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趁着思鸿头晕之际又给他灌下不少酒,其实她自己也没少饮,直到五更天方歇下。
二人带着满身酒气酣睡,直到次日午时司无双遣人在院外呼唤,虞音这才被吵醒,低声埋怨着麻烦,便也匆匆起身往前厅与之相会。
她仗着身上香味,掩去些许酒气,发现司无双带来衣物,便爽快的应下了,趁着更衣之际匆匆洗了洗身子。
此时回到思鸿身边,见他仍是昏睡难醒,等了一会有些尿急,连连跑了几次茅房。
又取来一个浸过冰水的帕子,便往思鸿额间放,想把他给激醒,嗔道,
“还不起来?等着我伺候你不成!?”
连试几次都不见他转醒,索性将他身上外衫都扒了,只留贴身小衣给他,把脏衣都拿去浆洗。
闲来无事,虞音便在院中练剑消磨时光,过了一个多时辰,眼看天色就要暗下来,心中奇怪怎地思鸿仍是不见起来,探他脉象却又平稳如常。
如此又过一夜,次日辰时虞音早早醒来,她担心今日思鸿倘若再不醒,司无双怕是要怪罪下来,急忙摇晃思鸿,在他耳边大喊大叫。
思鸿忽然间被她惊醒,但觉温香扑面,发现她趴在自己身子上,唇边还紧贴着自己耳畔。当下不及细想,双手急推,大叫道,
“你要做甚么…!”
又觉身上凉意,发现衣服都不见了,慌忙扯过被衾攥在手中裹住身子,缩去榻角。
虞音也是被他忽然这么一推给惊到,整个人翻去榻边,险些跌下榻去。待见他这般害羞的情状,随即便明白了过来,笑道,
“你急甚么急?我能吃了你不成?”
思鸿透过纱幔,看了看外面天色,怔怔道,“甚…甚么时辰了?我睡了一夜?”
“可不,我照顾了你一夜。”虞音翩然跃下床榻,又道,“快些起来罢!待会你的无双妹子又要来寻人了。”
思鸿听她说了个“又”字,问道,“无双她来过了么?”
“这个…她早些时候来过。”虞音不去看他,笑了笑负手在背后,悠闲地走去窗前,掀开些许帘幕,遥望外面景色。
思鸿忆起那日在雪诺城昏迷,衣衫也是醒来时便被她藏起来了,最后被逼迫穿了她的裙子,她才肯作罢。
眼下不比自己的宅院,这里可是人数众多,那种事绝对不可再发生,他不敢问虞音要衣衫。
虞音仍望着山上景色,说道,“比起锦绣联居,这里更像是军营。”
思鸿问道,“为何这般说?”
“风景虽是相仿,可无双姐待人颇为严厉。”虞音转身浅笑,“我瞧这里的人个个谨小慎微,都很怕她。”转向西边一处厢房指了指,又道,
“待会我去那边,收拾收拾,免得教人知道你我夜宿一个房檐下,坏了我名头。”
思鸿往床角又缩了缩,低声嘟囔,“还不知是谁辱了谁…”
虞音没听清他说些甚么,但料想他断不敢有丝毫违背,“你晚上便主动来找我,等早上起来,你再偷偷回到这间屋子,知道么?”
思鸿应了声,“行。”又道,“既然怕旁人瞧见,还不快将衣裳还我。”
虞音听他说到衣裳,这才想起自己也换回了女儿家的衣裙,回到他身前转了一圈,嘻嘻一笑,问道,
“我好不好看?”
说罢一双妙目凝视着他,不肯稍移半分,非要得个答复不可。
思鸿憨笑道,“好看!”仔细端详片刻,又道,“来时不见你带这身衣裙。”
虞音对这类夸赞素来不以为意,偏生就想听思鸿亲口说出来,她又是一笑,
“我去瞧瞧你的衣衫可曾晾干,昨夜我给你洗了。”
思鸿心下好生过意不去,“回来的这么晚,主人竟然还给我洗了衣衫,不知她几时歇下的。”
虞音取了衣裳正要往回走,忽然见到司无双在前厅后门处,远远朝她含笑招手,
“虞妹妹这般匆忙,是要往何处去?”
她赶上两步,待二人相近,司无双见她怀中衣物,讶然道,“你怎么又要换回男子衣衫?”
虞音展平手中一件青衫,笑道,“这是思鸿的衣裳,上次和秦天秦佑兄弟一起给他买的。”牵过司无双手腕,向卧房走去,又道,“他们可到了?”
司无双答道,“还没,我过来看看你们。”
二人行至思鸿房前,虞音将门推开小半,
“思鸿,衣衫放在门边啦,你穿好就出来罢,无双姐来了,我们在廊下等你。”
屋内传来思鸿慌乱的应答,虞音转眸对司无双浅浅一笑,好像是在说,我没有骗你罢,他醒了。
司无双这才放下心来。
待思鸿收拾妥当,出来与二人相见,虞音远远便打趣道,“大家闺秀出来啦!?换件衣衫磨蹭这好半天。”
司无双柔声道,“莫要取笑他了,睡了这许久,也不知道他头痛不痛。”
思鸿紧赶两步,来到二人身前,回道,“无妨,这一觉睡的倒是香甜,昨夜诸位兄弟实在太过热情啦。”
司无双微微蹙眉,问道,“你昨夜便醒了?”
思鸿一时茫然,见虞音似是在忍笑,仍是不解其意,“我们…我们不是昨夜和兄弟们宴饮么?”
“那已是前日的事情了,你已经睡了一日两夜!”司无双轻叹一声。
思鸿这才知道虞音在笑甚么,暗道她调皮。他被虞音戏弄,心底却泛起甜意,唇角不自觉扬起,“我…我睡了这么久嘛?”
司无双这才把昨日和虞音所说都讲与思鸿听,得知秦天秦佑前来,思鸿也欢喜万分。
用过午膳,司无双辞去。她每日申时都要指点弟子练武,庄中若是没有甚么要紧事,自身也练功到戌时方休,如此日复一日,已然坚持十余年之久。
她不欲再突破《大梦无照》第二重境界,这功法每一重的后期进展虽缓,但并非不可再练,她仍认为有极大空间可以修习,是以往往令对手或观战者为其身手所震慑,她的功法与大梦无照第二重境界极其相似。
送走司无双后,虞音领着思鸿向西北山上行去,这里虽说是山庄的尽头,可她仍要上去看看。
二人来到山顶,但见古木参天,蔽日遮云,根本瞧不清再远处是甚么样子,更别说看清自身所处的位置。
思鸿轻声说道,“倘若再向西北而行,山后仍是连绵群峰,这整座山庄的背后,是一道道山脉。”
虞音“嗯”了声,见她似有所想,思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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