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洛维微微一怔,下意识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耳尖,指尖传来的温度确实有些烫人。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那一瞬间的慌乱。

“没有不舒服,”他语气努力维持着惯有的轻松,“只是觉得……这舱室的温度调节系统或许该检修了。”然而微哑的尾音却泄露了一丝不同寻常。

杜莱的视线在他泛红的耳廓和闪烁的眼神上停留了一瞬,黑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疑惑,但她并未追问,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重又将注意力放回那杯沁着水珠的薄荷水上。

她这细微的回避,像一根小刺,轻轻扎了一下斐洛维的心。

舱内陷入微妙的沉默,他看着杜莱低垂的眉眼,那些压抑了许久、滚烫的冲动再次汹涌而上。

他向前迈了一小步,无形中拉近了距离,属于他的、带着冷冽松香的气息悄然弥漫开。

“温尔莱,”斐洛维开口,声音比平时沙哑得多,“曾经在监察院的监狱里,我和你提起过,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你还记得吗?”

他喉结滚动,黑紫色眼眸紧紧盯着她,“其实我……”

就在此时,舱门滑开的轻响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未竟的话语。

斐洛维猛地收声,瞬间收敛所有外露的情绪,只余眼底一丝未来得及完全藏匿的懊恼与烦躁。他转过头,目光锐利地射向不速之客。

埃薇尔站在门口,一身利落的银灰制服。她的目光先是在两人之间过于接近的距离上扫过,眼神微冷,随即转向杜莱时化为不易察觉的关切。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埃薇尔开口,暗含一丝锋芒。

她身后跟着身材高壮、面容刚毅的奉河,他穿着军服,神色强压着激动,目光灼灼地看向杜莱。

杜莱抬起眼,看到埃薇尔,微微点头,“薇尔。”但她的目光落在奉河身上时,有极其短暂的停顿,仿佛无声叹息,随即恢复寻常。

奉河上前一步,压抑着激动,向杜莱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微微发紧:“团长!”

杜莱看着他,沉默的时间比正常应答略长了一秒。她的眼神似乎柔和一瞬,像

是看到旧日时光的影子,“奉河,”但她的声音依然平静,“十三军在越昂之上将的带领下运转良好。”

“军团长!”奉河语气急切,带着不容置疑的忠诚:“在我和大家的心里,甚至副团长的心里,您才是我们永远的团长!大家只认您……”

他的话直接而充满期盼,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

杜莱没有立刻回答,视线微微低垂。

舱内空气仿佛凝滞。

埃薇尔蹙眉,唇角微微抿紧,看向奉河的眼神带上了提醒的意味;斐洛维同样沉默地注视着,看向杜莱的目光既复杂深沉又含着担忧凝重。

而奉河似乎明白了什么,高大的男人眼眶红了一圈,他有些不甘心,上前半步,“团长!当**一定有隐情,大家都不信!十三军只认您!这些年大家都在等待您的回归。不止十三军,还有联邦的民众们,您是联邦的信仰和守护神,您难道真的……”

奉河激动的话语在杜莱的沉默面前渐渐熄声,他看到他那曾经如淬火利刃般的军团长,此刻只是垂着眼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杯壁,避开了他灼热的、期盼的视线。那侧脸苍白,周身笼罩着难以言喻的沉寂,与她昔日那种即便静默也仿佛有光晕流转的气质截然不同。

这无声的回避,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奉河一半的热血,却让另一半化作酸涩的痛楚,猛地冲上了他的眼眶。

他不甘心啊!

他怎么能甘心?

