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校场,血腥气尚未散尽。

楚逸端坐点将台,玄甲映着冷月,目光如刀,扫过台下肃立的将领。

三颗血淋淋的人头高悬旗杆,正是方才试图质疑军令、拖延集结的楚云山旧部。

“还有谁,觉得本总管年轻,担不起这北境兵权?”

声音不高,却压得数万将士屏息。

死寂。

唯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夜风卷动战旗的猎猎响。

秦风按刀侍立一侧,心头凛然。他亲眼看着楚逸如何仅用三句话逼出那三名将领的怨言,又如何眼皮不眨地下令影十三瞬间斩首。

快、准、狠。

这不是立威,是祭旗。用旧主的血,染红新主的战旗。

“没有?”楚逸缓缓起身,踱至台前,阴影拉长,笼罩下方军阵,“那便记住今日。”

“北境的天,变了。”

“从今往后,这里的规矩,只有一条。”

他停顿,目光掠过一张张或敬畏、或恐惧、或狂热的脸。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

回到中军大帐,炭火驱散春寒。

楚逸卸下染血的护腕,扔给亲兵。动作随意,仿佛刚才杀的不是三品武将,只是碾死几只蚂蚁。

“名单。”他坐下,指尖敲了敲桌面。

影十三无声呈上一份名录,上面圈出十几个名字,皆是军中与楚云山牵连较深、但今日未曾露头的将领。

“监控起来,暂不动作。”楚逸扫过名单,眼神冰冷,“大军开拔在即,不宜清洗过甚。若有异动……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影十三领命,身形退入阴影。

楚逸靠向椅背,闭上眼。

戾气在胸腔盘旋,带着一丝杀戮后的空虚。

楚云山倒了,但这北境军,远未铁板一块。今日**立威,只是权宜之计。真正的掌控,需要时间,更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胜仗。

用北漠人的血,才能彻底浇铸这支军队的忠诚。

“主子,”赵铁柱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带着兴奋,“京城柳先生急信!”

楚逸睁眼:“进。”

赵铁柱快步走入,将一封火漆密信呈上,低声道:“柳先生说,事情办妥了。另外,京里关于主子您执掌北境兵权的消息已经传开,反应……很热闹。”

楚逸拆信,快速浏览。

柳明的字迹清晰工整,汇报了几件要事:

一、楚云山倒台,其朝中党羽树倒猢狲散,部分人暗中向王府递了投诚帖。

二、皇帝虽下旨任命,但暗中动作频频,接连召见了几位老牌勋贵,似有制衡之意。

三、春闱在即,礼部侍郎张谦下狱后,新任主考官人选争议极大,楚云山残余势力仍在活动。

四、皇家商会扩张迅猛,资金充裕,已开始暗中收购粮草军械,通过商队运往北境。

楚逸指尖在“春闱”二字上顿了顿。

科举……差点忘了这茬。

楚云山虽倒,但他经营多年的科举网络,未必彻底瘫痪。那些靠着楚家势力获得功名的门生,那些被安排进各级官府的“自己人”,依旧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他们像水下的暗礁,随时可能让他的船搁浅。

尤其,他现在远离京城。

若有人在科举中动手脚,安插钉子,或散布不利于他的言论……

楚逸眼中戾气一闪。

看来,去北境前,还得给京城留点“礼物”。

“铁柱。”

“奴才在!”

“两件事。”楚逸语气淡漠,“第一,让我们的人,将楚云山科举舞弊、安插亲信的罪证,挑几件最劲爆的,‘无意’中泄露给国子监的几位耿直博士。记住,要让他们‘偶然’发现。”

赵铁柱眼睛一亮:“主子高明!那些老学究最恨这个,定会闹得沸沸扬扬!到时候,那些靠着楚云山上位的官儿,一个都跑不了!”

“第二,”楚逸继续道,“告诉柳明,商会下一步,重点渗透盐、铁二道。用我们的银子,撬开几个关键官员的嘴。北境打仗,需要稳定的钱和铁。”

“是!奴才这就去传信!”

赵铁柱匆匆离去。

帐内重归寂静。

楚逸走到悬挂的北境地图前,目光落在朔风城的位置。

北漠骑兵……来得真是时候。

他正愁没机会彻底掌控军队,这就送来了磨刀石。

“秦风。”

“末将在!”秦风掀帐而入。

“军中士气如何?”

“回大总管,经今日之事,无人敢明面违抗。但……暗地里,恐有不服者。尤其那些被斩将领的旧部。”

“无妨。”楚逸冷笑,“传令下去,明日卯时点兵,全军开拔,驰援朔风城。”

“明日?”秦风一惊,“是否太过仓促?粮草辎重……”

“辎重由本王解决。”楚逸打断他,“要的就是仓促。”

他转身,烛光映亮他半边冷硬的侧脸。

“只有仓促,才能看出谁真心效命,谁阳奉阴违。”

“也只有仓促,才能打北漠一个措手不及。”

……

夜色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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