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盆里发出炭火噼啪声,来了小两月,今儿总算是在二更天前见到了人,元氏忍了多日的火气,此刻化成冷脸恨不得同姓陆的打一架。

察觉到母老虎要发威,嘬了嘬牙花子,“不早了,歇了吧。”陆昭一副累惨了样子,夫妻间关心话语半句没有,仿佛扔她一个人在别院空等,也是理所应当似的。

虽说老夫老妻,但同房还是要有的,显然陆昭吃准了元氏的脾性,赶在她发火前,挽救了一下吵架的火捻。

陆昭烦的要命,成日里死缠陈怀舟,都是他惹呼出来的。京畿什么衣裳买不到,非得弄个什么劳什子限购,如今这婆娘拿着这条死赖着青州不家去。

因此他是有住处不想回,拉着陈怀舟二人恨不得吃住在虞衡司里头。别人都盼着下衙回家,他却巴不得多待会,生怕回家面对自家夫人。

得知纪珧在店铺住着总算安心不少,瞧了她两回,她却拿着都是女眷不方便给搪塞过去。显然,这小丫头也是恼了他,有什么法子,甘蔗没有两头甜,先顾着一头,好歹把旁边儿这尊大佛先请走在说。

元氏听到那句歇了吧,确实怨怼少了一大截。看看丈夫的身材,满意挑了挑眉。当初结亲可是她先瞧上的陆昭,那会儿他刚刚得了武状元,骑马游街属他最为惹眼,故而求了爹爹为自己上门求亲。

后来二人生了一子一女,按理说这把年纪,儿子都十六快说亲的年纪,不会再将情情爱爱拈酸吃醋挂在嘴边。可她就是做不到,或许等到抱了孙孙就宽心许多,反正现在就是恨不得把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才好。

元氏羞红脸,一边解衣裳,一边推了侧身不动的陆昭:“将蜡烛端过来些,给你开开眼界。”

“……”陆昭用力闭了闭眼,咬紧后槽牙,一动不动。

眼界?再勾人摄魄穿着,穿那彪悍的身子上,也不是多添几分萎顿。

半天没有动静,元氏今日特意新换的小衣带子解到一半,盯着陆昭裹严实装死的后背,哪里还不明白。

虽说,此次来到青州打着采买衣裳,顺道看看夫君来的由头,可姓陆的是个什么德行她一清二楚。平时在京畿下衙到点回家,可谓是没逃过自己的眼皮。

饶是如此,还捉到过不少回他狎妓养外宅,什么脏的烂的姓陆的恨不得都敛吧自己麾下。如今在青州,能安分守己?

别扯了,她压根儿就不信。

二人成婚多年,元氏能拿捏住陆昭,显然是有两把刷子,于是冷冷开口:“睡着了啊?行,青州这地儿我呆的还挺自在,不若……”

话没说完,陆昭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生怕她讲出不若住到过年的字眼。两权相害取其轻,咬咬牙闭眼将她伺候舒服了,赶紧送回京畿的船完事。

*

作为北镇抚司陆昭的夫人来到青州这事并没隐瞒,张含碧觉得自己高低也得拜访一二。

当年她打了父亲小妾那事,外人没少嚼谷自己,尊卑失序以下犯上。只有陆夫人在外应酬为自己开脱几句,说什么区区妾婢,心术不正云云,该打!

故而,于情于理,二人也算惺惺相惜了。

近日,生了罅隙的爹爹居然来信,大意是希望她能同陆夫人交好解闷。几年未回京畿娘家的她如今磨掉些许戾气,不光一番殷殷切切问候爹爹,甚至连同那位姨娘她都在回信中问候了几句。

作为宋家媳妇,张含碧用尽方法和手段都要维护宋家,交好上官夫人也在其列。所以这事儿她没有通知何宝珠,有些东西必须争出个一二三。

打那日不欢而散后,她与何宝珠可以说撕破脸,何宝珠不光接下她甩冷刀言语,却还能低下头来陪笑脸,不也是有所图谋么。

花花轿子众人抬,谁让宋琏有个当首辅的大伯,如今就是爹爹也是看着宋首辅脸色行事。

张含碧心胜不已,丫鬟旁边帮忙给她挑珠钗,她则是对着镜子擦口脂,院里婆子来报:“刚前门房来报,李家太太来了。”

张含碧眉毛蹙起,冷哼一声:“她来做什么?就说我不在。”

婆子有点为难,小心开口:“刚李家太太说,要同您一块儿过去陆夫人处拜访。”

张含碧柳眉倒竖,瞪了眼婆子,心中暗恨:自己这个后院怕是漏成筛子了,昨儿同马车夫子安排今日用车,今儿那头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悔透了与她交好没有边界的日子,等忙完这段,家里要好好腾挪一下,将碎嘴子人打发庄子上去。

*

林招招在书房睡榻起床将厚被子叠好,就听了听院子外头动静,显然今儿她又是最晚起来的那个。

纪珧住过来要睡榻,林招招没来由觉得这是陈元丰睡过的,就不好让她歇在上头,强行安排纪珧睡床。

纪珧没多想,只是觉得欠招娘更多,人情最难还。她只能将自己价值拿出来,娘亲教过她管家看账,故而她拿出十分的本事教莲娘看账本盘账,其他时候教招娘和虎妞写字。

林招招自诩学过几天书法课,结果看看纪珧那才华横溢的娟秀字体,再瞅瞅自己的……将昨儿写废的大字折完塞在书架高处,狗爬式的字体忒丑了,怪丢人的。

趁着没人,先藏起来再说。

洗漱完毕,活动筋骨,逮着虎妞就问:“你纪老师呢?”

虎妞学着她的模样做动作:“前头铺子里呢,来了几个大人物,我娘说话嗑吧,纪老师过去救场了。”

林招招伸出老长的胳膊甩到一半,猛一激灵,大人物!

反应过来就是一股不好的预感,朝着前头店铺就跑过去,成为大人物的夫人,除了那位金主的原配夫人,应该没有旁人了。

果然,林招招直奔她新布置的贵宾间里安静如斯,推开屋门,里头张含碧,何宝珠,正中间位置坐着一位五官颇有男性脸的一位英气夫人。

林招招多会察言观色的,只看这位夫人的眼神以及通身气场,就知道她怕是注意到了纪珧。

林招招上前不卑不亢,微笑冲着正座夫人热络开口:“夫人这通身气派,恍了我的眼,早起那会儿院里喜鹊吱吱叫,我心说今儿指定是有贵人来访。”说完,推了推旁边垂眸不语的纪珧,让她先出去。

女人第六感,她已经察觉出屋里嫉妒的小刀,欻欻乱扎。

不是林招招把纪珧看的招是非,是她那张脸虽然带着浅浅疤痕,依旧挡不住是个绝色佳人。实在是她不敢小瞧女人的嫉妒,不夸张的说,屋里这三位,都不是善茬儿。

元氏没来由很讨厌长得温柔似水的长相,站着低头不语的女接待,总觉得很是面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刚想问问,结果就被冲进来夸自己的这位女掌柜给岔过话题,不过这位很合意自己的眼缘,长得深得自己的心,通身气质也大方,往那里一站就是规规矩矩的人。

何宝珠笑着打趣:“陆夫人,这位就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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