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渊跑过去，魏芽凭着一股蛮劲儿和恨意，竟然和黄老打了个平手。
她跑向安德鲁，蹲下看他，男人的半边脸已经红肿。
“沈玉京。”温思渊叫他，“把安德鲁扶到一边去。”
沈玉京没动，他并不是很想碰别人，“我们现在走还来得及。”他假模假样地劝道。
温思渊抓住他的手，用指尖轻挠他的手心：“把他扶走，嗯？”
沈玉京眼眸忽亮忽暗，这才伸手拽起安德鲁。
安德鲁歪着嘴一阵抽气，他一把抓住准备起身的温思渊的胳膊，视线看向她的长弓。
“握把旁有个按钮。”他又疼得吸了口气，太阳穴感觉都要坏了，“里面有神经连接装置，比你空手拉要顺心得多。”
温思渊皱眉，顺着自己胳膊看过去：“不早说？”
安德鲁喘了口气，沈玉京被他口臭熏得更难受了，钳制他的手收紧了几分。
“哎哟疼疼疼……”安德鲁绷着肩膀，改抓沈玉京的手腕，“这不是得确定你的精神足够承载这把弓吗，否则你的脑袋会跟爆浆一样炸了的。”
温思渊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真想把你嘴缝起来。”起身侧跑。
温思渊的指腹摸到了按钮，她用力怼入。咔嚓一声，从握把的侧面弹出了一个缺口，从中伸出了许多的电线——触手一样，还有个锥形的头部，一弹出就自动识别，像蛇一样躬起，嗖一下嵌入了温思渊的手背。
微微刺痛过后，神经触手就连接在了温思渊的手臂上，通过细微的电流和她的精神建立联系。
温思渊只觉得眼前一亮，周围许多肉眼看不见的光都落在她的视野里。她感觉到这把弓还能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温思渊耳边的一切都慢了下来，她将精神凝聚于前方正在打斗的黄老和魏芽。
深吸一口气，将弓弦拉到最满，周围的光粒随着她精神网络波动，顷刻间被吸到了弓的中央，汇聚成了四只箭矢。
温思渊眯起一只眼睛，将箭矢头端对准正在左右避让魏芽的黄老，她选择瞄准范围最大的身躯。
她将自己的频率和黄老的频率调为一致，随他的移动而移动，还能分出心神对沈玉京说：“去把格列安全地带回来。”
沈玉京站起身说：“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温思渊就松开了手指，四道光箭离弦而去，化作彩色的线划破夜色。
黄老的余光看见了有东西朝着自己飞来，以他活了这么多年的经历，下意识地就闪开了身体。
温思渊是竖着射过去的，只有一道光线刚好擦过黄老的义肢，让他腿部义肢的边缘腐蚀了一道缺口，他整个人朝旁边一歪，又及时调整了重心落在另一只完好无缺的腿上。
魏芽看到他的糗样，笑得十分开心：“当初真该把你另一条腿一起砍掉，不该让你逃跑的。”
黄老没有理她，对着再次拉弓瞄准他的温思渊说：“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好孩子，但是你却被他们蒙住了眼睛，回头是岸。”
“狗东西！事到如今还在装你的那副慈样！”安德鲁骂道，手却不停地因为疼痛而颤抖着。
他沉着脸，用力给了自己几巴掌，才终于将大脑的注意力转到别的方向。
学会认识自己的身体，并且控制它，似乎是每个机械之城的人应该学会的事情。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装满彩色液体的容器，这也是他唯一一个。
看着已经口吐鲜血的格列，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格列老兄，我的上帝，我这次可真的是下血本了，也算是还了他当初救我的人情吧。请你看在他人还不算坏的份上，祈祷这个能修复他的身体吧。”
安德鲁简单地擦拭了一下格列嘴边的鲜血，将容器打开，对着他的嘴就灌了下去。
“咽下去，你要是敢吐出来，我就代替黄慈那个狗东西先掐死你。”
格列在模糊间听到这句话，差点呛个半死，被安德鲁一把揪住了嘴，大有一种要谋杀救命恩人的意思。
温思渊的箭就没停下过。别看黄老岁数大，但是他的身手却丝毫不比他们年轻人差。
“还真是麻烦了。”他眉眼阴沉，那条断了的腿还是给他带来了拖累，不然现场这群小年轻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
“安德鲁是吧？”黄老本想伸出一脚踢掉魏芽的刀，但是奈何他的义肢，已经被那把不知名的弓给腐蚀了一点，一不小心就会摔倒露出破绽。
“现在杀了格列，我就让你做首领怎么样？义子谁都可以做，你会是我新的得力助手。”
安德鲁两腿岔开，瘫坐在地上：“老东西，做你的白日黄粱梦吧，哦，不对。现在是晚上，晚上应该怎么说？”他戳了戳身边躺尸的格列，格列本来魂都飞出去了一半，硬生生被身边这个烦人的又叫了回来。
得不到回应，安德鲁摸了摸自己肿起来的半边脸，看着温思渊对于弓的使用始终不得要领，有了神经触手的连接，也只是多出了几只箭矢而已。
他顶了顶肿起来的腮帮子，含糊不清地对温思渊的背影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称现在这个赛博世界，为人类意志的最高殿堂吗？”
这话温思渊可从来都没有听过，她甩了甩手上的长弓，连接在她神经细胞的线通过生物微电流感知到了她思想的变化，长弓瞬间变成了一把刀，温思渊握紧跑上前，在黄老即将一脚踹在魏芽腹部时，挥刀上挑而去。
安德鲁高声说：“因为在这个时代，意识和记忆都不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脑机接口、记忆复写、基因霸.权、机械强化……图灵无所不能没错，但这些源头从来都是人类！”
“温师！大胆去调用你的大脑！一个人的极限远不会如此！”
温思渊都想骂他了，这完全就是传说中的造者一句话，用者掉头发啊。
温思渊额角直跳，闭上眼睛，逼自己冷静下来。黄老浑不在意地笑了一声，捞起建筑角落靠着的一个尖刺栏杆零部件，转身发力掷向温思渊。
沈玉京眼中光芒一闪，来到温思渊身边，伸手抓住那飞掷而来的长杆。黄老力气不小，长杆堪堪停在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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