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纪溪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三天。

无论谁来她都不开门。

最后,鹿齐岳看不下去了,买了一筐小饼干贿赂03,让她把防盗锁打开。

在叶凌云一声声“这样不好”下,鹿齐岳弯着腰,鬼鬼祟祟地溜了进去。

房间里暗无天日,四周窗帘拉得紧紧的,鹿齐岳一个不小心差点被矮凳绊倒。

“我真受不了她了!”鹿齐岳直起身,“开灯!”

“……”

智能系统像是掉线了一样安静。

叶凌云摸黑搭上她的肩,抬手打了个响指,壁灯应声而亮。

“你是不是忘了,她住的地方都是这么开的?”

纪溪的中二期比鹿齐岳的感情史还要长。

鹿齐岳痛苦地扶额,“天……我当年是怎么忍得了她的?”

叶凌云拍拍她,“这话该我说。”

两人朝着里卧走去。

卧室的门虚掩着,透出一线更幽暗的光。

推开门,未散的酒味混杂着柑橘味迎面扑来,鹿齐岳抬手在鼻前挥了挥,皱着眉往前走去。

纪溪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门,左手捏着一瓶啤酒,腕骨凸起。

两人对视一眼。

“老纪?”鹿齐岳先开了口,声音放得很轻,没了刚才在外面的咋咋呼呼。

纪溪没有回头,自顾自地喝着酒,像是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到来。

叶凌云看了鹿齐岳一眼,鹿齐岳大步上前,一把扯开窗帘,“都几点了,还懒在家里不出去干嘛?”

刺目的阳光猛然涌入,驱散了房间里的昏暗和沉闷。

纪溪条件反射般地闭了下眼,手里的啤酒瓶顿了顿,却没有放下。

她的身影在光线下显得异常单薄,肩膀微微塌着,整个人透着一股浓重的疲惫和颓废。

叶凌云也看清了房间里的情形——地上散落着数十个空酒瓶,还有用完的营养剂、抑制剂,矮桌上倒是整洁,上面摊开本厚厚的相册。

相册翻开的那一页,是两人相拥大笑的画面。程诺怀里抱着一束鲜花,纪溪则从身后圈住她,下巴搭在她的肩上,和她一起感受这股芬芳。

相册旁边,放着一个丝绒盒子,盖子打开着,里面是一对简约精致的素圈戒指。

那是订婚后没多久,纪溪设计、程诺敲定的婚戒。

因为程诺说过想在夏天举行婚礼,纪溪便加钱找人定做。

鹿齐岳喉头一哽,火气顿时消了一半。

她走过去,弯腰拿去她手里酒瓶。

“老纪,”鹿齐岳的声音放得更软,“别喝了,对身体不好。程诺看到你这样,她会心疼死的。”

纪溪别开脸,声音哑得厉害,“她现在不想见到我……”

不等叶凌云出声安慰,纪溪抹了把脸,眼里爬满红血丝,“我没事,我就是想一个人静静。我姐叫你们来的?”

说着,她往后看了眼,“青山呢?”

“她出国了,短时间内没法回来。”叶凌云看着她眼下的青黑,语气里流露出担忧,“老纪,要不你也出去散散心吧。医院那边有专业的医护人员在,我们也会盯着的,不会出事的,你……你别再跟进了。”

鹿齐岳没说话,但很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她们真怕程诺还没好,纪溪又抑郁了。

知晓两人是好意,纪溪没有反驳,双手撑着椅上扶手起身。

许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纪溪的脚步有些虚浮,鹿齐岳赶忙搀扶着她,“你不吃饭,多打点营养剂不行吗?”边说边扶着人往外走。

纪溪咳嗽几声,在两人的帮助下,注射了两支营养剂。

见她面色好转,叶凌云叹了口气,“你说你,也没招惹过谁,怎么遇到一个就摊上这么个事?”

真要有报应,也该找鹿齐岳啊。

鹿齐岳给她倒了杯温水,“从朋友的角度出发,我现在应该劝你迷途知返。毕竟这病以目前的医疗水平不可能根治,忍了这次还有下次,跟她在一起,你下半辈子都不能安生。”

温水划过干涩的喉间,纪溪垂着眼睫,安静地听着。

“不过呢——”鹿齐岳双手一摊,“都说是朋友了,你什么性子咱们都清楚,那些废话就不说了,我就问你一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纪溪捧着温热的玻璃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

鹿齐岳和叶凌云也不催促,只是安静地陪着她。她们太了解纪溪了,这种时候逼问不如等待。

良久,纪溪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沙哑:

“我联系了上官姐姐,我想和应清和当面聊聊。”

这个结果不在两人的计划内。

“这,能行吗?”鹿齐岳对这事多少也知道点,“你之前想和程诺见一面不都难如登天吗?应清和……应该管得比她还严吧。”

其实更让鹿齐岳意外的是,应清和这个主谋到现在居然还没死?

叶凌云比她冷静些,垂眸望着纪溪淡定的神情,“你这几天在忙活这事?这算苦肉计吗?”

“一半一半。”

纪溪喝掉了剩下的水,含糊其辞。

……

某处海岛。

经过层层严密检查,纪溪终于进入内部。

等来到那扇门前,上官文竹停下脚步,再次看向纪溪,眼神里带着警告和担忧。

“记住,三分钟。红灯亮,必须离开。还有,一旦你做出过激反应,探视会立刻结束。”上官文竹的声音压得很低,“不要对看守动手,她们不归我管。”

“我明白。”纪溪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谢谢你,上官姐姐。”

看着她瘦尖了的下巴,上官文竹没说什么,揉了下她的脑袋,输入密码让她进去。

门无声地滑开,纪溪迈步向前。

里面和纪溪想象得不太一样,相较于监狱,它更像是一个简洁的病房。

应清和坐在床边,手腕上带着一个黑色手环,身上穿着统一发放的淡蓝色病号服,原本齐肩的短发缺乏打理,垂落至胸前,几缕碎发缀在苍白的脸颊边。

看到纪溪时,她的眼神并未波动,只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或许是出于某种怪异的心理,应清和竟从她身上找到了一丝平衡感,以至于那双铅灰色的眸子也微微弯起。

纪溪强忍着恶心,扯过椅子坐到她身前,语气尽可能地平和,“我想知道程诺生病的原因,以及她发病时可能会看到什么,让她情绪崩溃?”

纪溪做好了应清和和她谈条件或者羞辱她的准备,但应清和格外地配合。

“具体原因可能她本人也不清楚。我发现她的异常是在实验的第一阶段末,我曾找她谈过,询问她要不要提前退出?她拒绝了。”

应清和双腿交叠,左肘抵在腿上,托着下巴,“实验内容你也清楚,或许是服用药物过量,或许是受不了严苛残忍的测验,或许是……看不到希望。总之,在实验开始的第二年,她臆想出了一个人。”

纪溪捏紧拳头,“谁?”

应清和偏了偏头,铅灰色的眸子在并不明亮的光线下,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

她并未回答,反倒是问了纪溪一个问题,

“我们长得像吗?”

她突然的靠近让纪溪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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