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物院深处,专为救治高阶将领而设的“将疗堂”此刻气氛凝重如铁。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刺鼻的药草气息,以及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而暴戾的灵炁残余,弥漫在空气里。
陈芝儿躺在特制的寒玉榻上,面色金纸,气若游丝。那身染血的麒麟补服已被剪开,露出胸前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皮肉翻卷,深可见骨,最可怕的是伤口边缘和深处,丝丝缕缕幽蓝色的灵炁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不断侵蚀着周围健康的血肉,甚至隐隐向心脏蔓延。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伤口蓝光的明暗闪烁,仿佛在吞噬她的生命。
邓玉函和几位太医院圣手围在榻边,个个额头见汗,神情焦灼。他们尝试了各种金针渡穴、灵药外敷内服,甚至动用了小型的净化阵法,但那诡异的灵炁如同附骨之疽,顽固异常。普通的灵炁接触上去,要么被其吞噬同化,要么激起更剧烈的反扑,反而加速侵蚀!
“不行!这灵炁的侵蚀性远超矿洞那种!”邓玉函声音嘶哑,眼镜后的双眼布满血丝,“它似乎能识别并排斥外来能量,专门破坏生机本源!陈将军的护体罡气被它瞬间击溃,五脏六腑皆受重创!再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时辰……”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一个时辰,就是陈芝儿的大限!
就在这时,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与冰冷刺骨的杀意。叶凡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龙袍未换,风尘仆仆,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在陈芝儿胸前的伤口上。那幽蓝的灵炁光芒,刺得他瞳孔骤缩——与西山矿洞、与唐若雪所中的同源!但更加暴戾,更加致命!
“陛下!”众人慌忙行礼。
我径直走到榻前,俯身查看。眉心晶体自动亮起,金色的灵识小心翼翼地探向那伤口。刚一接触,一股冰冷、混乱、充满毁灭欲念的意志猛地反扑过来,狠狠撞击在他的灵识上!
“哼!”我闷哼一声,眼中金芒爆闪,强行将那反噬压下。但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这不仅仅是灵炁污染,里面还掺杂着一丝极其隐晦、却无比精纯的……林玄的精神烙印!如同跗骨之蛆,操控着灵炁进行精准的破坏!难怪邓玉函束手无策!
“都退下。”我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邓玉函留下,准备‘七窍引灵针’和最高纯度的灵炁晶石,随时听朕指令。”
众人如蒙大赦,又担忧地看了一眼陈芝儿,迅速退出,只留下邓玉函紧张地准备着。
我深吸一口气,盘膝坐在寒玉榻前。我知道,常规手段已无用,唯有以自身灵核为引,强行**、剥离那烙印和异种灵炁!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不仅救不了陈芝儿,自己也可能被那混乱意志反噬,甚至伤及灵核本源!
但看着陈芝儿苍白如纸的脸,看着她即使在昏迷中仍紧蹙的眉头,仿佛还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我没有任何犹豫。她是我的伴侣,利剑,盾牌,更是生死与共的挚友!我不可能放弃!
“芝儿,撑住!”我低语,双手缓缓抬起,掌心相对,悬于陈芝儿伤口上方。眉心晶体金光前所未有的炽盛,如同两轮小小的太阳。精纯磅礴、至刚至阳的帝王龙气混合着灵核本源之力,化作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金色光束,小心翼翼地、一寸寸地刺入那幽蓝的伤口之中!
“呃啊——!”昏迷中的陈芝儿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额头上青筋暴起。
金光与蓝光剧烈碰撞、纠缠、湮灭!如同两股洪流在狭小的河道内厮杀!那幽蓝灵炁中的混乱意志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变得更加狂暴,如同受伤的野兽疯狂反扑,甚至试图顺着金光反向侵蚀叶凡的灵核!
我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身体微微颤抖,全力操控着金光,既要压制、消磨那混乱意志和异种灵炁,又要小心翼翼避开陈芝儿脆弱的心脉和受损的脏器。这需要的精神专注力和灵炁控制力,达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邓玉函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握着七窍引灵针的手心全是冷汗,随时准备在陛下发出指令时,配合引导被剥离的毒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息都无比漫长。陈芝儿伤口处的幽蓝光芒在金光持续不断的消磨下,终于开始变得黯淡、稀薄。那混乱意志的嘶吼也在灵核的煌煌威压下逐渐减弱。胜利的曙光似乎就在眼前!
