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雪花飘飘洒洒落下,于晨光中泛出光亮,鸟鸣声清脆而响亮。

马车回到了负雪宗。

马车内,姜昀之站起身,修长的手指掀开帘子,往外走。

神器惊奇地感受到随着他们抵达负雪宗,昀之身上独属于明烛宗的阴沉气质逐渐褪去,缓慢地转变回她在负雪宗的纯澈与洁净。

身上的罗裙也变回了荔枝白,如瀑的发丝盘成了两股垂髻,粉白的发带垂落,从身后望去,少女若粉雕玉琢的雪兔。

神器:“卡、卡哇伊。”

姜昀之朝山上走去。

又要开始新一天的苦修了。

-

日头亮,山景无限好,可惜和苦修的弟子们无缘。

一群弟子们刚结束负重绕山跑,拖着沉重酸痛的躯体前往寒潭。

昨夜没有卷神的存在,众人约定俗成地没有卷起来,休息得不错,所以这次绕山跑没人倒下,俱有余力去瀑布打坐。

行至瀑布旁,弟子们在瀑布间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脚步本能地定住了。

果然,‘卷神’回来了。

弟子们:“……”

轰鸣的瀑布呼啸而下,溅起阵阵庞然的水雾,从天而降的水流几乎要将潭中人给砸裂开,姜昀之坐在最湍急的水流下,任由瀑布如石般砸落于身,静默地闭目打坐,不动如山。

“她不怕被瀑布砸裂开吗?”一位男修士远远望着姜昀之开口。

是上次说要给竹筒饭的男修士,名叫萧舟。

萧舟:“为了保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去瀑布中央打坐。”

萧舟:“真是个狠人。”

另一女修士,名叫叶素玉,她道:“昭明道友今日打扮得好生……可爱,像雪中白兔。”

说完,叶素玉因自己的话打了抖,她竟然会觉得卷神可爱。

萧舟:“还小白兔呢,我看像个大白虎。”

这话声音太大了些,周围人都听到了,包括瀑布正下方的姜昀之也朝他看来。

对上姜昀之沉晦乌黑的双眼,萧舟的灵魂仿若都被看透了,他莫名打了个哆嗦,立马垂下脑袋。

等等……

不对啊,他记得姜昀之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气质么,怎么突然有了如此深沉的眼神?

昭明道友明明是和负雪宗格格不入的纯真气质,适才的阴沉气质可一点都不像她本人,如若她一开始就有如此的气场,也不至于被其他人戏称为‘瓷美人’了。

是他看错了吗?

姜昀之:“……”

忘了,这不是明烛宗。

萧舟再次抬起头,朝姜昀之望去,只见少女朝他瞥来一眼,露出一个懵懂的笑容。

啊……刚才果然看错了。

果然还是这种和负雪宗格格不入的模样。

不过这也不耽误他被格格不入的姜昀之卷生卷死。

三个时辰后,又到了弟子们最讨厌的捞珠子时分,池子的里飘满血和尸体,暗红的浆液翻滚,被瀑布冲刷了一整个下午的弟子们魂魄出窍,双眼放空地看着池子里的尸体,连干呕的力气都没有了。

池子里,姜昀之已经捞了有一阵,修长的身影没有任何停歇。

萧舟举着竹筒饭,眼神涣散:“难道她不累么?”

叶素玉:“她似乎已经捞满十个了,这么快。可为什么还在捞?”

萧舟一脸想死地神情吃着竹筒饭:“不知道啊,别卷了,别卷了……”

神器:“这不是卷,这是得把后面四天的珠子也捞完,这样就能把时间空出来,去明烛宗练剑。”

“潜心修炼果然会让人进步。”神器道,“契主,你好像有进步了。”

上次她是五个五个地捞,这一次已经能一次捞出八个珠子,修长有力的手紧紧地攥住珠子,手背青络毕现,无论血珠子如何挣扎都挣脱不了她的手掌。

到最后,姜昀之一次已然能捞出十个珠子,所到之处,血珠子被她扫荡一空。

“恐怖如斯。”萧舟看着手中的竹筒饭,一粒米饭都吃不下了。

看看人家!

再看看自己!

还吃呢!

好多岸上的弟子瞧见姜昀之一次能捞出十颗珠子,被刺激麻了,实在受不了地下了水,也想要进步。

“不是我们不能,是我们没那么卷罢了。”

“受不了了,我现在也要捞出十个珠子。”

弟子们“噼里啪啦”地下水,如同炸进油锅的鱼,溅起一波波水花。

姜昀之专注于观察水底血珠子的轨迹,没有发现血池里多出许多人,自己的身边也多出许多弟子。

直到一道身影挡在了她身前。

一个蒜头鼻的弟子,名叫王樵,他恶声恶气道:“别捞了!”

