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三刻,正是闷热的时候。鸟雀栖息于窗棂之外,偶闻几声啼鸣,亦带着几分慵懒,听的人越发困顿。包间内热气氤氲,烛泪正红,一众舞妓皆屏气凝神,小心地打量着着那两位爷的神色,不敢作声。

苏长听一副始作俑者却坐等看戏地模样,一只手顶着额,手指还在断断续续地揉着眉。

他好像很期待姜熹和与殷咸集能吵一架。

然而,殷咸集从帷帐后走出来的时候格外的淡定,好似他只是路过,并没有参与这场“风花水月”。

姜熹和的视线从殷咸集的身上一扫而过,看他的样子,身上的伤应该都好得差不多了。殷咸集几经生死,又在那发了霉的坎舛宫中捂了那么久,心中烦闷,想出来找些乐子姜熹和是能理解的。她想,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去管他的闲事,多说无益,还是不不要掺合进去了。站了十几秒,殷咸集没开口,她便转头要走。

“等一下。”

是殷咸集先开的口。

姜熹和面朝木门,背对着殷咸集,慢条斯理道:“怎么,王上还有话要说?”

殷咸集踱着步子,慢悠悠地走到姜熹和身后,言道:“你知道的,本王向来注重名声,不容外人在不甚了了的情况下,误解本王。故此,本王觉得还是要把你所看到的一切,解释与你听。”

解释就解释,还要绕那么大一个弯子,真不愧是殷咸集啊。

苏长听很是配合地打了个响指,附和道:“王上,劳烦您替我也解释解释。”他轻轻推开身旁舞妓的手,又道:“您知道的,长听向来是不近女色的。今日不过是醉心于美酒,有些贪杯罢了。”

这话属实是瞎扯蛋!

姜熹和回头时恰好看见这主子和奴才两个人在使眼色,他俩一捧一哏,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不去茶馆说书,真是枉费了他俩的才华。

他们愿意搭台子唱戏,姜熹和倒也不介意坐一回看客。

“说呗。”姜熹和抱着胳膊,往门上一靠,“我倒要听听你们两个能扯出什么鬼话。”

“这事儿其实很简单。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殷咸集伸出指头挨个指了指,“这些舞女全都是苏长听拿金子银子买来的,本王与此事一点瓜葛都没有。本王原本是馋酒了,出来吃酒的,没成想竟然被苏长听诳到这里来了。你也看到了,本王坐在帷帐后闷头喝酒,连眼睛都没睁开过。本王清清白白,绝对没有‘同流合污’!”

苏长听吃了瘪,驴脸拉得很长,心说王上您也忒不仗义了罢!

殷咸集甩给他一个眼色,无声地安慰了两句,心说:“苏卿啊,这事儿你就认了吧,回头本王一定重赏你。啧儿,况且你本来就是混迹于花天酒地的风流浪荡鬼,你装什么呢?你不装还好,你这一装,本王说的话也像是在扯蛋了。”

苏长听叹息一声,揽着身边的舞妓,叼着酒杯,不作声了。

姜熹和看得明明白白,心说男人都是色鬼,就好比狗改不了吃屎,一闻着那味就兴奋地流哈喇子。

除了祝玉璟。

她懒兮兮地冲殷咸集行个礼,故意恭恭敬敬地夹着嗓子道:“王上您好生玩乐,玩得尽兴,小的这就告退了。”

殷咸集正要拦,他身边一舞妓突然不怕死地抱住了他的腿,哭泣道:“王上,您带奴家走吧。奴家已经是伺候过您的人了,那满春楼奴家是死也回不去了。若王上不要奴家了,不如就在此处赐死奴家罢!”

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感天动地,我见犹怜。

姜熹和闻声回头,一脸吃瓜相,心说男子果真是都是薄情郎,竟能忍心将如此貌美的女子抛弃,就算这女子不美,那也不能抛弃啊。

这话仍然是除了祝玉璟。

殷咸集被舞妓口中的“伺候”二字吓了一跳,连忙道:“此话何意?本王何时碰过你?休得胡言!速速退下。”

舞妓抱着殷咸集的腿不撒手了,又哭道:“王上杀了奴家罢,奴家不活了。若王上不怜爱奴家,奴家宁做阴间鬼,不做地上奴。”

苏长听看热闹不嫌事大,煽风点火道:“这美人儿生的真好,唇红齿白,肤若凝玉,比寻常姑娘不知美了多少。宫中这样的美人不多,王上不如把她收了,带回去好好享受享受。”

这番话听的姜熹和心里烧起了一把熊熊烈火,心说好好一个姑娘,在苏长听眼中成什么了!姜熹和走到舞妓身边,将她扶起来,对她讲:“姑娘,你何苦看低自己呢。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他是什么德行吗,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心甘情愿地对他死心塌地,你就不怕他是个活阎王啊。”

殷咸集以为姜熹和是在给自己解围,一甩衣袖,淡定道:“本王不是。”

姜熹和没理殷咸集,继续对那位姑娘道:“你刚才是不是说你无处可去了?我住在城中董府,府上地儿大,定能有你的住处。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我走罢。我保你衣食无忧。”

舞妓思量着殷咸集定是不会要她,于是转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姜熹和。她用帕子擦了擦泪,擦干净了才抱住姜熹和,颤声道:“翠英谢小姐收留之恩。小姐今日之恩,翠英毕生难忘,日后定全心全意地伺候小姐。”

“哎。”苏长听侧倚着食案,“可惜喽。小美人儿被你这个坏女人给骗走了。翠英,你知道董府是什么样的地方吗?那里头的妖魔鬼怪可不比宫里的少啊,这宫里的鬼长得都凶神恶煞的,你一眼就瞧出来了,董府里的鬼就不一样了,那儿都是披着人皮的鬼,旁人是一点也看不出来的。你去了那里,到时候肯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凡苏长听能说两句人话,姜熹和也不会一见到他就脑壳疼。她懒得跟他斗嘴,握着翠英的手就要往外走。

见翠英要走,包间中其余的舞妓纷纷望着她,几乎要落泪。翠英走了,她们怎么办呢?

“你们跟我走吧。”

这时,门外又来了人。姜熹和闻声望去,有些讶然:来人竟是苏长樱!

苏长樱听说殷咸集出宫找他哥哥喝酒去了,便想着偷偷跟过来看看,于是定了他们二人旁边的一间包间,也就是姜熹和定的包间的隔壁的隔壁。

苏长樱一开始就在,听了许久的门子,又知道自己哥哥是什么德行的人,这些舞妓在苏长听手底下是不会有好下场的。等苏长听玩够了,定会将她们转手卖掉,或是送给王都中有名的附上,到时候这些姑娘的下场一定会比她们留在满春楼里更惨。

苏长樱对姑娘们道:“我宫里正好缺几个伺候的女婢,你们就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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