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陈塘往事
簌雪跪坐在他身边，伸出手想要拨开他脸上的发丝。
她的指尖刚触碰到发丝，轻轻擦过了束缚在他胸前的混天绫边缘。
异变陡生！
原本紧紧缠绕的混天绫，在接触到她指尖的瞬间，竟瞬间变得柔软无力，如同寻常丝带般，层层松脱开来。
簌雪这才想起，解开混天绫的符印在自己掌间。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几乎就在混天绫松脱的瞬间，地上失去意识的人，倏然睁开了眼睛！
簌雪惊愕，有着前车之鉴，这次她反应不算慢。
赶忙要起身，趁哪吒还没反应过来，先行逃离。
她的速度不算慢，可哪吒的速度更快。
他有力的手臂猛地抬起，一把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在她惊慌失措的低呼声中，轻而易举地将她带着调转了位置。
簌雪跨坐在他腰间，大惊失色，想要挣扎着爬起来。
然而，箍在她腰间的手臂如同烙铁，纹丝不动。
哪吒仰躺在那里，墨发铺散，衣襟凌乱，微微敞开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小片胸膛。
他仰头看着她，俊美桀骜的脸上，此刻竟浮现出可怜兮兮的神情，眼尾甚至还泛着一点未褪的红晕。
“阿雪……”
他的声音低哑，却仿佛带着小钩子，直往人心尖上挠：“要我……好不好？”
如同渴望抚慰的困兽，他目光湿漉漉地锁着她：“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簌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而过。
真的疯了。
不过不是哪吒疯了。
是她要被哪吒逼疯了。
在这一片黑暗之中仅有的两人。
而她却是两人中唯一清醒的。
看似现在的所有都在她一念之间。
只等她抉择。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论怎么选，都是错的。
“不，我们不能这样，哪吒，你清醒一点！”
她徒劳地推拒着他，声音慌乱。
“为什么不能？”
哪吒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紧了手臂。
他仰头用额角轻轻蹭了蹭她的肩窝，动作带着撒娇般的亲昵，语气满是诱哄：“很快乐的阿雪，我们会一起很快乐的……你最好了，帮帮我，教教我，好不好？”
转世的灵珠子，变成妖怪了。
他在诱哄她，诱哄她犯错，诱哄她和自己一起陷入深渊。
簌雪开始怀疑，这虚无侵蚀，是不是也在侵蚀着自己。
她只觉得自己的头脑也开始昏沉，被他带偏，几乎是语无伦次：
“我……我也不会……”
当说出口，她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想要挣扎，却被哪吒先一步按在怀中。
他的眼底极快地掠过得逞的光芒，快得让人无法捕捉，声音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蛊惑：
“你不会吗？没关系，我会。”
他微微抬起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灼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那我教教你，可不可以？”
他凝视着她迷蒙的双眼，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问：
“要不要学？”
簌雪被彻底蛊惑，好似陷入了虚无之中，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似是同那时东海边的红衣少年重合。
鬼使神差地，她轻轻点了点头。
见猎物落入圈套，哪吒低笑一声，“罪魁祸首”露出了真面目：
“好乖。”
他拉住她纤细的手腕，搭在自己肩上，鼻尖在她肩头轻轻蹭。
“再贴近些。”
哪吒的灼热的气息近在咫尺，带着致命的蛊惑。
她另一只手臂原本抵在他胸前，此时也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绕过他的颈项，轻轻地地环住了他。
这无声的应允，如同点燃了最后一道引信。
最初的震惊和本能的恐惧过后，令人心悸的战栗接踵而至。
混乱中，她蓝白色相间的罩纱被扯落，微凉的空气触及肌肤，簌雪低声呜咽，抬手无力地推搡着。
换来的是哪吒搂的愈发紧，在她耳畔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别怕……阿雪别怕……”
簌雪脑袋空空，无法思考，唯一的念想便是，从未见过哪吒这般温柔。
在这片被遗忘的归墟绝地之中，透不进光明，感受不到时间。
理智、身份、仇恨、过往……
一切都被暂时抛却。
簌雪不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开始的，也不知道该如何结束。
她只感觉到哪吒滚烫的体温，和他时而似在耳边，时而似在天边的声音。
最终，浪潮席卷而来的瞬间，她眼前白光炸裂，仿佛听到了远在归墟之外的海浪潮声，然后便沉入无边的黑暗。
－
簌雪是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的。
意识尚未完全回笼，之前的荒唐事便争先恐后的涌入脑海。
贴近的温热，交错的呼吸，以及最后那几乎将她灵魂撞碎的浪潮……
一切清晰得可怕。
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片晦暗死寂的归墟。
而身旁，传来均匀而轻微的呼吸。
她浑身僵硬，极其缓慢地侧过头。
哪吒就在她身侧，距离很近。
他依旧阖着眼，但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是紧锁的。
红色的衣衫松散地覆在身上，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膛，上面……
有几道清晰暧/昧的红痕。
簌雪的脸瞬间烧得滚烫，心脏狂跳。
将眼睛赶紧闭上。
好似只要闭上眼睛，看不到眼前的一切，就可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怎么办？怎么会这样？
哪吒没了理智，可自己却是清醒的。
怎么就，怎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同他……
身旁突然传来动静。
搭在哪吒小腹上的红色衣袍缓缓滑落。
他似是要醒了。
簌雪下意识地想要逃离，手忙脚乱的要起身。
转身时突然觉得头上一阵拉扯的刺痛，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一回头，这才发现两人的头发不知怎的交缠在一块儿，牵扯着疼得厉害。
也正是头发的扯动，方才真的惊醒了身旁的人。
哪吒的睫毛猛地颤动，倏然睁开了眼睛。
簌雪浑身僵住，一动不敢动，心里默默祈祷他看不见她。
可偏偏不遂她愿，哪吒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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