姜昀之依旧盯着水下的血珠子,反应了会儿才直起身,意识到对方在和她说话,露出懵懂的眼神。

王樵:“说的就是你!怎么这么自私呢,你都捞完了,让别人怎么捞?”

姜昀之抬眼道:“池子里每天都会诞生上千颗血珠子,不存在捞完之说。”

王樵:“可是你这里的珠子尤其多,你占据了最好的地方。”

他大手一挥:“你别再在这里捞了,把地方让出来。”

“不是这里珠子多,是我捞出来得多。”姜昀之平静地陈述。

王樵横眉冷对:“那你就是不走了?”

姜昀之不动如山地站在原地:“这位道友,你知道先来后到这几个字怎么写吗?”

许是在明烛宗释放过阴暗面的原因,姜昀之面对不耐烦的事,自然而然地没再隐藏内心的厌恶,她沉声问:“需要我教你?”

王樵听完后大怒:“你!”

他没能说完,因为姜昀之直接在手中捏碎了一颗血珠子,发出的动静让王樵瞬间停下了话语。

能空手捏碎血珠子,此人的修为比他所想象的要高。

姜昀之:“你若是想和我比试,也行,你赢了我便把位置让给你。”

少女脸上的笑依旧纯净美好。

王樵愣了愣,望着漂浮在血水上的血珠子碎片,终究什么话都没说。

他是个欺软怕硬的人,本来听闻‘瓷美人’善良本分,这才过来出言挑衅,试图搓一搓她的锐气,没想到这人竟然是这么个姿态。

善良天真,不代表好惹。

王樵自知能力不够,端着极为难看的脸色走了。

神器:“怂货。”

周围弟子看到王樵铩羽而归,也没了上前挑衅的心思,老实地干起手中活儿。

这种小事不足以姜昀之放在心上,俯身,继续捞剩下的珠子。

再捞两颗珠子,便能凑够五十颗珠子。

如此,接下来的四天便不需要再来血池,酉时之后的时间可以全心在明烛宗练剑。

两颗珠子很快被她捞出来,姜昀之将珠子放入乾坤袋,没有因为捞完珠子而欣喜,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她突然直起身,神情变得凝重。

神器:“怎么了?”

它好像也感应到了些什么。

姜昀之:“傀儡。”

她道:“我感应到明烛宗有人在靠近我的傀儡。”

明烛宗。

苦无峰。

外门弟子围聚在苦无峰山下,在黄昏中苦练挥剑,剑砸向山石的铿锵声接连不断地响起。

弟子们的神情大多生无可恋,后背一阵一阵地出汗,挥举了一整天的胳膊已经疼到没有知觉。

早上刚开始挥剑时,弟子们大多还能有几分精神气,每个人都挥剑挥得生龙活虎,随着挥剑的时间越来越长,胳膊酸痛到仿若已经没长在自己身上,每挥动一下剑,臂膀都会被山石迸溅出来的灵气狠狠地反震,肩胛骨连着腰一齐疼。

累了一整天,弟子们早就没了任何精神气,挥剑是这世界上最无聊最枯燥的修炼,一想到他们一整天只能休息两个时辰,众人挥剑的动作愈发机械,眼神逐渐涣散。

杜衡站在傀儡身旁。

姜昀之一直话少,由是傀儡没怎么说话并没有引起杜衡的起疑,只不过他总感觉之明道友今日的画风好像有些奇怪。

好像……刚毅了些?

也许水肿了吧。

杜衡暗自猜度着,毕竟他昨夜宿醉,也水肿了很多。

傀儡依照符咒的指令行事,正‘吭哧吭哧’地挥剑,每一剑都挥得一模一样,不知疲倦,但动作也没多标准,已是一个傀儡挥剑的极致。

因为他没有意识,所以他没察觉到自己被人盯上了。

还不止一个人。

苦无峰的对面,岑无朿以及几位长老、高门弟子站在山顶上,一览众山小地看着山下弟子们的修炼。

众人的关注点都在傀儡身上,毕竟那可是能被岑无朿纳入眼中的剑心之人。

“这就是剑心之人?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岳长老疑惑道。

岳长老身旁站着他的徒弟卫守心,是明烛宗的高门弟子,他展开手中的扇子,摇了摇头:“我看她挥剑的动作如此呆板,还没我当初入门时厉害。”

卫守心望向岑无朿:“这样的人,能是剑心之人?”

卫守心是师门中少有地能和岑无朿对上两招的弟子,他原本和岑无朿都是雾隐仙尊的徒弟,后来实在被岑无朿的实力刺激得食不下咽,改拜岳长老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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