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好痛……”
苗三妹死死扣着王育枢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已经痛得有些站立不稳。
“快!快把她抱到床上!”
王育枢没来得及理会凭空出现的女子,拦腰抱起苗三妹便冲进屋内,刚把人放好,女人便冲到了三妹面前。
她先是扒开苗三妹的嘴,仔细查看舌苔,又搭上手腕,细细的诊脉。
王育枢正要开口询问,女子先出了声:“她最近都吃些什么?饭量如何?”
女子声音温和,语气却很沉着冷静,带着一股不容他人质疑的坚决。
所以王育枢是不假思索的回道:“三娘总说没胃口,吃得清淡,也吃的少。”
“你娘子不爱动,动一下就喘气,还容易出汗,晚上睡眠浅,多梦易醒,是不是?”
王育枢大为吃惊:“娘子所言极是!”
女子头也不抬:“你拿纸笔来。”
王育枢是读书人,家里钱米无几,书册却多,当即取了笔墨候在床边。
“白术二两、茯苓一两、人参一两……”
说到这里,栗岫云似乎想到什么,顿了顿,又补充道,“人参价贵,用党参代替也可。”
王育枢点点头,在纸上记下。
栗岫云继续道:“藿香叶一两、木香一两……快去吧。”
王育枢半点犹豫也不带,拿着药方便冲了出去。
栗岫云冲着门外的程青青支了支下巴:“青青,跟着他去。”
程青青不明就里,懵懵懂懂的就跟着去了。
等他们出去,栗岫云再看向床上的妇人。
“很痛吗?”
苗三妹呼吸浅促,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栗岫云温柔轻触她隆起的腹部:“用肚子呼吸,吸气的时候,肚子鼓起来,呼气的时候,肚子收回去,明白吗?”
苗三妹再次点头。
“好,一……吸气鼓肚子,很好,做的很棒,呼气……很好,再来,二……吸气……”
看苗三妹渐渐放松下来,栗岫云引导着,让她蜷起小腿,开始按摩足三里穴。
“这个力道重吗?”
“不重。”
按完足三里,她又让苗三妹侧躺着,摸到背部的脾俞穴,继续按摩,最后是肚脐下的气海穴。
随着温热的手掌在穴位上起落,苗三妹小腹坠痛的不适感渐渐减轻,她终于攒起了一丝力气,哑声问道:“你……你是女郎中吗?”
栗岫云微微讶异,她竟特意在“郎中”前加了个“女”字。
“是,我专攻妇产科。”
“妇产科?”苗三妹蹙了蹙眉头,有些茫然,“是……是稳婆吗?”
栗岫云柔柔一笑:“差不多,都是为女子解忧的。”
“那我的孩儿……还健康吗?”
苗三妹颤抖着抬手,轻轻抚摸着肚子。
原先就稀疏的胎动,此刻更是安静得可怕,她心里清楚,自己见红了,这孩子怕是……
“从脉象来看,孩子暂时无碍。”栗岫云的声音温和却认真,“但你若再不仔细调养身子,这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
苗三妹眉眼瞬间垂下,眼底裹上浓浓的愁苦,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微弱而沉重的叹了一息。
她抿了抿唇,艰涩道:“娘子,我……我只怕付不起你的诊金……”
栗岫云轻轻拍拍她放在肚子上的手,浅笑:“我刚搬到这隔壁,就当是邻居间的见面礼,娘子别放心上,安心养胎才是。”
苗三妹自小在鸡飞狗跳的家里长大,是姊妹里最不起眼的那个,除了王育枢,从未有人对她这般和颜悦色、柔声细语。
又因为几日来收债人的骚扰和斥骂,早已紧张得如将断的弦,乍听这番体己话,不由得鼻头一酸,滚下两行热泪来。
她这反应实在出乎栗岫云意料,抬手给她擦泪,却越擦越多。
“别哭,别哭。”栗岫云温声劝道,“你本就脾弱气虚,最忌情绪大起大落,小心伤了胎气。”
苗三妹这才慢慢收了泪。
“这几日是听到隔壁有声音,却不想来的是个这么漂亮的女郎中。”
她苍白面容上终于有了笑容,那是宽慰又慈爱的笑:“定是这孩儿带来的福气。”
当了母亲的女人,果然事事都先想着孩子。
“三娘!药买回来了!”
门外响起王育枢欢喜的喊声,但他并没有进屋,直接奔去厨房起火煎药了。
倒是程青青,黑着一张脸靠在门框上,她瞥了眼床上的苗三妹,又回头瞪了瞪王育枢的背影,没好气地嘟囔道:
“云姐姐,你瞧瞧,旁的郎中看病收钱,咱们倒好,不仅白看病,还要倒贴药钱!”
一句话把灶前的王育枢臊得脸红,闷着声道:“姑娘,实在是手头艰难,待发了月钱,定尽早还给你们。”
程青青满心不悦,只怕领了月钱,先给那络腮胡子抢了去,还能有她的份?
但心念着他娘子是个孕妇,又刚大动胎气,就把这话咽了下去。
等王育枢把药煎好,小心翼翼服侍着苗三妹喝下,栗岫云又细细叮嘱了日常饮食的诸多注意事项,约好明日再来复诊,这才带着程青青,转身回了隔壁的院子。
刚进院门,程青青就忍不住抱怨:“云姐姐,你瞧瞧,这就是成了亲的下场,怀身大肚还要受尽窝囊气。”
栗岫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笑道:“可我瞧着,这位大郎,倒是真心疼他娘子的。”
“心疼有什么用?”程青青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在灶前的竹椅上,撇着嘴道,“还不是连几副药钱都掏不起。”
“青青要把目光放长远些。”栗岫云挨着她坐下,火光映得笑颜暖融融的。
“这位大郎是读书人,说不定来日高中,做了大官,记得青青今日付药钱的恩情,以涌泉相报,不是赚回来更多吗?”
程青青眸光乍亮,亲昵的靠在栗岫云肩上,感叹道:“还是云姐姐聪明。”
……
忍冬站在崖边,直到属下攀着绳索爬了上来。
“报,崖壁上有折断的树枝!”
忍冬眸色一沉,冷声命令道:“全员下崖。”
那悬崖不算很高,约莫就十来米,只是呈斜坡状,若是从顶上摔下去,非死即残。
忍冬在刘家村范围十里内搜寻了五天,终于在这处崖壁上发现蹊跷。
夫人或许就是被刺客追杀至此,掉下了悬崖。
忍冬刚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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