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

“也行。”

他话锋一转,故意逗她,

“除非……夫人再‘胡言乱语’一次。”

“冀容白!”

茅清兮猛地抬起头,眼眶泛红,恼羞成怒,

“你别太过分!”

冀容白却丝毫不惧,反而变本加厉:

“我可没过分。昨夜,夫人还说……”

“不许说!”

茅清兮再也忍不住,猛地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带着哭腔的声音闷闷地从他胸前传来,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碰酒了!你别说了,算我求你……”

温香软玉主动投怀送抱,冀容白嘴角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

他伸手环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夫人记住了,这可是你说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往后,想喝酒,只能在我面前喝。”

茅清兮的脸颊红得几乎要滴血,她把头埋在冀容白的胸前,恨不得立刻消失。

直到冀容白轻笑出声,她才意识到自己又被他戏弄了。

“你……”

她又羞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最终,她只能红着耳朵,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明镜般的铜镜前,映出茅清兮略显急促的身影。

澜府上下,对两位主子这般“和好”早已司空见惯。

毕竟,这样突如其来的争吵与和好,几乎每日都在上演。

大家逐渐**以为常,各自忙碌着手中的事务。

茅清兮定了定神,唤来游萍,低声吩咐:

“速去准备,将库房里上好的药材都清点出来,多备些总是好的。”

游萍应声而去,身形如风。

茅清兮又提笔写了封信,着人快马加鞭送往江南,交给司玄苏。

她在信中详细询问了云州府周边的情况,并让司玄苏在那边多留意,寻些稀缺的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安泰县究竟如何,她还一无所知。

但既然已经封锁,想必是缺医少药的。

药材,自然是越多越好。

况且,他们此行,不仅要救人,更要防备自己人染上疫病。

她和冀容白,是去救死扶伤的,不是去当炮灰的。

同一时刻,宫中也有了消息传来。

安妃一事已有了定论,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害。

凶手,竟是后宫里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栖雅。

平日里,这位栖雅与安妃并无太多交集,只因嫉妒安妃受宠,便暗中生了歹心。

她买通了内务府的一名小太监,偷偷将易燃之物运进安妃宫中,趁人不备,纵火焚宫。

如今,这栖雅已被关押,只待进一步审理。

安妃之死的真相,被捂得严严实实。

外人皆以为,这是一场因妒生恨的后宫惨剧。

永华宫中,一向以华贵著称的尹贵妃,此刻却只着了件素雅的衣裙,斜倚在榻上。

她手中把玩着一只精致的鸟笼,笼中雀儿正欢快地跳跃着。

“娘娘,这是司礼监刚送来的‘雪衣’,说是陛下特意寻来给您解闷的。”

一名宫女捧着一个盖着黑布的鸟笼,小心翼翼地禀报。

尹贵妃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宫女将鸟笼放在桌上,又道:

“娘娘,听说陛下今儿个去瞧了明明郡主,还说晚上要来您这儿用膳呢。”

“不必准备了。”

尹贵妃漫不经心地说,

“他不会来了。”

“娘娘,您怎知……”

宫女话未说完,便被尹贵妃打断。

“这宫里啊,看着热闹,可有几个人,能真正入得了他的眼?”

尹贵妃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咱们这位陛下,心里头惦记的,怕还是从前那位……”

“娘娘慎言!”

宫女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话要是传出去,可不得了!”

尹贵妃却只是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

宫女心中忐忑不安。

自打安妃走后,贵妃娘娘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从前,她最是谨言慎行,可如今,却像是故意要惹祸上身一般。

“对了,”

尹贵妃忽然问道,

“冀容白那边,可是准备动身去江南了?”

“回娘娘,正是。您先前不是还让家里人……”

宫女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噤声。

尹贵妃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无妨。他这一趟,是躲不过去的。”

她望着笼中的雀儿,眼神有些空洞。

“你说,这鸟儿关久了,是不是就忘了怎么飞了?”

她喃喃自语,

“翅膀……还有什么用呢?”

她忽然抬起头,吩咐道:

“去,把这‘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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