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被明娪眼神逼退的几人，待两人进去后不由对视一瞬，躲在一旁窃窃私语起来。
“这，京城的明氏继承人都掺和进来了，她，这是抱上大腿了？”
“裴昙不怕她，我们怕啊。走吧，走吧，暂时堵不到人，没有乐子了。”
“不过，这事就这么算了？”
“你蠢啊，我们奈何不了她，不是还有裴昙？让她们斗咯~我们这些小鱼小虾，只要跟定最后胜出者，一样可以饮点汤水。”
“是啊，真有你的。”
……
宋清嘉僵硬着身体，面无表情跟着人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立马甩开了对方的手，犹如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
明娪见状，脸上笑意不变，无所谓地说了句：“啧，这么嫌弃？”
宋清嘉权当听不到，关了水龙头，掏出纸巾若无其事擦了擦手，这才抬眼看向某人，目光闪烁看着她，在那张脸上巡视了一遍又一遍。
那人面上表情丝毫不变，笑盈盈看她：“怎么？”
宋清嘉撇过头去，怀疑这人就是故意的。想到自己想同对方保持距离，不到一天又被打破，就觉得脸有些疼，都怪那个想出缺德主意的。
*
宋清嘉洗完了手走出门时，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内心的羞窘让她觉得对方在用眼神调侃她，一时心急强撑着脸解释了句。
“我，他们堵我，我没办法。嗯。”
说完才发觉自己解释的举动简直多此一举，很……蠢。
可话已出口，干脆闭嘴。
有的人表面上看起来还活着，其实心里已经有一点死了。
明娪一手摸着下巴，笑眯眯看了眼她那通红的耳根。
“我懂，我懂。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今天躲过去，明天呢？后天呢？”
所以，快来求我帮忙吧~
宋清嘉平复心绪，清了清嗓子，不接这茬，反把这个问题抛了回去：“那你呢？你今天帮了我，可是站在裴昙对面了。”
现在可不只是我的问题了。
话罢，勾了勾唇，慢悠悠拉长了音：“我想……你也不忍心，看我被他们欺负吧？”
给你戴顶高帽，我看你怎么办？
表面上镇定自若说完这句，宋清嘉其实心里也没多少把握，对方总是挂着这么一副笑盈盈的表情。
这一幅假面，让人看不透对方在这场局势中的打算。
明娪哦了一声，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宋清嘉，干脆就顺着她话说下去，试探她的目的。
“倒也是，所以你有什么想法？”
宋清嘉指尖微微摩挲了下袖口的布料缓解紧张的情绪，面上不动声色开了口：“既然她拉拢了上流家境的学生，那你就拉拢中下层家境的，拧成另一股势力抗衡。”
话罢，捧了句对方的身世：“我想，堂堂京城老牌世家——明氏继承人，也不想屈居一个乡下地头蛇吧？”
说完她看似好心好意，又劝了一句：“自打你进入这个学校起，以你的身世地位决不可能置身事外。一山不容二虎，如果你不加入，那就是眼中钉肉中刺，如果你甘愿屈居人下，那我也没话说……”
她顿了下，刻意拉长了音，对视那双笑盈盈的眼睛，刺了一句。
“明氏气量不过如此”
我话都说到此了，你不会看到裴昙时纳头就拜吧。
最后她一句直接一锤定音，将这个本是抛给自己的问题又抛回对方。
“无论你来杭城有什么目的，裴氏始终是你绕不开的。”
所以快打起来吧，她好渔翁得利。
说罢，宋清嘉低垂着眉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内心早已心跳如雷，正紧张地等待对方回答，最好是如她所愿……立马打起来！
场面气氛一时陷入寂静。
……
明娪笑着拍了拍手：“精彩，精彩，说得我都快心动了。”
其实宋清嘉只需不动声色点上一句，事情自会顺其自然发展。
可她太心急了，以至于话说得太多太满，意图过于强烈。
明娪身为老牌豪门世家继承人，从小混迹名利场，自是一眼看透。
对方话里只字不提自己，全然一副为自己着想的模样，不过就是想借刀杀人罢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放出去的幌子会引起聪明人注意力，可她没想到宋清嘉这样阶级的，看似单纯，一心待在象牙塔里的学生，竟对杭城局势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这可真是有趣。
她脸上仍是挂着那副游刃有余的笑容，瞧人一眼，转而问起：“你是怎么猜到我来杭城，不止表面上那个幌子的？”
宋清嘉不动声色直视她的眼睛：“这没什么难猜的，如若要设置分部，在杭城你绕不开裴氏，可你一来就拒绝了她的邀约。”
“况且，正如我所说，一山不容二虎。裴氏在杭城一家独大，倘若你们不合作，分部发展起来，自然就会因利益而相互对立。地就那么大，你动了他们蛋糕，打起来是迟早的事。”
明娪仍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我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按你话说，我只有这一个选择了？”
宋清嘉不再说话了，紧张地同那双眼睛对视。
即使是这般紧张对峙的时刻，对方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仍显得深情款款。
明娪脸上没了笑意，头一次露出肃穆的神色：“宋清嘉，你的想法是挺好的，想借我这把刀除去裴昙。”
宋清嘉心下一紧，避开了那双目光如炬的眼睛。
“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这些小伎俩不值一提。我不是只有合作或对立这两条路可以走，我还可以碾压她裴氏，要她臣服！”
当然，这是骗人的。如果她的继承权稳固，那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可如今……这样的事，对方也没必要知道。
明娪脸上再度挂起笑容，笑盈盈道：“我也可以掀了这场棋局，不玩了。我拍拍屁股走人，你的死活与我无关。”
宋清嘉心里一慌，强压下急切的心绪，抬头直视她的双眼：“所以你要逃走？”
都这个时候了还对我使用小伎俩，明娪哂笑着摇了摇头。
“激将法，对我可不管用。”
话罢，气氛再度沉寂。
就当宋清嘉开始盘算接下来该如何打算时，明娪笑眯眯开了口：“气氛搞这么僵做什么？”
宋清嘉讶异看她一眼。
明娪笑吟吟看她：“我本来就打算对付裴昙，可惜你太心急了。”
“我奉劝你一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可要藏好自己这些小心思，少耍这些小伎俩，不然……引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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