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暴死府中,掀起朝堂惊涛骇浪。

近来案子众多,单凭刑部的力量不知道要查到猴年马月。皇帝最终还是松了口,命令玄鸦卫和紫金卫都同时参与进调查中,配合刑部的调遣。

如此一来,查案速度立即快了许多,二皇子被害一案也很快有了眉目。

紫金卫与玄鸦卫的人在二皇子府中发现了一个锦盒,里头存放着大量和舞伶案有关的证据,包括聊意坊的账本、邓姝燃的证词、聊意坊中晗莳的画像,还有如月酒楼的账目等等。

虽然还留有众多疑点未能一一解答,但这些证物已经足以证明:现下的舞伶案是人为制造出来的伪案,而真正的舞伶晗莳下落未明,不知所踪。

至于舞伶案到底是谁制造出来的,而二皇子又是为谁所害……背后的矛头,直指六皇子吕淮仁。

二皇子死后第三天,疑似是凶手的官员连恻,由刑部和紫金卫将其捉拿归案。

证据很充分——案发当晚,王府守卫就在二皇子的床榻边发现了一枚掉落的耳坠,还有一块六皇子府的玉牌。

与此同时,玄鸦卫又救下了险些被六皇子手下灭口的连恻,似乎她当时就是满身鲜血、钗发凌乱的模样,也正正好缺了一只耳坠。

那只耳环的款式虽然十分普通,恐怕在街上随便一拉,也能找到一个有着同款耳环的人,但种种巧合之下,连恻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

不过,众人仍然对这个结果争议颇多。

有人说,连恻是朝中女官,为人温文尔雅,即使是没怎么同她深交过的人,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二皇子死得那样惨不忍睹,几乎连人样都没有了——怎么会是她干的呢?

换而言之:就算是她干的——应该也不只是连恻一人才对!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读了书、当了官的女人,怎么会有做到这一切的谋划和力量?

也有人觉得不对,毕竟连恻原本可是铁得不能再铁的晴瞬公主党人呀!怎么会拿着六皇子的玉牌去杀二皇子?还是在这样的敏感时期?

拥护吕晴瞬的人当即要反驳:既然是在这样的敏感时期,晴瞬公主什么都不做,不才是最好的么?反正现在舞伶案和六皇子之间的渊源是说不清、道不楚了,晴瞬公主凭什么要费如此大的劲趟浑水?

众说纷纭。

整个朝堂虽然仍旧如常运转,在皇帝面前噤若寒蝉,但私底下的讨论却越说越恐慌,越说越惶然。

二皇子死后第五天,连恻已受审整整两日,仍然一个字都没往外吐。

她不肯招供,甚至不肯认罪。

刑部已经将诏狱里常用的刑罚全部在她身上用了一遍,连恻硬生生全部受住了,审讯官光是上刑,要问却是什么都没逼出来。

“你到底认不认罪?”审讯官烦闷地一甩手中的惩鞭,“认就表个态,不认你也好歹喊句冤!”

连恻垂着头,吊在两根粗铁链中间,只是沉默地喘着气,用以缓解身体上的疼痛。

她躯体上虽然还有常人的痛觉,态度上却是全然的藐然不顾。

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好了,很快就要过去了。

她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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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公主府上。

邹鸣沁与吕晴瞬一声不吭地对坐两旁,屋内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个响。

“她什么都不说,刑罚已经基本上用过一轮了,现在人还是半昏不醒的状态。”

脑内,此时正潜伏在诏狱的姜折阔传来讯息。

他多说一句,邹鸣沁的脸色就暗一分。

她将姜折阔的原话转述给吕晴瞬,而后顿了顿,道:“这样下去不行!”

“可我们已经没机会救她了。”

吕晴瞬同样眉头紧锁,却是目含哀戚。

“现在人在诏狱最深处,暗卫潜不进去、玄鸦卫又被下令要刻意避嫌,也就只有姜折阔还能进去,可他也没法带着连恻出来。何况……”

何况,若是此时劫狱,她们所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邹鸣沁摇摇头,十指紧握成拳:“不。”

“我们不能乱了阵脚,现下有了连恻给的机会,多的是需要我们去做的事,晴瞬。”

她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堪堪冷静下来,目光沉沉。

“但这和救她不冲突。现在审讯慢,既是连恻自己的手段,也是合了吕淮仁的意,他在有意帮着一起拖时间。我要做的就是打破这个平衡,让这件事没法拖下去。”

“你打算怎么办?”吕晴瞬看向她。

邹鸣沁一时间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沉思的状态之中抬起头来,缓缓道:“皇上。再激一激他,逼他出手,亲自把吕淮仁的后路断掉。”

于是,之后两天,邹鸣沁带领着玄鸦卫的千面影卫队,继续快马加鞭寻找晗莳的踪迹与下落,同时保护好身为关键人证的聊意坊老板邓姝燃。

另一边,吕晴瞬低调进宫,闯入御书房,与皇帝进行了一番密谈。

没人知道,她们在书房中推心置腹地说了些什么。

但就在当日,吕晴瞬出宫后没过多久,皇帝便下了旨,不仅要将舞伶案、陈家案、王洞案以及二皇子被害案的所有犯案嫌疑人都抓拿进狱,还命令刑部明日举办大规模联审,他要亲临刑讯现场,亲自逼供这几桩案子。

此外,六皇子吕淮仁因与这几桩案子关联甚多,在彻查结束之前,必须禁足于王府上,闭门不得出。

听到这个消息,邹鸣沁和吕晴瞬算是齐齐松了一口气。

“就看明天了。”吕晴瞬喃喃道。

邹鸣沁点点头:“相信连恻,她一定知道要怎么做……也一定能做得到。”

明日的刑讯联审,邹鸣沁和吕晴瞬虽然不能到现场,但幸而姜折阔还能偷偷潜进去。

这种偷听、转述讯息的事,他这一年来已经干了不知道多少次,故而也早已熟练成自然,应当不会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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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皇帝亲临诏狱,主持审讯。

连恻,是其中第一个被审的人。

经过连着几日的刑讯,她整个人都已经昏昏沉沉、不省人事。

然而,在又一次被冷水泼醒后,连恻用力睁开眼,待视线重新变得清晰,她一瞬间就看清了那身明黄色的龙袍。

皇帝,是皇帝……

她下意识往前踉跄了一步,锁链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呤咣啷的响声。

“皇……上。”连恻感觉喉咙几乎已经干涸了,又或是早已被锈腥的血糊住,因而说出一句话对她来说是如此艰难。

她的声音,如同风从一个不大不小的孔洞里穿过时那样刺耳、粗粝。

但无论如何,这是连恻自入狱以来第一次主动开口。

联审正式开始,审讯官问出了和先前一样的问题:“连恻,你夜半时潜入王府,刺杀二皇子殿下,手段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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