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平稳行驶在返回小青村的路上。
车厢内暖意融融,与车外的肃杀仿佛两个世界。
徐妙云疲惫地靠在马淳肩头,气息渐匀。
突然,一串急促沉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夜的宁静,贴着他们的马车疾驰而过,奔向应天城中那片权贵**的深宅大院。
马淳骤然睁开眼。
徐妙云也抬起头,睡意全消。
“是奔城内去的。”她轻声道。
马淳默默将妻子揽得更紧了些。
“天,要变了。”他只说了这几个字。
……
与此同时,泉州巨富汪府。
深宅大院,高墙隔绝外世,此刻却被肃杀之气笼罩。
火把猎猎燃烧,噼啪作响,将汪府朱漆大门映得如同沾满鲜血。
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味。
上百名身着赤红色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如同无声的赤潮,将这座巍峨府邸围得水泄不通。
门楼上、墙垣后,**手引弦待发。
府内死寂。
府门在两名锦衣卫力士的踹击下轰然洞开。
一名面容冷峻的锦衣卫千户,按着腰间绣春刀刀柄,大步踏入。
他的目光扫过闻声聚拢、面无人色的汪家众人。
最终,定格在正厅前那个强作镇定的老者——汪英龙身上。
“汪英龙!”千户的声音带着山岳般的威压,“朝廷有令,汪家上下,即刻收押,查抄一切!”
汪英龙身体晃了晃,脸色惨白如纸。
他猛地吸一口气,努力挺直佝偻的脊背,声音带着商人特有的圆滑:
“这位……这位大人,何故如此?我汪家奉公守法,经营有度,乃朝廷钦点贡商,手中尚有朝廷亲发的海贸‘勘合文书’,年年为内帑进献,为大军输粮解饷,忠心可鉴,天地可表啊!”
他从袖中抖出一份烫金的文书,高举过头,仿佛那是他的护身符。
“还请大人明察!莫听小人谗言,坏我汪家清誉!”
他身后,汪家子弟仆役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千户闻言,冷笑。
“奉公守法?忠心可表?”他一步步向前逼近,“汪大员外,你演得可真像那么回事。”
他在汪英龙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因恐惧而微微抽搐的面颊。
“松江府王家,阖家数十口,一夜之间葬身火海。据说是‘举家**’,衙门都结了案。”
“可这事,你汪大员外……真的心里没数吗?”
轰!汪英龙只觉得耳边一声巨响,眼前发黑,手中高举的“勘合文书”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大人……王……王家的事,草民……草民实在不知!坊间流言,岂能当真?”他声音发颤,还想垂死挣扎。
“不知?”千户嗤笑一声,眼中杀机毕露。
他的手猛地一挥。
身后立刻有两名锦衣卫走上前,将一只沉甸甸的、烧得扭曲变形,但底部花纹尚能辨别的锡盒,“咣当”一声扔在汪英龙脚边。
锡盒底部,那个火焰环绕的“汪”字徽记,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刺眼。
“这玩意儿,眼熟吗?”
汪英龙目光触及那锡盒上的徽记,如同见了鬼魅,浑身剧烈一颤,几乎瘫软在地。
千户声音冰冷地砸下:“汪英龙!你灭人王家满门时,那手段可是干净利落得很呐!”
“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以为就能抹掉所有罪证,保你汪家富贵万年?”
“现在轮到你们了!”
“告诉本官,这汪家的徽记盒子,是怎么流进东宫,送去给那位吕娘娘的?”
“说!你与那海上黑市,‘天泽兴隆’栈是何勾连?”
“说!那毒杀太子妃、暗害皇长孙、连有孕的魏国公长女都要下手,掺了‘温玉散’的血燕昆仑鲍,是不是你汪家经手?”
千户每问一句,语气便森寒一分。
那气势,如同无形的巨山,压向汪英龙。
汪英龙被一连串致命指控击垮了心神。
他最后的侥幸心理被彻底碾碎。
他双膝一软,瘫跪在地,涕泪横流,声音嘶哑绝望,再无半分巨贾的气势。
“完了……全完了……”
“知道晚了?”千户冷笑道,“那就老老实实,把你那颗烂透了的心,全掏出来晒晒!”
“那些你烂在肚子里的腌臜事,吐出来!”
千户俯身,目光森然。
“现在说,”他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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