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了小食去往魏野的房间,见他灯火通明,我敲了敲门。

魏野不应答,我推了门进去。

屋子里的书籍散落一地,魏野皱着眉头跪坐在案台上。我只能小心翼翼地替他收拾那些书籍。

见他神色逐渐平和,我才开口:“将军是和公主吵架了吗?”

魏野抬眼看我,却不作答。

“夜色深重,你去休息吧。”他明显不愿意搭理我,但是我脸皮却厚,硬留了下来。

我依偎匍匐在魏野身边,温顺得像是一只宠物。魏野原本想起身离开,不知何故,他又静止下来任由我依靠。

“乌兰,有什么心愿吗?”魏野看着我,似乎在做什么取舍。

我看着他,眼睛湿漉漉的,我只觉得此刻能依偎在他身边就已经是最大的恩赐。

“乌兰别无所求了。”

魏野看着我,又叹息起来:“罢了,公主与我闹了变扭,你替我多多去看看她。记得多叮嘱她吃药喝水。”

“北凉严寒,多饮些水才好。”

我点了点头,心底燃起一股难受,我不在匍匐依偎在魏野身边,替他熄了灯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次日,我去看访公主。

因着魏野的关系,公主府上的人并不拦我,还恭恭敬敬地替我通报了来意。

公主虽与魏野置气,对我却还是日常。

引了我进到客堂,公主请我饮茶用些干果,我从身后拿出自己做的蜜糖酥从食盒里一一拿到桌上。

“这蜜糖酥还是魏将军传授我的,公主尝尝味道如何。”

我恭敬地捧着食盒递给公主。

公主捏了一块,还没有尝进嘴里夸赞之声就已经响起。

“味道真不错,你这一双手真的巧妙。”

她不似作假,我却哭笑不得。

“公主可是与将军置气了?”我借机询问。

公主道:“是魏野让你来的?”

她目光停滞,呆呆的盯着食盒盯了好一会,才同我道:

“鹿城一战,北凉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开春之后中原还是会卷土重来。我不知道该怎么拯救这个危难的国家,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百姓们脱离饥饿和贫寒。北凉天气严寒,不适栽种,这些年魏野也废了不少心思,但是培育的结果几乎都以失败告终了,北漂真的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够做好这个国家的主人。”公主黯然神伤。

我看着摊靠在背椅上的公主,似乎才发觉她并没有我想象中的要强,此刻的她,无助的像个破碎的娃娃。

见我仍然懵懂,公主继续道:

“中原要的无非北凉俯首称臣,如果空守着这荣誉却让百姓置于危难之中,留着这祖上的荣誉那算不算是做了昏君?”

她问我,我却不懂。只能道:“公主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人民爱戴您,北凉王和王后琴瑟和鸣,宽宥百姓,怎么会是昏君。”

公主笑笑,摇了摇头。

“当年明妃远嫁草原吃尽了苦头,中原恐怕还惦记着这份耻辱,等着要我还回去呢。”

公主脸上绽放出一抹明艳的笑容,她同我讲了许多关于她在用兵之道上的努力。

说她如何三进三出,焚毁了中原的粮食储备仓……

我不懂兵法,便是听着也是一头雾水。

我唯一记住的就是,公主入睡前说的那句:中原的求和书中还夹杂着一封圣旨,指名道姓要她去和亲换取北凉接下来的和平。

我混混沌沌下了马车,脑海中反复出现的是公主的叮嘱,他要我千万拦着魏野,不让他作出任何傻事,我应下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魂不守舍,一直反复询问自己,究竟是窃喜多于惭愧,还是惭愧多于窃喜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敢剖析自己的内心,我承认我没有公主那样的大义。

我强迫着让自己静下心来。我没有回魏府,只是寻了个地方呆呆坐着。

夜幕缓缓降临,人们开始陆陆续续回去,热闹已经也已经不见踪影。

这下,我也只能走回去。

皑皑的雪路上,我低着头努力借着月光辨析地上的方向。

忽而,一个明亮的火把照亮了我的前路,一个穿着不同寻常的男人站在我面前,他通身蓝色长袍,不加饰品点缀却有富丽堂皇之色。头顶上的毡帽长条摇摇坠坠。

我惊讶道:“是你!”

那个问路的人。

“叫我格木瓦就好。”男人笑笑,“多亏了你,我才没有流露街头。”

我笑了笑:“举手之劳。”

男人不语,盯着我看了好一会,“你倒不像是草原上的姑娘。”

“哦?”我起了好奇心,双手环住臂膀企图汲取一些温度,“怎么这么说?”

“你手上没有茧子,说明不善骑马射箭,定然不是一般的女儿家,再者你皮肤白皙,语言习惯也不似草原上的姑娘爽快。”

我被他逗笑,“你错了,我实实在在是个北凉人。”

我浅笑着回应了他,却不做解释。我十三四岁到魏野身边,得他教习。

未想养成了这般模样,竟然让人觉得不像是个北凉的姑娘。

我无奈地笑了笑,“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格木瓦递给我一块牌匾,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突然道:

“我是中原来的时辰,要不是你,我估计连王都皇城在哪也不知道,这是我的一块牌匾,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府中找我就是。”

我本来已经转身离开,听他这样说又惊奇都转过头来。“你是中原派来的使臣?”

我惊讶道,声音不免拔高了一些。

格木瓦将牌匾塞到我手中,“是呀。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他目光乖顺温和,同我记忆中的那些烧杀抢掠的中原人不一样,但我听说他是中原人的时候,身子还是忍不住抖了抖。

我的阿婆和弟弟就是在那样吃人的血轱辘中丧生。

格木瓦的手指不小心碰我了我的手指,冰凉的牌匾塞到我的手中的时候,我吓了一跳,顾不得太多,我只能低下头,说了声再见扭头就跑。

我厌恶的中原人还是倾轧了我的国家。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魂不舍守,还未走到院子中心就撞见了走上前来的魏野,看见了我,魏野低声询问道:

“公主可是消气了?”

我摇了摇头,勉强扯开笑脸:“公主没有与将军置气,就说了一些宫中的琐事,听她抱怨了良久。”

“那就好。”魏野皱着的眉头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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