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了年,顾然忙于军防之务,也不再将凌红困住府邸内。
这日,便又有人来请她上门接生。
凌红便带着桔绿和木源出了府,直到天色擦黑时,也未见回府。
顾然骑着马,带着亲卫,紧赶慢赶得朝府邸的方向走去,只是耳边渐渐传来一阵阵惊呼声和木材的断裂声。
“着火了!着火了!快点救火啊!”
顾然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隔了一条街的巷子里,冒出滚滚浓烟。
当即朝身后的木青道:“走!去看看!”
说着驾着身下的马,朝着还不时发出屋瓦碎裂之声的巷子奔去。
等顾然带着人到了发生大火的宅院外,已经有不少附近的百姓开始自发的提着水桶朝河沿上去打水救火。
只是这火势太猛,这些水根本压制不住。
木青得了令,早和亲卫们一起拿着能盛水的器具同百姓们一起救火。
却在此时,顾然却在渐渐暗下的天色中,一眼瞥见跟在凌红身边贴身伺候的桔绿。
“你怎么会在这里!”顾然一把抓住正慌乱端着水盆救火的桔绿,厉声喝道,“她人在哪里?”
桔绿抬眼看着双眼赤红的顾然,强压着哭意,朝顾然大喊道:“姨娘还在里面!”
“今日刘家人去荫佑堂请姨娘接生,不知怎么的,孩子刚刚出世,刘家就起了大火,”桔绿满脸泪痕道,“我没有找到姨娘,便被救火的人给拉出了火场!”
顾然听闻凌红还在这火光阵阵的宅子里,顿时五内俱焚,一把推开桔绿,朝着正提着水桶扑火的人夺去装满河水的桶。
不顾那人的诧异,顾然提起桶,直直自上而下,浇在身上,随后扯下湿透的一角衣袍,不管不顾的朝火场里跑去。
桔绿哪里来得及阻住,只是瞬息间,顾然的身影便消失在眼前。
“主子!主子您不能进去啊!”
顾然捂着口鼻,一路避着时不时坠落在身边的火星,艰难得走到刘家后院。
只见后院的火比前院烧得更烈。
进来的一路,顾然只见到一两个拼命朝外跑的身影,却没有找到凌红。
“凌红!凌红!”
耳边传来木材发出细碎的破裂声,顾然猛然弯下腰朝一旁的地上翻了两个滚,还未等他起身时,便见原先站的位置上掉落了烧得只剩半截的木梁。
顾然一想到她还在里面,不知是死是活,心就如油煎火烧般,原本就冒着滚滚浓烟的庭院,视线就不佳,再加上夜幕降临,顾然更难以看清方向。
“啊!”
顾然不禁绝望得仰天大叫。
他还没,还没向她恕罪,她不能死!不能死!
顾然踉踉跄跄从已经烧的发烫的地上爬起,东避西藏,最终到了正房的院子里。
望着眼前的火海,顾然再也支撑不住,双膝直直跪在地上。
“凌红!”
寒风阵阵,火势越来越大,顾然仍不肯放弃,起身就朝正房后奔去。
这刘宅是一座二进的院子。玉州城有些人家会在后院打口井,方便用水。
好在这刘家也是如此。
顾然到了后院井边,大火并未蔓延到此处,只是回头看着已经轰然倒塌的正房梁柱,整个人顺着已经被大火烘烤得发热的院墙软倒。
眼中的那抹微弱的光,也随着逐渐弱下来的火势泯灭。
早已模糊的视线,根本看不清天上飘飘洒洒得雪花。
“哇!”
一阵婴儿啼哭的声音响彻整个后院。
顾然闻之怔愣,随即猛然起身,顾不上阵阵发黑的眼下,如无头苍蝇般四处搜寻起来。
绕了后院一圈,趁着还未熄灭的火势,顾然并未找到声音的来源。
“凌红!凌红!”
顾然大叫道:“凌红,是你吗?”
“顾然!是你吗?”
顾然听闻传来那声清越之音,蓦然朝井边石案所在的方向望去。
只见石案后渐渐冒出一个黑影。
顾然借着还未完全熄灭的火光望去,只见她怀中抱着厚厚的襁褓,正朝自己看来。
“哇!”
“哇!”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两人的相望,凌红低着头温柔的哄着怀里的婴儿。
“你就是为了救他才被困在这火场里的,是不是?”
凌红听着顾然的话,并不回应,只垂眸看着怀中的眼角旁还挂着泪珠的婴儿。
顾然却不再等她回应,只将脸上沾满灰,乱着发髻的凌红一把抱在怀里。
“小心一点!”
凌红忍不住低呼出声。
顾然看着她如此在意怀里的婴儿,忍不住模糊了双眼道:“你就是因为他,连自己的命也可以不要吗?”
凌红将头靠在顾然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灼热,嗅到了衣料和头发烧焦的味道。
“我不会有事的。我接完生后,火盆里的炭星崩到了帐幔上,才起了这么一场大火。”
“刘郎君抱着刚刚生产完的刘娘子逃了出去,我在后面抱着孩子,被大火阻断了路,才不得不逃到后院井旁的石板下,等着人来救。”
“我这不是没事吗?”凌红不在意道,还将怀里的婴儿递给顾然看了一眼,“你看,他是不是很乖?”
“这么可爱的孩子,我怎么舍得抛下他自己逃生?”
顾然:“那你就能抛下我,让自己处于如此危险的境地吗?”
凌红仰头,还欲辩解,却被顾然掐住腰,低头吻住。
这个吻,不似从前情事时的粗暴和强势,只带着脉脉温情,一点一点,好似吻的不是她,而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哇!”
顾然正吻得忘情,却被一声啼哭惊扰。
两人唇瓣分开,顾然弯腰将抱着婴儿的凌红打横抱起,一脚踩在井沿上,一脚蹬向院墙,翻墙而出。
等到众人彻底扑灭大火,顾然才带着凌红找到了刘家夫妻二人。
刘娘子泪眼婆娑得接过襁褓里的孩子,连连道谢,那位刘郎君更是双膝跪在地上,不停地朝顾然和凌红磕头。
一旁的木青在顾然的示意下很快就扶起了刘郎君。
直到顾然抱着凌红上了马离去,刘家夫妻才在顾然留下的亲卫的护送下,暂时住在了荫佑堂。
回到府邸,早有下人得了信,准备热水在浴房。
凌红慢慢收回顾然牵着的手,道:“还请侯爷先沐浴吧。”
顾然垂下已经空着的手,走至椅子上坐下,取下腕间的珠串,朝凌红一笑:“去吧,我等你出来,再进去。”
凌红闻言也不再客气,转身就朝浴房的方向走去。
顾然满眼贪婪得望着凌红的背影,直到人完全消失在眼前,才觉着肩膀处传来的痛感。
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右肩不知在何时被火燎到了,烧破的衣料下,露着已经起泡的皮肤。
等到房里伺候的丫头给凌红绞干了长发,凌红才穿着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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