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夜兰?”陆令仪有些诧异,“公主与裴司午……”

“他心中有你,且,我心中似乎并无他……”呼衍唱月摇了摇头,“若我今后要许终身之人,还不及我兄长重要,又为何要与那没有血缘之人相伴到老呢?”

陆令仪被这一番说辞噎住了话音,半晌才道:“我听你兄长说,你与裴司午曾在边关相识……”

“相识?”呼衍唱月似是听闻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哥哥竟是这样说的。”

“不是吗?”

呼衍唱月摇摇头,道:“说不上相识,只能算得上我认识了他,他不认识我罢了。”

“我虽会些武功,但父王一直不准我上战场,就连兄长也是这几年才被准许出来历练的……可我又哪是那般闲得住的人?”呼衍唱月望着柴火堆,渐渐熄灭的火苗在她眼中摇晃,她缓缓讲道,“我便瞒着父王,偷偷换了底下人的衣服,上过几次战场。”

陆令仪自认自己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大家闺秀,结亲之前,自己那顽皮赖骨的劲儿丝毫不输男子,可没想到这还有比自己更浑、更不服管教的了。

呼衍唱月接着道:“那时夜兰国力衰微,边关也还算平和,几次算不得什么的小打小闹下来,我便对那在军中赫赫有名的裴司午有了些兴趣,当然,他却并不知道有我这号人。

“有一年,说是要停战,两边将士也都乏了,得知消息自然开心的不得了,就举办了次比武大会,我也偷偷参加了,恰对上裴司午。只不过当时我年纪尚小,又缺乏历练,不知他武功深浅,反倒给自己伤了。

“要知道,在这种比武大会上,若是受了伤,多半也是憋着,毕竟怎么说都算得上‘外敌’,表面上看上去再怎么相安无事,内里还是有些矛盾争执在的。”

陆令仪伸出手,覆上呼衍唱月的手背。

“我本以为裴司午会同其他人一般,不理我、让我自己去寻大夫便是,可谁料到,他竟弃了剩下的比试,将我背去了帐篷里歇息,又去唤了那大夫过来……不过我怕女儿身暴露,趁他去叫大夫之际,连忙逃了……”

“这之后,便是你跟随夜兰国主前来交涉那次了?”陆令仪问。

“是了……当时本以为裴司午见了,能想起我,却没成想他竟一点记忆都无,罢了罢了,这般木头,你且好好收着吧。”呼衍唱月将陆令仪冰凉的手放在掌心里哈着气,又使劲搓了搓,木柴已经烧了个干净,只剩一点砂砾的红星在灰烬中挣扎着,“裴司午若是再不回来,我们三都要被冻死在这儿了。”

“会回来的,会的。”陆令仪说完这话,便又支撑不住,昏昏睡了过去。

直到身子渐渐回暖,腹部疼意渐消,又终于生出些饥饿之意,陆令仪这才又挣扎着醒来,刚要开口却觉口干舌燥:“水……”

裴司午就静候在陆令仪身侧,听这细若蚊喃之声,连忙拿了身侧备好的、在火堆旁暖了许久的净水,抱住陆令仪的腰侧让其倚在自己身上,再将温水一点点喂下:“还喝不喝了?”

“不了。”陆令仪浑身没劲,见洞口外已有天光,便知已是第三日,意识到这点,她的肚子也不禁咕咕叫了起来。

“饿了?”裴司午将陆令仪靠墙坐好,拿起火堆旁用树枝串起的烤鱼,拍了拍焦灰,递了过去,“你许久未曾进食,虽没什么滋味,但还是勉强吃点。”

陆令仪点点头,接过吃了起来。

她这才发现,呼衍涂渊终于醒了过来。

或许是高烧不退的缘故,现在的呼衍涂渊看上去憔悴虚弱的很,面色惨白,嘴唇干涸蜕皮,呼衍唱月又是递水送食,又是给其换着额上的湿布。看上去是四人中状态最不好的。

“那日我受了伤,下水时他一直护着我,中途被湍流冲散了,他又费力将我拉扯上岸……这才高烧不退吧。”裴司午面上有些矛盾的内疚。

“越是身体强壮之人,越是病来如山倒。”陆令仪安慰道,“已有三日了,很快他们便能寻到我们,到时叫太医好好瞧瞧,定能无事的。”

四人皆是伤员,哪里又有谁照料谁的道理,只是陆令仪与呼衍涂渊晕晕沉沉,那两人只能强撑身子罢了,若裴司午与呼衍唱月再倒下去,四人怕是只能在此处等死。

“等正午暖和些我们便走。”呼衍唱月望着呼衍涂渊,问道,“哥哥,你可撑得住?”

“无碍。”呼衍涂渊的嗓音沙哑,却强打精神。

陆令仪望着呼衍兄妹二人互相照顾搀扶的模样,本想问些什么,却还是没有开口。

到了正午,日头晒在山洞之外,颇有些暖意,陆令仪被裴司午半搀着,呼衍涂渊则是被呼衍唱月搀扶,四人蹒跚着脚步走出了洞口。

这几日的吃食饮水皆是裴司午出去寻的,虽未走太远,但较其余三人更清楚周遭地形一些。裴司午一路回忆着那张早已不见踪影的地图,一路带着三人从山洞往高处走。

“黑衣人定不会在那处停留太久,我们沿着来时路从废弃庙宇回那临兰庄,定不会迷了路。”裴司午说道。

另三人未应声,只点点头,拖着虚弱的身躯跟在身后。

伤口撕裂的疼痛令陆令仪咬住了舌尖,却没发出声,因她知晓其余三人并不比自己好多少,几人就这般走走停停,凭借着裴司午绝佳的记忆与方位辨别力,终于走到了那日所见的庙宇前。

那夜视线模糊,看不太清晰,现下日光正好,这座早已人去楼空、坍塌半截的庙宇在陆令仪的视野中更显荒芜寂寥了。

“进去看看。”陆令仪道。

几人进了庙里,到处都是那夜砸坏的木屑墙皮,本有半人高的荒草全都被砍了个干净。

“这庙里有什么好看的?”裴司午见陆令仪即使这样了也要进去一探究竟,不由好奇道,“怎得?你落了什么金元宝在此处?”

“不是我,是对面。”陆令仪回首,只一个眼神便让裴司午心领神会。

陆令仪所言不假,那日夜里视野模糊,她依稀看见对方打斗之中甩出个泛着光的器物,想来应是某种金属制物,被月光反了光,落在这一片废墟之中。

当时陆令仪只顾保命,后来回想起来才意识到,那物很有可能是令牌之类、能断定对方身份之物。

即使如此,陆令仪便要来此处翻上一翻了。

“我来吧。”裴司午见陆令仪要弯腰去寻,连忙揽住其腰,“你腰腹上的伤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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