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仁:前几天发烧了,我的身体你知道,好得慢。怕拖成肺炎今天住院了,先前睡着了,是小禾接的电话,他傻,不会多想。
老泉:好好的怎么会发烧?
秋仁:03区不当人呗,那几天太累了,sq也是。
sq:我还好,习惯了。
秋仁:不要习惯这种事可以吗?
秋仁:你就仗着自己年轻吧。
老泉:真没事?
秋仁:真没。
老泉:早点回去躺着吧,出来太久了。
老泉:忙活一晚上,两个都好好休息,这件事后续交给我们。
老泉:我要去准备开会的资料,小q,我会详细报告这次任务。
sq:老泉,组织会还这次事件中受害者公道吗?
老泉:只能尽量。
云峤抿了抿唇,正想问得具体些。
秋仁:即便不能完全弥补损失,也会抹消不实的犯罪,以及隐瞒受害者的信息。
云峤缩回正待敲字的手指。
老云的公司不会承担法律罪责,以后在组织的保护下,至少不会被卷进这种事,日子一长,也就归于寻常。
秋仁为什么会特意提隐藏信息?
掩去姓名……
她闭了闭眼。
sq:我稍后把几个项目收下尾,先走一步了。
发完这条消息,顿感怅然。
老泉:sq同志,祝前程似锦。
秋仁:再会。
sq:二位保重。
不过是与不知姓名真容的人当了一年队友,除此之外,本也没有闲话可叙。
这就是这段路的尽头了,云峤想。
花一个上午的时间把署名为Eleven的任务标上完结,云峤滑动鼠标翻看过去一年的成果。
今后无处怀念,但这些一定曾在世界某个角落发挥过作用。
翻到手酸,不见底,渐生憋屈,遂放弃。
sq已退出“世界和平”小组
缺失一个网站的电脑显得空荡荡……貌似除了泡在小组她也没用电脑干其他的。
蓦地她感到周遭静地可怕,仿佛其余人都去了另一个时空,独她被留在此间。
隔壁从昨天开始就没声了……
上下眼皮开始藕断丝连,云峤暂缓胡思乱想,想不管不顾睡一觉再论其他。
倏然睁眼,手机显示来电,桌面右下角的时间表明刚过去两分钟。
云峤接起电话。
“妈妈。”
“峤峤!”程月兰的声音带着哭腔,焦急中混杂着期待,“峤峤你回家好不好?现在就回!”
“妈您别急,慢慢说。”云峤平静道。
“怎么可能不急,你是不是也听说B市被九大区盯上了,那帮……”程月兰压低嗓音,依旧恶狠狠,“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人心不足蛇吞象,吞不下B市,就挑几个好下嘴的,咱们家就……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反正昨晚公司全乱套了,今早机构来人调查,我们怎么解释都没用,你爸爸被带走了,我各路求人,那些人自顾不暇,哪肯理睬我,我只好求到元太太那……”
云峤呼吸粗了些,换了个手握手机:“然后呢?”
程月兰咽了口口水,语气缓和:“她是不想管的,她一直不大看得起我,她儿子元觉恰好在,听说这事,竟说,‘久闻你二女儿聪慧,能教养出这样女儿的家应当不会走偏路。’他真是个大善人,竟答应派人去机构为我们公司做担保,只要……”
云峤忍住冷笑:“只要?”
“只要你跟他吃顿饭,今后常来常往。”程月兰说到这,已不将昨夜祸事视做困境,难掩激动,“他虽绅士儒雅,但也没听说爱救苦救难啊,一定是他对你有兴趣,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以后有B集团当靠山,别说我们是被九大区害了,就是真犯了事,机构也不敢来拿人。”
太久没睡,即便瞌睡气跑了,脑子也像糨糊,一时竟说出心声:“被资本盯上的感觉真恶心。”
喜欢上视为尘埃的人家的女儿,不甘堕落,不肯下凡求爱。宁肯各种迂回逼人上赶着巴结,该说是矜持自傲呢?还是高高在上惯了,自上而下无论爱恨皆为施舍。
程月兰疑心听错了:“你说什么?”
云峤:“我不回去。”
“你敢!”程月兰完全不理解女儿怎么不跟着欣喜若狂,“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机构调查需要时间,公司不久会被证明清白,以后都不会再遇到这种事。”
云峤是局外人,不可能提起组织,更不能暴露与组织的关系,但念及牺牲的组员,为这件事筹谋的组织,前不久发着烧在医院卫生间与Eleven并肩作战的秋仁,她不可能把虚惊一场的结果送到主谋手里,也不可能屈服不愿下凡而拿凡人大半辈子心血取乐的元觉。
“你给脸不要脸是不是?人迂尊降驾请你吃饭,想帮咱一把,你跟我说靠机构,靠机构等死啊,证据就摆在公司,你爸都百口莫辩。”程月兰气极,口不择言,“欸云峤,我现在想想,这件事你一直在找理由。有什么苦衷你倒是说啊,到今天还不肯回,那就是铁了心不想如我的意,那你还看着我瞎忙活?”
云峤半晌无言,轻声道:“我说的话,您从来听过吗?”
“我是你妈!从来只有女儿听老子娘的!你说你读个博士有什么用,就学会顶嘴了,小时候多乖一孩子,亏我把你拉扯这么大,就是生个冤家来气我,到现在见死不救,不会知恩图报的白眼狼……”程月兰骂着骂着,大哭起来。
她强势惯了,这段日子因公司的事,精神一直紧绷,要支持丈夫,要安抚儿子,九大区也只敢偷偷骂,这会儿情绪终于找到宣泄口,用了十二分的厌恶和气势。
云峤一句话也没再说,等母亲的哭声渐小时,她摁掉了电话。
将手机关机,她趟到床上。
困倦有时能达到与酒精一样的效果,无论多糟糕的事,都先抛诸脑后吧。
从中午睡到傍晚,却好像压根没睡着过,头疼如旧。
太安静了,无论是一墙之外,还是眼前的电脑。
云峤有点喘不上气,胡乱收拾一番,离开地下室。
隔壁没拉门,也没开灯。她摸黑走进电梯,走出废弃建筑。
太阳落入地平线,东方幽蓝静谧,西天霞光万丈。
明明仰望着绚丽到极致的云彩,却无端生出被这颗星球遗落的惶然。
云峤抱住手臂,漫无目的走进温柔到让人困惑的秋风里。
她失去了网线那头的连接,替她拨动时间的人也许就此消失了,他不属于这里,离开是迟早的,她又一次从那个人手里逃了出来,一切似乎回到一无所有的一年前,当时却心如止水,到底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难道仅仅是因为挨了母亲一顿骂?
直到置身于黑夜与繁星,她也没遇到另一个跋涉沙丘而来与她枕月解惑的人,反倒把自己弄丢了。
换句话说,云峤迷路了。她环顾四周,无人照料而潦草又生机勃勃的绿化带应景地飞出一只夜鸦。
幸亏云峤脑袋里没有储存恐怖片素材。
她收回视线,摸摸口袋,掏出手机,开机。
刚打开定位,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她默默望着来电人,心口残余的心疼和无措浮出水面,等快自动拒绝,她才滑动接听。
“妈……”
“你死哪鬼混去了?”程月兰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颤抖,结合僵硬的语气,应是压抑怒火。
云峤翻了翻未接来电,闭眼解释:“睡觉。”
“今天周三,你睡觉?”
云峤正想用“身体不舒服请了假”当借口,但程月兰一点没有想听她解释的意思:“跟谁?”
“什么?”
程月兰重重呼气,沉声:“你之前把同学聚会的图片发给我后,我发了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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