然而,就在我即将彻底磨灭那丝核心的精神烙印,准备引导邓玉函下针剥离最后残余的瞬间——
异变再生!
那丝看似即将溃散的林玄烙印,突然爆发出最后、也是最阴毒的一击!它不再抵抗,而是如同毒蛇般,主动放弃了与叶凡灵核的对抗,猛地收缩、凝聚成一点极其隐晦的蓝芒,然后……自毁!
轰!
一股远比物理**更恐怖的精神冲击波,混合着高度浓缩的异种灵炁,在陈芝儿的伤口深处猛然炸开!目标直指她的灵魂本源!
“噗——!”我如遭重锤猛击,喷出一口鲜血,灵核剧烈震荡,眼前阵阵发黑!我强行稳住心神,将大部分冲击引向自身,保护陈芝儿的灵魂!
但即便如此,陈芝儿还是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剧烈抽搐,七窍之中都渗出了丝丝血线!灵魂层面的创伤,远比肉体更可怕!
“邓玉函!引灵!快!”叶凡目眦欲裂,不顾自身伤势,强行催动几乎枯竭的灵核,将**产生的、狂暴而混乱的灵炁与精神碎片强行约束、包裹!
邓玉函早已蓄势待发,七根闪烁着柔和白光的玉针快如闪电,精准刺入陈芝儿伤口周围的七处大穴!一个微型的引导阵法瞬间成型,配合着叶凡的约束之力,将那些致命的混乱能量如同抽丝剥茧般,一点点从伤口深处引离出来!
这个过程缓慢而痛苦。陈芝儿如同在油锅中煎熬,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汗水混着血水浸透了身下的寒玉。我嘴角的血迹不断溢出,脸色也迅速变得苍白,显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就在这救治的关键时刻,一个内侍连滚爬爬地冲到将疗堂外,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惊恐,不顾一切地嘶喊:
“陛下!陛下!不好了!养心别苑!娘娘…娘娘突然腹痛如绞,见红了!羊水…羊水破了!太医说…说恐是早产之兆!情况危急!!”
如同晴天霹雳!
我心神剧震!灵核的操控瞬间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紊乱!就是这一丝紊乱,让那被约束包裹的最后一丝、也是最顽固的混乱灵炁碎片,如同找到了缝隙的毒蛇,猛地挣脱了部分束缚,在引灵阵法完成前,嗖地一下钻入了陈芝儿的眉心!
“糟了!”邓玉函失声惊呼。
陈芝儿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彻底瘫软下去,生命体征急速滑落,但眉宇间却萦绕上一股极其淡薄、却挥之不去的冰冷死气。那丝碎片虽被削弱了九成九,但终究还是有一部分侵入了她的识海深处,如同埋下了一颗定时**。
而我,在听到唐若雪早产消息的瞬间,本就因救治陈芝儿而损耗巨大的心神,再也承受不住这双重打击,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强行以剑拄地才没有倒下,但口中鲜血却止不住地涌出。
“陛下!”邓玉函慌忙上前搀扶。
我一把推开他,抹去嘴角的血迹,眼中是滔天的怒火和深不见底的冰寒,更有对唐若雪母女的无限担忧。我看了一眼生命体征暂时稳住、但灵魂受创昏迷不醒、眉心隐现黑气的陈芝儿,又猛地望向养心别苑的方向,心如同被撕裂成两半。
“邓玉函!”我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不惜一切代价,保住陈芝儿的命!用最好的药,布最强的养魂阵!等她体征稍稳,立刻移入灵炁静室!她识海里的东西…给朕想办法封住!绝不能让那东西醒来!”
“臣…臣遵旨!”邓玉函知道此刻责任重大,咬牙应下。
我不再多言,甚至来不及换下染血的龙袍,身形化作一道疾风,朝着养心别苑的方向狂飙而去!只希望,自己还能赶得上!
---养心别苑·产房---
与将疗堂的肃杀血腥不同,这里的气氛是另一种极致的紧张与焦灼。
暖阁早已被布置成临时的产房,浓重的药味和血腥气弥漫。唐若雪躺在产床上,脸色惨白如雪,汗水浸透了鬓发,贴在脸颊上。她紧咬着唇,下唇已渗出血珠,却硬是没发出一声痛呼,只有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喘息从齿缝间溢出。一波强过一波的宫缩如同巨锤砸在腰腹,羊水已破,剧痛几乎要撕裂她的意识。
“娘娘!用力!看到头了!用力啊!”经验丰富的产婆和太医围着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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