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昕阳闭上眼,开始调整内息,将纷杂的思绪沉淀下去。
他需要保持最佳状态,以便应对今夜的梦境之行。
江流无声,船舱内一片静谧,唯有谋略在心,暗流涌动。
然而,与阿月的接触,绝不能仅仅停留在试探和等待上。他必须将这次有限的窗口转化为实质性的进展。
脑海中,一个更具体、更具攻击性的计划雏形逐渐清晰。
周昕阳的核心策略很简单。
那就是将语言学习,打造成一个安全且可持续的沟通渠道。
既然沈砚允许了教学,他就要充分利用这个看似无害的平台,将教学常态化、深入化。
周昕阳要固定节奏,麻痹监视。
明日起,他不仅要继续学,还要表现出越来越浓厚的兴趣。
每日固定时辰,雷打不动地前往前甲板学习,内容从日常用语逐步扩展到西域风俗、地理、历史传说。
他要让沈砚和宸察卫习惯这种规律,将泽川王好学西域语言这件事,从异常行为,变为日常行为,从而逐渐降低他们的警惕性。
当监视变成例行公事,缝隙便可能产生……
思绪从现实的棋局缓缓抽离,周昕阳的心神开始向内收敛,如同夜行的猎手,将感官与意志聚焦于那片更为幽深、也更为关键的战场——梦境。
现实中的布局需要耐心和时机,而梦境,则是他能够主动出击、加速破局的唯一领域。
今夜入梦,他必须有所斩获。
首要目标,清晰而明确,验证并推进对第四把机关锁的破解。
上一次梦境中,借助二姐周灵薇的指点和对**残骸的细致研究,他对锁具内部结构的理解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许多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联动关系已然豁然开朗。今夜,他要将这些理论认知,转化为实际的进展。
具体行动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想着想着,一股困意涌上心头。
周昕阳清楚时间到了。
下一刻——
他的意思,进入一个奇妙的空间。
周遭是泼墨般浓稠的黑暗,万籁俱寂,仿佛置身于宇宙诞生前的混沌。
意识在虚幻与真实的边缘浮沉,恍惚间,他不再是他,而是化作了一只蝶翼流转着梦幻光晕的蝴蝶,正翩跹于无垠的虚空之中。
不知飞越了多漫长的时光,在那永恒沉寂的远方,蓦地亮起了一点光。
那光芒温柔地延展、流淌,最终化作一条浩瀚的河流,静静地横亘于星空深处,水面泛着淡淡的、宛如月华般的银辉。
……
“醒一醒!”
“王爷,你怎么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周昕阳的耳畔响起,他知道是冷千嶂在说话……
下一刻,周昕阳睁开眼睛,看向周围。
熟悉的偏殿。
熟悉的锁匠们。
以及熟悉的铁箱和交织着锁链的机关铜锁……
梦的进行时。
“王爷,你怎么了?”冷千嶂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周昕阳摇了摇头,将脑海中那混沌初开、化蝶巡河的诡异景象驱散,目光瞬间恢复了清明:“我没事。”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偏殿内熟悉的压抑空气,以及那铁箱散发出的冰冷气息。很好,又回来了。这一次,他不能重蹈覆辙,必须更高效地利用时间!
“孤要立刻面见父皇,有要事禀报。”周昕阳转头对冷千嶂说道,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嗯?”冷千嶂面具下的眉头微蹙,显然没料到周昕阳醒来第一件事竟是这个,“王爷,此时夜深,陛下怕是已经安寝……”
“安寝?”周昕阳嗤笑一声,眼眸锐利如刀,直刺冷千嶂,“东宫刚出了这么大的事,父皇能安寝?冷千户,你真当孤是三岁孩童,还是觉得孤是那待审的囚犯,连面圣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上前一步,气势逼人:“别忘了,是孤发现了太子的不轨,是孤稳住局面!若非孤,今夜这宫墙之内,早已血流成河!孤是功臣!此刻有关乎社稷安危的紧急军情需立刻禀明父皇,你敢阻拦?”
这一顶“功臣”和“紧急军情”的大帽子扣下来,冷千嶂顿时语塞。周昕阳所言非虚,今夜之事,泽川王的确首功,且态度强硬,若强行阻拦,反而落人口实。
“王爷言重了,属下岂敢。”冷千嶂微微躬身,“只是……需容属下先行通传。”
“可!”周昕阳负手而立,“但孤要与你同去养心殿外等候!若是父皇怪罪,孤一力承当!”他要杜绝任何被中途搪塞或拖延的可能。
冷千嶂见周昕阳心意已决,且理由充分,只得应下:“是,王爷请随属下来。”
事情的发展,与上一轮梦境惊人地相似。养心殿内,昭明帝果然未眠,听闻周昕阳有紧急情况,立刻宣见。
周昕阳步入殿中,依旧是那套说辞——声称自己深思熟虑后,愿为父皇分忧,彻查太子谋逆案,并顺势铲除盘踞朝堂、尾大不掉的长孙一族,以绝后患。
他言辞恳切,逻辑清晰,将铲除外戚与巩固皇权、安定社稷紧密联系在一起,俨然一位忠心为国、勇于任事的孝子贤王。
昭明帝的反应也与上次如出一辙,先是震惊于周昕阳的直白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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