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绝关】

天才蒙蒙亮。

站在城墙上的向志,从心潮澎湃中缓过神,开始发现了不对劲。

按理说,就算是新年潜规则停战,这都过去几日了?为何依旧死寂?莫非是撤退了?

可若是真撤退,每日为何依旧营火点点?要是真撤,应该是悄无声息,如此景象,难道人已不在?却想让我以为还在?

那么,姜衡去哪了?第一,他可能去攻打其他城池;第二,他或许正埋伏在某处;他们的沙爆兵最擅长的就是伏击!

姜衡用兵诡谲,绝非寻常可比。

“听我号令!”向志的声音在清晨中格外清晰,“所有人,按兵不动!从侧门放出一队斥候,探清马贼营寨虚实!”这马贼多日不见动静,必有蹊跷!

而就在他下令同时,姜衡的骑兵,已如饿狼,死死咬住了前方缓慢行进的纳贡车队!

大战虽然一触即发,但是我们先来看看皇上和皇后在干什么吧。

【菡萏洲】

此地温暖如春,与北境的苦寒、西戎的风沙恍如两个世界。荷花台上,奇花异草争妍斗艳,池中荷花甚至违背时令,娇艳欲滴。

“爱妃,既已来到东土游玩,为何不通报你的父亲呢?我们都到了他的地界,自然应当拜访,不能失了礼数。”向全牵着薛任的手,在铺着暖玉的台子上漫步。

“陛下,都说了,这菡萏洲,当初都已作为嫁妆,一并归于皇土了。”薛任微微一笑。

“哈哈哈,爱妃说得是啊。”向全的笑听不出多少真心,“岳父真是阔绰,这么好的土地,居然舍得当嫁妆,朕是受宠若惊啊。”

薛任倚靠在汉白玉栏杆上,望着池中游弋的锦鲤:“不是不告诉他老人家。只是……家父观念老旧,总觉得嫁出去的女儿便是泼出去的水。他后来……又纳了几房妾室,得了元弟,一门心思都在培养继承人上。我们此番是出来躲闲的,我不想再去见他,平添烦扰。”

“就是那个薛元是吧?”向全似不经意地接话,“上次见时,看起来倒挺老实的。”

“老不老实就不知道了。”薛任仰起头,有些话她即便心知肚明,也不能对皇帝直言,“家父当年全力扶持陛下登基,就说明他是想把薛家做大的。这份从龙之功,他一直记着。”

向全目光深邃:“岳父是大功臣一个啊!朕从未忘记。即便他跟朕要‘黄王’这种毫不避讳、近乎僭越的封号,朕不也给了他?普天之下,除了他,还有哪位异姓王敢用‘黄’字?他应该满足了吧。”

“谁知道呢?”薛任看向远方,“只不过他远在东土,即便有些心思,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吧。”

二人一时无言,并肩欣赏着这片祥和的美景。

沉默片刻,向全转移话题:“爱妃,关于谭奉之事……你觉得如何呢?”

薛任面向向全:“我也没想到。特意没派宗室子弟去,就是怕家父多想。谭奉一个外姓门客,竟也能被家父礼遇招待……陛下是不是怀疑,谭奉他……”

“爱妃,没有没有,”向全赶紧打个哈哈,“朕只是随便问问,毕竟谭奉是皇后你举荐过的人,朕关心一下他的境遇。”两人都是聪明人,有些猜测心照不宣,只是不能说破,也不敢说破。

“陛下……”薛任犹豫片刻,“要不这样,我书信一封于家父。就说他礼遇朝廷使者有佳,正巧我们在菡萏洲游玩,陛下想邀他来菡萏洲做客。此地离风献堡不算远,若家父接信后,愿意轻车简从前来,那便说明他只是热情好客,留下谭奉或许并无他意。若他推脱不来,或是……带兵前来,那……”

“那这样,朕岂不是只能单独留下爱妃你与岳父周旋?”向全摸着胡渣。他实在不愿相信,但薛复索要“黄王”、扣押使者,这些行为都是越界。

薛任上前一步,握住向全的手:“陛下可先行返回皇都主持大局。我是他女儿,又是当朝皇后,于公于私,他都不敢拿我怎么样。我留下来,正好可以替陛下看看,东土究竟是何心思。”

向全看着妻子,反手握住薛任:“好!就依爱妃之言!若十天后,薛复没有将朕的皇后安然送回皇都,朕就亲自率兵,来东土接你!”

“陛下……”薛任投入向全怀中,恋恋不舍。

之后,皇后便亲笔书信一封,派快船即刻送往风献堡。

父亲大人敬启:

女儿薛任,于东土菡萏洲行宫遥叩金安。

此番随陛下巡,本欲寻幽访胜,暂离政务繁冗,故未敢提前叨扰父亲。近日想起,朝廷前使者谭奉于风献堡,承蒙父亲盛情款待,陛下甚为欣慰,感念父亲虽镇守边疆,仍心系朝廷,礼数周全。

恰巧陛下与女儿现今驻足于菡萏洲,距风献堡不过数日水程。陛下素来敬重父亲劳苦功高,常念及昔日情谊,遂起意欲邀父亲前来菡萏洲一聚,既可叙天伦之乐,亦可当面嘉奖父亲善待朝廷使者之功。

望父亲得暇拨冗,轻舟简从,前来一晤。陛下亦期盼与岳父大人共赏这瀛洲美景。

恭请

福安

女任谨上

随着书信一同寄出的,是向全启程返回皇都。他站在船头,望着浩渺河面,帝王的威仪重新回到他身上。没有了皇后在身边柔化他的锋芒,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处处平衡、隐忍怀柔的帝王。

“卿当如此,夫复何求!”薛任为了集权,不惜以身犯险,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这次回京,他要彻底解决藩镇割据!东土、北境、南郊、西戎,一个都不能例外!

【贡绝关】

“报!太子殿下!”斥候飞马回报,“查清了!马贼大营十帐九空,只有几百老弱残兵在虚设营火,制造炊烟,佯装大军仍在啊!”

“什么?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此乃姜衡的疑兵之策,只为拖住我军主力于此啊!”

“不好!”向志瞬间想通了关键,“若是诱我深入埋伏,应该是‘减灶示弱’,而非‘增灶示强’!姜衡这家伙,早已不知去了多久!”

他猛地看向南方:如果姜衡不打算向东推进,那么他只有两个选择:退回西戎老巢,或者南下!北境是他友邦,绝无可能双线作战。而如果他不是撤回,而是南下……他南下去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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