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蘩最近日子并不好过,他在冬令营耍的小花招当然被家里知道了。但比预想更糟糕的是,事情是经由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传入他爸耳朵里的。
原本还能叫妈妈帮忙粉饰为“年纪轻轻有点手段”的情况,换了张嘴说出来,一下子成了“又蠢又坏”。
老头气得在书房砸了一只花瓶,并且勒令他禁足在家反省。
后代为了一个小小的比赛耍点手段害两个人当然不要紧,但好死不死,他居然算计市长的儿子,还是人家的独子。
虽然私下一直有传闻裴名并不喜爱这个儿子,但他身居高位又正值壮年,离婚多年都没有再娶,也没有别的孩子出现在身边,无论是为了个人形象藏得太深还是真的不热衷造人,都代表着他对那个前妻生的儿子不可能完全不在乎。
况且偏偏是这个关头,王家正在筹备的项目被裴名卡了一道,正是需要运作的时候。
王子蘩被哥哥一句“只顾着自己的蝇头小利,毁了爸爸的大计划”给定了性,连带着妈妈近日也备受冷落。
但那些烦心事远不及眼下。
“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王子蘩好不容易借着补习班的由头出门,不成想刚拐进巷子里就遭到了莫名其妙的一顿打。
直到对方似是累了般停下来,王子蘩也已经完全没有力气站起来,颤巍巍地伸手想要去摸自己的脸,发现手抖得不像样。
他能够感受到浑身传来的剧烈疼痛,以及肿胀的面皮。
不知道骨头有没有断。
倚靠着身后的墙,王子蘩强忍着疼痛,抬头看去。
一群凶神恶煞的混混人多势众,一言不发就动手,怎么看都不像是简单的敲诈勒索,而像是在寻仇。
他自诩平时为人处世也算是谨小慎微,不知道何时惹到了这般“大人物”。
“呵。”
为首的少年笑了,唇角弯起的弧度却令人不寒而栗。
“你不知道自己最近惹了什么人吗?”他意味深长道。
“惹了什么人……?”王子蘩不解。
刚刚他光顾着在挨打的时候保护好自己的脆弱部位,现在定睛看来,对方的容貌倒有几分熟悉,在学校里一定打过许多次照面。
“你是李珩?”他虽然脸上满是伤痕,但还是摆出一副镇静自若的模样,凭着微薄的智力猜测,“我们家和你家,没有什么过节吧?”
他们做的是实业,李家做的是艺术品,一向是清高自傲,和他们更是井水不犯河水。
更何况,就算是家族之间发生了利益冲突,李珩专门找人揍自己一顿出气,算什么?
“看来你还是没懂。”
李珩叹了口气,像是觉得无奈,又像是为他的智商感到担忧。
他随便朝身后比了个手势,几名彪形大汉会意,再度将王子蘩围了起来。
眼看着自己又要挨新一轮的胖揍,王子蘩的脑袋飞速转动,自己最近究竟还得罪了什么人。
忽然福至心灵般,他意识到了对方究竟因何而来。
“裴少言!”王子蘩喊了出口,“你是为他出气才来的吧!”
“砰!”
他又挨了一拳,嘴唇很快肿得老高,宛如一只娇艳欲滴的水滴鱼。
不是这个答案吗?
这些大汉打人还格外有技巧,虽然痛但一直避开关键部位。王子蘩被打了那么久,拳拳到肉,几乎要被生生锤成一颗弹牙的人肉丸,眼下更是比死鱼还要缺少反抗的力气。
只是就算是死,自己也要死个明白。
“到底是谁?”他看向李珩,嘴里能够清晰尝到铁锈味。
对方连衣角都没有沾上一丝尘土,更加衬托得自己狼狈不堪,像个蝼蚁。
“给你个提示,”李珩垂眸看他,笑意愈加嘲弄,“的确和那次事件有关。”
裴少言那次?除了当事人,他还害过谁?
……
电光石火间,他想起早就被自己抛之脑后的海边夜晚。
“应琮?”
王子蘩顿时脸色大变,“她……”
“她什么?”李珩走近了些,语气平静,“把她推进海里的时候,你觉得高兴吗?”
“不、不。那是一个意外……”
王子蘩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对方漆黑的眸子似乎能够把人吸进去。
“意外?”
李珩脸上的微笑在下一秒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狠狠踢了一脚,正中王子蘩的胸膛。
胃袋一下扭曲缩紧,王子蘩瞬间吐出一口酸水。
恶心得连一旁的彪形大汉都嫌恶般撇开脸。
“哦?既然是意外,那你为什么不及时打电话救援?我听说她摔下去的水,并没有很深。”
李珩听起来正很有耐心地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只不过行动上,他一瞬间扯紧王子蘩的衣领,力道之大,几乎要把他整个人从地上揪起来。
“……我一时着急,乱了分寸。”
脖颈处被人遏制住,王子蘩的脸涨得通红,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你嫉妒的人明明是裴少言,为什么要伤害到应琮身上?”
蠢货,连裴少言那样的懦夫都对付不了,竟敢对应琮动手。
李珩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嫌恶地皱了皱眉,而后猛地松开自己的手。
终于解脱束缚,王子蘩倒在旁边,剧烈的咳嗽后,他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谁说我不嫉妒她,”他似乎被这几天遭受的各种厌恶眼神刺激到,不怕死也要说,“我嫉妒应琮。”
他嫉妒应琮,出于各种理由的嫉妒。
总是故作清高,对身边的人总是不冷不淡,营造出自己和其他纨绔子弟不一样的氛围。
明明她也不比自己更有资本,却又一副为自己而活的独立模样。
凭什么?
她长得漂亮也不安心当个花瓶,偏偏天资聪颖。虽然她一直在学校里很低调,但根据传言:她和她妈妈在争夺家产中棋差一招,一起被扫地出门,但哪怕这样,都能在公立学校里拿到竞赛名额。
像应琮这样的人,但凡出生在王家,根本不会拥有继承权,但也基本和自由绝缘了,肯定一到年龄就早早被推出去物色联姻,就像他姐姐那样。
他对应琮的情绪并不强烈,但很复杂,如果她天生就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他不会多看一眼;抑或是如果她现在怨天尤人,他兴许还会报以同情。
可她偏偏脱离了那样的环境,又过得那么开心,王子蘩既觉得她天真得可笑,又忍不住嫉妒得发狂。
他在冬令营里见到应琮,心中并没有丝毫重逢的喜悦。
“真是个阴毒的懦夫。”
李珩见他表情几度变换,猜测肯定心里没说好话,又踢了过去。
如果他的调查没有出错的话,王子蘩的目标的的确确只有裴少言。
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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