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你说的,不然我能知道你叫谢寒喻,今年十九,没有表字?”

公输蒙怕多说多错,慌忙转移话题,顺手替谢寒喻扇风:“我看你是考了昏头,外头马……”

说到马车,公输蒙这才记起霍桐,那家伙说在马车上等他。

总之马车他是不会去的,公输蒙不可能再让谢寒喻跟霍桐见面。

“马什么?”谢寒喻揉揉脖颈,经公输蒙这么一说确实觉得有些疲惫,或许真是他自己头昏眼花忘记了。

“马拴在外面,我差人牵来。”公输蒙很快回神,招手唤来门外等候的小厮,附耳吩咐着。

小厮诚惶诚恐地点头。

谢寒喻手上还捏着借来的纸笔砚:“我先把这些还了。”

公输蒙赶忙跟上去:“我陪你。”

他这次一定要紧紧跟在谢寒喻身后,寸步不离。

“殿下。”小厮恭敬地走到马车边唤道。

一只镶金嵌玉的折扇撩开车帘,露出半张清冷疏离的面庞,霍桐声音平静温和:“阿蒙呢?”

小厮回:“回殿下,五殿下说殿下不必等他,给他留匹马,他待会自个回府,回、五皇子府。”

若是平常,公输蒙只跟着霍桐的马车走,去大皇子府行,路上放他下车回自己府上也行,还从未点名要去什么地方。

“哦?”霍桐环视书院四周,正巧看见公输蒙紧跟着谁钻进一旁的巷子里。

他极轻微地挑了下眉头,缓缓道:“阿蒙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了。如他所言,留一匹马。”

“是。”

巷子里偏门外边支了张红木桌,里面排排坐了三个人。

公输蒙一抬眼就认出来正中心那个人,嘴里叼着草茎,翘着二郎腿不是钟白衣是谁?

想当年地动平息后,书院学子各奔前程,留在京城里的人不少,但只有钟白衣一个时常回书院看望师兄弟们。

起初公输蒙还以为他这人还算重情义,但日子久了才反应过来,钟白衣压根就是冲着谢寒喻来的,若来一日就能在谢寒喻坟前待半日,絮絮叨叨,啰啰嗦嗦,十分耽误他自己跟谢寒喻相处,以至于后来公输蒙对钟白衣更没什么好脸色。

他还想着这俩人一个师兄一个师弟,一个武院一个卜院,哪来的机会交好?

敢情是还没进书院就认识了。

钟白衣依旧叼着草茎,放下二郎腿,握着石章在谢寒喻的考凭上印上个红印,暗含金光。

谢寒喻依旧双手接过,恭敬道:“多谢师兄。”

闻言,钟白衣左右二人嗤笑起来,刚笑了两声,看见双臂环抱、面色阴沉且直勾勾瞪着他们的公输蒙,一下子寒从心头起,收敛了笑意。

公输蒙站在谢寒喻身旁,语气冷冷,半分笑也没有:“你们在笑什么?不妨讲来,让我也笑一笑。”

那两人本来就是见人下菜碟,看谢寒喻太过寒酸,连笔墨纸砚都要借,他们这尚且进不了书院,还得叫钟白衣一声“师叔”,谢寒喻这样穷苦的人叫他“师兄”未免异想天开,因而发笑。

眼下公输蒙那令人生怖的恶劲且不必提,更何况他衣着昂贵,器宇不凡,一瞧就是个家世好的,不能轻易招惹。

其中一人张口,险些咬住舌头:“没、没笑什么。”

公输蒙能刮人的眼神挪到另一个人身上:“你呢?”

这人来回看看,见左右没有相帮的意思,吞吞吐吐道:“我、我也没笑什么……”

钟白衣端着看笑话的意思,将手一揣未置一词。

公输蒙的眼神在那两人身上来回横扫,压迫感十足,俩人的头越看越低,要是地上有个缝,肯定立马就往里面钻了。

“子晦兄。”

谢寒喻扯了扯公输蒙的衣角,公输蒙立马扭过头,浑身都气势化成一滩水,问:“何事?”

谢寒喻抿抿嘴唇,没忍住笑起来,心头熨帖,他明白公输蒙是在替他出头。

二人不过初相识,子晦兄就能为自己挺身而出,谢寒喻很是感激,但也不想徒增事端,如今给够威慑,让他们吃个教训就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谢寒喻发话,公输蒙岂有不应之理,但就这么便宜放过这俩人又不是他的作风。

于是公输蒙反握住谢寒喻的手腕,低头看向中间那位:“钟白衣,这么喜欢看热闹,难不成连书院守则也忘了?”

钟白衣闻言一下子收了笑意,脸上又惊又疑。

左右两个见公输蒙带着谢寒喻离开才敢凑上来问:“钟师叔,您跟他认识?”

钟白衣也奇怪:“我跟他认识吗?”

不过钟白衣想破脑袋都没想出来自己什么时候跟这么凶的人认识。

末了,他斜斜看这俩眼皮浅浅的人,啧了一声:“看什么?言行无状者犯书院守则第二十七条,当罚抄书三十遍。”

只听一道齐声的“啊?”

钟白衣一拍桌子,怒道:“啊什么?再‘啊’就给我抄五十遍!”

见公输蒙出来,小厮立即将马牵到他身边:“五……”

“咳咳。”公输蒙一咳,对面立刻心领神会,改称五公子。

“嗯。”公输蒙满意点头,应了一声。

他倒不是疑心谢寒喻会阿谀奉承,毕竟在谢寒喻眼中他俩只有这半柱香的交情,万一知道自己的身份后谢寒喻跟他相处起来反而畏手畏脚,那不是就适得其反?

公输蒙牵过缰绳,问谢寒喻:“骑过马么?”

曾经分院前君子六艺都有教授,谢寒喻多少也会些骑射,但现在的谢寒喻会不会,公输蒙还真说不清楚。

果不其然,谢寒喻摸着马鬃毛摇了摇头:“没骑过。”

公输蒙心中暗喜,面上却并未表露,只道:“无妨,我护着你。”

说罢他翻身上马,俯身朝谢寒喻递出一只手。

谢寒喻仰头看他,思量过后,还是将手搭了上去。

他的手心温热,公输蒙曾经从未这样真切地感受过,他最多就是抚摸着冰凉的石碑怀念谢寒喻。

公输蒙手臂使力,一把将谢寒喻拉上马,稳稳圈进怀里,鼻尖满是皂角的清香,嘴角忍不住扬起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