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江苔花便成了徐月容身边的贴身丫鬟。

吃穿用度逐渐变好,从前被压着的个头也开始往上蹿,不过一年就已经与徐月容齐头了。

徐府里的人都知道徐月容将她当成自己的姐妹一般对待。

江苔花十五岁前目不识丁,徐月容知道后日夜盯着她在功课上用功,白日里在书院学习的东西,回来后就教给了她。

可以说徐月容就是江苔花的夫子。

可江苔花对于这些,却是学得晕头乱转,面对身后徐月容的追问,也只好借口去找江芝。

三人就这样你当我的夫子,我做你的学生,打打闹闹得过了几个春秋,江芝举家迁到了北方,与两人分别。

再一晃眼就到了徐月容说亲的年龄。

徐家有意将徐月容,许给崔家的那个痴傻的儿子。

越今朝想起代壹送回的信件里提到过崔家。

元洲崔氏与京中的崔氏有着表亲这么一层关系,徐太守虽是一州太守,但元州毕竟远离京城,倘若能与京中搭上关系,牺牲一个女儿,那又何妨。

他将其中的权衡利弊都分析道:“徐照想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崔家的痴傻,这是一桩好买卖。”

一桩需要徐月容才能达成的好买卖。

“可从未有人过问小姐是否愿意。”江苔花想起当时的情景,有些失意道,“小姐品性高洁,坚决不嫁。”

“徐照便不许府里的人给小姐送吃的,打算将小姐饿晕后送上花轿。”

江苔花与徐月容最为亲密,也被打发到乡下的庄子上做苦力。

可即便这样,江苔花也还是像只抓不住的老鼠从庄子里跑了出来,从两人以往溜出去的狗洞中钻了进去。

在崔家迎亲那日,江苔花打晕了门外的两个侍女,砸了关着徐月容房门的锁。

铁锁一落地,她就迫不及待地闯了进去。

可房间里暗无天日,所有透光的东西都被蒙上了黑布不允许一丝光亮进来。

徐照这么做就是想要磨掉徐月容的傲气。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肯松口,硬是熬到了接亲的日子。

徐月容被眼前出现的光线猛地晃了眼,她抖着手挡住了刺眼的光源,却从指缝中看见一道鲜明的身影。

“你怎么——”

江苔花眼眶微红,看着徐月容被饿得凹陷进去的双颊,不复昔日的娇俏。

她强压心头酸楚:“小姐,我们现在就走。”

徐月容鼻头一酸撑着虚弱的身子想要站起,却抬头瞥见如鬼魅一般站在江苔花身后的人。

“苔花——”徐月容几乎是嘶哑着声音喊道,但还是眼睁睁地看着江苔花被人捉压,摁在了地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群人一直等着江苔花出现,好让徐月容彻底死心。

两人皆是挣扎着,一个哭的声嘶力竭,一个像只小猫一样徒劳地流泪。

徐月容被带到一旁梳妆,脸上的脂粉敷上一层,又被毫无征兆的眼泪斑驳。

妆娘面面相觑道:“新娘子一直哭,这妆也遮不住。”

一旁的徐照看着还在挣扎的江苔花,对着不肯听话的徐月容说道:

“容儿,爹也是为你好,你娘早逝,是爹将你带大的,爹只求你报答这一回,从此不再求你。”

徐月容无声哭泣:“爹,您的青云路当真比女儿还重要么。”

徐照沉着脸不语。

她看着眼里满是不甘的江苔花,哽咽着说道:“只要你愿意放苔花自由,不再让她为奴为婢,我答应。”

徐月容说完后闭上眼,不再看向任何人。

江苔花被捆上麻绳扔到了一旁,她大骂徐照卖女求荣,却被人堵上了嘴巴。

咸涩的泪水顺着面颊打湿了嘴里的口布,她用尽全身力气却无法从中挣开。

这与两人从前想象时的美好接亲截然相反,一切都朝着二人从未遐想过的终点走去。

雕花红木大门开开合合,最后被一位新娘子的喜鞋踉跄踏过,留下一道绣花鞋印。

徐月容用自己的绝路,为江苔花博了最后的自由。

“你是不是查出,徐月容最后还是嫁给了崔焱。”

江苔花说到这时紧紧攥着手里的瓷杯,白皙的手指因过于用力泛着青白。

越今朝将她手里的瓷杯拿了出来,别开视线:“不错。”

那些密信,现下还躺在与二人一帘之隔的案几上。

江苔花指尖拂过眼尾要掉不掉的眼泪,杏眼像是被水浸透过一样涟漪润泽。

“错了。”她轻声道。

越今朝听见江苔花说到错了,眉头微蹙,“可——”

江苔花接过他的话说道:“可密信上就是这么写的是吗?”

越今朝肩膀一僵,点了点头,遂听见一句足以让他心神不宁的话。

“嫁与崔焱的,并非小姐。”

她一字一句道,“而是我。”

此话一出,厢房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越今朝听见这话后心弦一颤,头一次抓错了重点:“你成亲了?”

脑海里像是有警钟敲响,可他却失神地盯着江苔花的面孔,连同脸上一直端庄的神情都乱了。

江苔花见越今朝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误以为他是气馁密信有误。

难得不再火上浇油道:“这事绝不会有旁人知晓,因为我是替小姐嫁入崔宅。”

越今朝抬眸看她,将有些失控的情绪压下,“你为何要替徐月容。”

那两个字像是如鲠在喉,不知为何让他说不出口,只想匆匆揭过。

而江苔花听着这句为何,语气一滞:

“因为小姐死了,她在去崔家的路上,咬破了手腕,自尽了。”

越今朝听见这话,也已经猜到江苔花为何会与崔焱成亲了。

“徐照以小姐的尸身威胁我与崔焱拜堂。”

江苔花只好答应,便让徐照瞒天过海将她送进了崔宅,成了徐月容。

越今朝冷冷道:“徐照现在头顶上的乌纱帽戴得的可真是心安。”

他又说道:“你假扮徐月容,崔家不会发现吗。”

江苔花拢在袖中的手微微捏紧,“崔家发现了,可我已经和崔焱拜堂敬过天地了。”

“我也是之后才发现,崔焱不是傻子。”

“这个畜生,喜欢看女人被他打得惨叫,匍匐在他脚底求饶。”

她一想到,若是徐月容没死,却要遭受如此大的伤害时,犹嫌崔焱死得太过轻松。

越今朝听见这话后却是在意料之外。

看来崔家也认为这是一桩丑闻,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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