眼前的温尔莱,像一把收入幽暗匣中的传世名剑,收敛了所有锋芒与华彩,可奉河记忆中的她,分明是燃烧的恒星,是劈开黑暗的雷霆。

他始终记得,十三军成立初期,针对星际海盗“秃鹫团”的那场恶战。因为情报严重失误,他们陷入重重包围,敌方火力凶猛,陨石带中炮火交织成死亡的光影,阵线随时可能崩溃。通讯频道里充斥着**的杂音和部下急促的喘息,恐慌开始蔓延。

就在这时,温尔莱冷静的声音切了进来,如同磐石般稳定军心:“各单元注意,我是温尔莱。”

她语速平稳,却力重千钧,“原成玉,带你的人向左翼

第三陨石带迂回三十秒内完成佯动我要看到五处能量反应。”

频道里立刻传来原成玉清晰的回应“明白执行佯动制造主攻假象。”

“奉河”她的声音转向他“你的重装组顶到正面能量盾最大输出给我钉死在那里一步不准退。”

她的指令精准下达后频道却没有关闭所有人都听到她极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没有慌乱反而带着让人心跳加速、近乎狂妄的自信:“秃鹫?呵今天就把他们的**拔光给军部那帮大爷们看看谁才是这片星域真正的猎手。”

下一秒所有人看到温尔莱那架银白色的机甲引擎过载迸发出炽蓝的光芒如同撕裂星空的流星以一系列大胆到疯狂的战术规避动作悍然直插向敌人火力最密集的指挥中枢!

“原成玉实时分析敌方阵型弱点标记给我!”

“奉河稳住战线十秒后地方右翼有一次火力间歇抓住机会向前推进五十米!”

“……”

她的指令在枪林弹雨中依旧清晰每个命令都落在战局最关键的节点上。她不仅是冲锋的利刃更是战场的心脏和大脑与后方运筹帷幄的原成玉形成了最完美的默契。

“所有人跟上我的节奏!”温尔莱的声音透过通讯传来仿佛注入了沸腾的烈焰“十三军全员进攻!”

那是一场奇迹般的反击。她以强悍的实力硬生生在绝境中撕开了口子!

奉河吼叫着顶着重盾向前推进他感觉不到害怕只觉得能追随这样的身影纵死无憾!

战后硝烟尚未散尽机甲舱门打开温尔莱跳下来摘掉头盔额发被汗水浸湿

她走到几乎散架的奉河机甲前看了看那些狰狞的伤痕用力拍了拍装甲板语气带着灼人的赞赏“打得好奉河。你这面盾今日立了大功。”

随即她转向刚刚从指挥数据链前走来的原成玉他脸色略有些苍白那是精神力高度透支的结果但目光依旧机械冰冷。“成玉辛苦了。统计伤亡

,清扫战场,警惕敌方残部反扑。”

“明白。”原成玉没有任何废话,立刻转身投入工作。

那一刻的她,既是身先士卒、光芒万丈的统帅;也是知人善任、头脑清醒的决策者。她像战场上的火焰,耀眼夺目,能轻易点燃所有人都信仰和勇气。

她会在庆功宴上被众人起哄着,无奈摇头,嘴角却扬起明澈笑意,干脆利落地饮尽杯中酒,眼角眉梢无不流淌着少年得志的飞扬;

也会在深夜的指挥室,与原成玉并肩站在巨大的星图前,听着他冷静到近乎苛刻的分析,时而蹙眉沉思,时而指尖划过某个星系,提出一个大胆到令原成玉都为之侧目的假设,两人争论又迅速达成共识,她的眼神在数据流的光芒中深邃如海。

她并非永远严肃不可及。

奉河记得,有一次大规模演练后,她溜进机库,坐在满是油污的地板上和几个刚轮换下来的机甲兵分享着一袋高级能量棒,听着最腼腆的小个子士兵结结巴巴地吹牛,笑得肩膀轻颤,黑色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那双闻名星际的星眸弯成了月牙。

那一刻,她不是需要仰望的军团长,只是他们可以交付性命也能共享快乐的战友。

她也曾在那位因首次实战而脸色发白、双手颤抖的年轻技术员面前停下,拿起他掉落的工具,稳稳地帮他完成了一次关键的线路检修,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说,“第一次都这样。你刚才对脉冲频率的判断是对的,救了至少三个人的命。下次,手就不会抖了。”

这句话,塑造了十三军未来一位技术骨干的全部信念。

还有那次,原成玉因连续七十二小时高强度计算而几乎虚脱,是她强行命令他去休息,自己却接过了他未完成的部分数据推演。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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