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人物

13.

伊洛蒂抵达目的地后，才意识到这家画廊似乎正在进行摄影展览。

秉承着来都来了的心情，她进来了之后先像模像样地转了一圈。

没什么艺术细胞的伊洛蒂看着众多的摄影作品，脑子里的评价只有“好看”“真好看”“这个更好看”“这个看不懂”“好丑”这几个级别。

作为一个文化生，几乎三四年没有触碰艺术领域相关内容，伊洛蒂完全看不懂照片，这几年最接近照片的时刻，就是卷子上的各类配图。

实在是看不懂大部分照片之下的隐藏含义。

宛如一只试图找松果的松鼠，伊洛蒂溜溜达达地在展厅里左逛右看，很快就锁定了自己今天的目标。

海伦·德克森女士本人其实是个兼职摄影师，主要拍自己喜欢的东西，技术不错，但没办法当工作来干。

不过在正式工作上，她也是个相当厉害的角色，业界大牛。

伊洛蒂来之前进行了简单的调查，发现对方竟然拥有属于自己的维基百科，虽然写出来只有几句话，但确实获得了几个很有分量的奖项。

和维基百科上穿着西装，四十五度面对相机虚假微笑，好像教辅班老师微信头像一样的半身照不同，伊洛蒂现实生活中见到海伦·德克森的第一印象就是“温柔”。

从长相上来说，德克森女士不是那种一眼惊艳的类型，但绝对是每个人看到都会觉得松了口气的可靠感。

即便没有像绝大多数策展人一样穿着更严肃的服装，甚至在伊洛蒂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微微低头听一个看上去像是闯了大祸的实习生讲话。

然后伊洛蒂就听到有一群大概是实习生的人围着对方小声嘀咕着说了什么，其中一个稍微大声地哀叹了一句：“没办法了，又白忙活。”

伊洛蒂的视线下移，看到了一张画框损毁的照片。

隐约中，她还听到这些人嘀咕着“太突兀了”“整个系列撤下”一类的话。

伊洛蒂好奇地看了看，发现好像是其中一个摄影作品出了问题，但这套摄影作品是一系列，虽然她本人没看出少一张多一张有什么区别，但在专业人士眼里显然有很大问题。

海伦·德克森没有说话，只是沿着展墙一边慢慢踱步一边思考着，伊洛蒂这才发现，对方甚至没有穿高跟鞋，是软底的平底鞋，走起路来没有丝毫声音。

不到一分钟时间，海伦当场拍板重新安排了许多照片的位置，甚至还让实习生搬来了一些灯具和其他装饰品。

伊洛蒂不懂，但直到最后全部的摆设改动完毕，即便是她也能看出来整个展厅的氛围好像都在简单的摆设调整中改变了。

于是，伊洛蒂总结出这位德克森女士给人带来最明显的感觉——温柔且强大。

就是那种不急不缓但有条不紊地处理事情，即便遇到突发情况也不会着急反而能很快想出有可行性的解决办法，而且团队领导力一流。

完全就是伊洛蒂期望成为的那种人！

好感度瞬间提升的伊洛蒂没有选择贸然上前，反而转身离开。

她今天本来也只是过来转一圈看看系统推荐的是什么人而已，如果8.5分都是这个水平，真不敢想满分该是如何厉害。

从画廊走出来，伊洛蒂低头看地图的功夫差点和迎面拐过来的人撞上。

好在对方看起来是早有准备，非常敏锐地躲开了。

已经能非常熟练地在纽约保护自己财物的伊洛蒂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手机，然后抬头看过去。

“不好意思，我没看到你……”伊洛蒂赶紧道歉。

“没事。”对方言简意赅，似乎有急事似的，匆匆离开，伊洛蒂多看了两眼，看到对方手里拿着的花束。

啊，幸好没撞上，万一把花碰坏了就麻烦了。

伊洛蒂这么想着，刚准备离开，结果抬头就看到德克森女士从画廊里出来，带着明媚的笑容，从刚才差点和她撞上的男人手里接过花束。

伊洛蒂好奇地多看了两眼，结果却被那个送花的男人准确且有些凶狠地抓住了视线。

很难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目光，像是突然和数倍大于自己的猛兽对上视线，对方似乎也在评估双方战力差距，谨慎且锋利地打量着敌人从哪里可以一击毙命。

伊洛蒂第一时间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然后立刻抬起手，甚至显得有些刻意地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她坐进出租车后座后，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

忍不住还是在离开前看了一眼站在画廊门口的两个人。

大概是感觉她没有威胁，那个男人已经把视线收回去了，看着德克森女士的目光坦然又真诚，举起手里的小向日葵花束，努力笑着和德克森女士说话。

“哇……真厉害。”伊洛蒂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第一反应是佩服德克森女士。

好一个强强联合。

“下一个，我看看……”伊洛蒂找到目标弟弟后，给出租车司机报了名字。

系统界面上此刻正显示着今天的第二位目标人物。

【尼尔·卡夫瑞，男，33岁，现任FBI特聘顾问，擅长艺术品伪造、金融诈骗……推荐指数：7.5/10】

不过，FBI的顾问这么挣钱吗？住的是曼哈顿上东区的百年豪宅？这附近的房价贵得让人怀疑自己看到的数字是津巴布韦币。

伊洛蒂从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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