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城的冬天总是来得格外早,第一场大雪已经将天地染成了苍茫的白色。
一列满载货物的车队,顶着风雪,艰难地驶入了校门。
“到了!终于到了!”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厚重皮草大衣、戴着圆框眼镜的金发中年男人跳了下来。他冻得瑟瑟发抖,却掩饰不住眼中的兴奋,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大喊:
“沈!沈!你在哪里?我把巴黎搬来了!”
沈晚清闻讯赶来,看到这个熟悉的身影,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灿烂笑容。
“亨利医生!欢迎来到漠城!”
来人正是昔日在北城教会医院威望极高、曾多次协助沈晚清救治伤员的法国外科专家——亨利。
“哦,上帝啊,这地方简直比西伯利亚还要冷!”
亨利夸张地拥抱了一下沈晚清,然后指着身后那几辆卡车,一脸骄傲:
“看!X光机!显微镜!还有整整十箱德国造的手术刀!这可是我刷爆了脸卡,通过外交途径才运进来的宝贝!”
站在一旁的陆淮锦看着那些被小心翼翼搬下来的木箱,眼中闪过一丝敬意。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能把这些比金子还贵的精密仪器运到边疆,这不仅仅是情分,更是过命的交情。
“亨利先生。”陆淮锦上前一步,主动伸出手,“陆某代表边防军全体将士,谢谢你。”
“哦,陆大帅!”
亨利握住他的手,调侃道,“不用谢我。是被你夫人的那篇文章感动的——《论战地医学与人道主义》,写得太棒了!我觉得如果我不来,那就是医学界的损失。”
……
医学院,第一手术室。
一周后。
虽然老友重逢很温馨,但学术上的碰撞却来得很快,且**味十足。
“No!No!No!”
亨利站在手术台前,看着担架上那个腿部严重感染的伤兵,连连摇头,语气激烈:
“沈,这种程度的坏疽,必须立刻截肢!而且要高位截肢!否则感染扩散,他会死的!”
“不能截。”
沈晚清正在查看伤口,神色冷静,“他才二十岁,是家里的独子。如果截了腿,他在这个乱世怎么活?而且我看过了,骨头虽然碎了,但血管神经还在,还有接上的希望。”
“希望?这在西医里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亨利急了,挥舞着手中的手术刀,“没有足够的抗生素,保留肢体只会导致败血症!这是科学!沈,你不能用感情代替科学!”
“科学不仅仅是西医。”
沈晚清转过身,从药箱里取出一排银针,又让人端来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亨利,咱们打个赌。”
她看着这位固执的法国老友,“给我三个小时。如果我能控制住感染,并恢复局部的血液循环,这台手术,就按保肢方案做。如果不行,听你的,截肢。”
“你用什么控制?就靠这些针和树根汤?”亨利一脸不可置信。
“对。”沈晚清眼神坚定,“就靠这五千年的智慧。”
手术开始。
这是一场可以说是“离经叛道”的联合手术。
亨利负责清创和骨骼固定,这是他的强项。而沈晚清则并没有闲着。
她手起针落,几枚银针精准地刺入伤员腿部的足三里、三阴交、血海等穴位。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因为剧痛而肌肉痉挛、导致手术难以进行的伤员,在没有使用全身麻醉的情况下,竟然渐渐平静了下来,肌肉也变得松弛。
“这……这是针灸麻醉?”亨利瞪大了眼睛。
紧接着,沈晚清将那碗特制的、含有大量黄然、金银花和生肌散的药液,直接用于伤口的冲洗和湿敷。
半个小时后。
亨利在显微镜下惊讶地发现,伤口边缘原本正在迅速蔓延的坏死组织,竟然停止了扩散,原本苍白的创面开始渗出新鲜的血液——这说明血液循环通了!
“MonDieu……”
亨利摘下口罩,看着那个保住了双腿的年轻士兵,又看了看正在收针的沈晚清,眼神彻底变了。
“Magic……这简直是东方的魔法!”
“这不是魔法,是医术。”
沈晚清擦了擦额头的汗,微笑道,“西医治标快,中医治本固。亨利,如果我们将两者结合起来——用西医的手术刀解决物理损伤,用中医的药理调理气血、控制感染。那我们在战场上的救治率,至少能提高三成。”
亨利沉默了良久。
突然,他郑重地向沈晚清鞠了一躬。
“沈,我收回刚才的话。你是对的。”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这种‘结合’,将会是医学史上的**!我愿意加入!我要把这种技术写进教科书!”
……
校长办公室。
次日清晨。
一份盖着鲜红印章的聘书,摆在了亨利面前。
【聘请亨利·杜邦先生为北城医科大学副校长,兼外科教研室主任。】
“副校长?”亨利挑了挑眉,“那校长是谁?”
“当然是我。”
沈晚清指了指自己,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具体的教学和手术训练,你说了算。你是这里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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