下坐起身，额头和孟锦歌撞在一起，两人各自“哎呦”一声，倒在一边。
好半天心跳才平复下来，张氏气的捶床，“你又在做什么？”
孟锦歌也没想到张氏反应会这么大。要是想得到，自是要提前躲开，不会被她撞到。这下好了，估计脑袋上要起包了。
“我只是想看娘要不要如厕，”孟锦歌一边揉着脑袋，一边举起手里的小木盆，“儿媳看这个大小合适，特意给母亲找来的，以后母亲如厕都不用下床了。”
张氏气的一把抢过木盆摔在地上，“我还没瘫呢，你这是咒我呢！”
木盆摔在地上叮咣作响，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屋外值夜的下人听到动静跑进来，就看到张氏坐在床上撒泼，孟锦歌蜷缩在地上捂着脑袋，被张氏训的不敢抬头。
大半夜的教训儿媳？联想到张氏平日的作风，在场的人都默认了这件事。
下人们低头数砖，面上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内里已经在盘算着要怎么同小姐妹编排闲话了。
“挤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出去，还有你，”张氏指着孟锦歌，“今晚别再让我看到你！”
孟锦歌委委屈屈捡起盆，施施然走了。
这个时辰各个院落早就落锁了，孟锦歌也没有折腾，随便找了间偏房睡下了。折腾了一天她也累了，很快进入梦乡。
反倒是张氏已经上了年纪，这么折腾了两回，困意都没了，天见亮才睡了过去。
谁知……
“娘，我来了娘！”
张氏一个枕头摔在刘清水头上，“别喊我，你是我爹，出去！”
刘清水抱着枕头满脸不敢置信，“刚才听到闲话，我还不信，没想到您对亲儿子都这样，可想而知您是如何苛待儿媳了。”
“滚——带着你那好媳妇滚出去，”张氏气急，恨不得没生过这个孽子，蒙上被子不禁留下两行清泪，感叹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祖宗。
孟锦歌这一觉睡得不错，等她收拾好自己，一出门就看见了刘清水站在院子里等他。
“怎么来的这么早？”
刘清水回身看见孟锦歌也是一笑，嘴角上扬，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自然而然牵起孟锦歌的手朝外走，“走，咱们去父亲那吃朝食去。”
孟锦歌：“母亲那边怎么办？”
“谁的媳妇谁管，一会儿跟爹吃饭，正好让他管管他媳妇。”
这几日张氏有些疯魔，无论怎么使劲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还是孔麽麽出了主意，偷偷把一个有名的神婆带进府里。
因着刚挨了国公爷的训，张氏也不敢把神婆请到明面上，只叫她换了下人的衣服，躲在远处偷偷瞧上一眼。
不想孟锦歌才露头，那神婆“突然噗通”一声、五体投地拜在地上。
“了不得啊，”事后神婆私下里对张氏道：“这女人若为男子是要做大将军的！”
张氏虽然不想承认，但想到孟锦歌那体格子，扛着一澡盆水子满院子转窜，气都不带喘的，也由不得她不信，“那么有本事怎么不去干点大事，来做我的儿媳妇干什么。”
孔麽麽适时塞给神婆一包银子，看的张氏心疼的直抽抽。
孔麽麽：“还请仙姑帮忙想想办法，也让我们夫人过些顺遂日子。”
神婆接了银子暗中颠了颠，心里啐了一句：果然小气，这么大的家当竟然要用铜钱打发神君。
神婆收起银子，点了三柱香等了一会儿，身子一扭咿咿呀呀唱起来，半晌后神婆闭眼连续抽搐几次，才缓缓睁开眼，叹着气摇头道，“这里法力不够，不好收她。”
“需得请少奶奶到我庵里，即时开坛做法，请神君下界亲自收她。”
这日上午，张氏突然提出来要孟锦歌陪她一起出门上香。
这几日孟锦歌陪着张氏折腾，连自己院子都没回去几次，虽然没吃什么亏，但是已经烦了，不耐烦陪她继续玩。
这会儿听张氏突然又要出门，不知道她在整什么幺蛾子，寻思不如找个托词，趁着她不在也好歇一天。
叶蓁蓁注意到孟锦歌的神色变化，猜到了她的想法，但见张氏一脸的势在必行，知道此时孟锦歌若是拒绝的话，两人免不了又要闹上一会儿。
要是让人知道这婆媳二人是当着自己的面起了争执，难免自己不叫人说闲话，想到这里，叶蓁蓁连忙劝道：
“姑母，我来公国府也有些日子了，还没怎么出过门，表嫂这些天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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