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临城外。

平沙如雪,幽夜静谧。

卫容用计,诱韩军深入,剿灭韩国上将军率领的大部军队,秦军一片欢欣鼓舞。

军中烹牛宰羊,香飘十里。对出征在外的军队来说,这样的荤腥,与过年一样令人兴奋。

热闹中,唯有白石一人坐在土坡上。他的剑横放在盘膝上,手摩挲剑柄,却仰望着天边澄黄的圆月。

卫容踩着沙子走过去,递过去一小壶酒,“出军虽慎饮酒,但你今日骁勇善战,立功甚大,且韩军溃散,短时间内不会卷土重来。喝些,暖暖?”

白石摇头,持剑推回那壶酒,“我不喝。喝酒误事。”

“史青说的吗?”卫容一笑,坐在白石身旁,无视他的诧异,“史青爹娘也这样说过。你虽要警惕自持,但班师庆功时,也要有鲸吞海饮的肚量。”

白石道:“我能喝酒。”他转向卫容,微微皱眉,“你怎么了?”

卫容正极目眺望,闻言回神,指着东边道:“从韩国打过去,就是我家。”见白石还要再问,卫容笑道,“你家在哪儿?洛邑?”

白石剑眉微凝,摇头,“不。史青在哪儿,我的家就在哪儿。”

卫容大笑,“是么?那你要许久才能见到史青。新郑守备森严,又有悬清守着。过不多久,韩国二王之争结束,韩国就会反击。”

白石道:“无论多久,我都会回去找她。”

……

六月月中,咸阳宫花灯冉冉,一座座连枝宫灯宛如火树,将大殿照的真切。

秦渊神色淡然。

他身前长案上,是快马加鞭传来的战报。

案对面,史青眼巴巴盯着捷报。

秦渊嗤笑:“你倒是来得及时。”

史青求道:“你就给我看一眼。看完我就走。”她手都摸上绢帛边缘了,又被秦渊拿毛笔打开。

啪的一下,史青手背就印上一条红印子。

秦渊冷笑:“不是要求寡人吗?”

史青忙道:“没钱!”

一道阴影攀上史青面庞。秦渊前倾,隔着长案点史青的唇,暗暗切齿,“谁要你的钱。”

“你不要我要,”史青趴在案上,脑袋埋在胳膊里,眼前黑漆漆的,嗓音也闷,“你还说咱们交情好呢,连看一眼战报都不给。”

秦渊问:“看不看?”

史青心痒得厉害。白石去了这么久,她可是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我看!”

秦渊将绢帛叠成方块,塞进自己襟怀。

史青目光由迷茫转为愕然,“你!”

秦渊不搭理她,专心盯着眼前竹简。

史青气得在殿内走来走去,脚步声一声声回荡着。偏偏秦渊像是没听到,不动如山。

史青就是再迟钝,也看得出他故意的了。

松风竹浪,夜声涛涛。促织娘清脆的叫声在寂寞的夜里格外聒噪。

秦渊阅毕竹简,心下微叹,正要遂了史青心愿,忽觉史青竟跪坐在他身旁,好奇地看着他,兀地捏住他耳垂。

酥酥麻麻,又带一丝痒意。史青薄热的呼吸洒在秦渊皮肤上,秦渊蓦地忆起那一夜。

那样近,又那样远。

史青挨得很近,眼珠几乎要粘在秦渊耳垂上,指腹碾了碾,咦道:“真是个耳洞。你怎么有耳洞呀?我都没有。”

这耳洞极细小的一个,并不起眼。相识这么久,史青从没有注意到它。

秦渊道:“幼时贪玩罢了……”

他话音一顿,猝然闭上牙关。

史青竟含住那耳垂,牙齿细细嘶磨。

秦渊转头,对上史青得意的笑。

弯弯的眼眸晶莹可爱,双眉如远山青黛,唇畔笑意深深,狡黠明亮。

当是在……嘲讽他吧。

秦渊扳着史青肩膀,微一用力,史青便错愕的跌倒,人被秦渊按坐在他双腿上。

史青无需转头,脸颊便贴在秦渊胸膛上,待要逃脱时逃脱不得,才涌上一分怯意。

他们还没有挨这么近过。

那天晚上史青不大清醒,又事出有因,早就抛到脑后了。但这样亲密地靠在秦渊怀里,史青还从没有过。

只要一想到这个人是秦渊,史青就止不住脸红。

倒不是害羞,史青纯尬的。

她想,她之前和他交朋友,也不知道还要这样啊。

秦渊怎样想,却与史青无关了。史青只看他似在出神,便伸手悄悄去他襟怀里抽绢帛,冷不丁被秦渊攥住手腕,一双凤目紧紧盯着她。

粉面含春,乌眸水润,脖颈微仰,纤细莹润。史青瞪了一眼,气愤转眸,看着梁上游龙。她皮肤里沁出汗珠,滑入锁骨,沿着骨骼的转折下没。

他微粗的手也随着那薄汗而去,指腹下却是一圈圈紧紧束着的白绫带。

秦渊愕然张唇。

史青耸肩,吐舌笑笑,趁他一时不备,就抽了战报出来,举在头顶一字一句看,“大捷!这能封几品的将军,多少俸禄啊!”

“怎么不理我……唔!”

秦渊单臂钳制着她,吻了吻史青绯红躲避的脸颊。

温热的舌舔在她似胭脂晕染的唇瓣上,清冽梅香霸道地充斥着史青鼻腔,无论她偏向哪里,这阵梅香都无孔不入。

重重深深,炙热急促。

白绫如雪,逶迤垂地。史青在颤抖,用力捶打着秦渊肩头,眸中浸满水雾,但牙关紧咬,不肯泄出一丝泣音。

秦渊不为所动。

潦收看不下去,早守在殿外,却见到一位意料之外的人,不得不扬声提醒,“王上,魏大夫求见。”

他略有些嘚瑟,悄摸摸觑魏束荆一眼。

来也是白来,这时候谁见这姓魏的。

魏束荆不明所以,听见内里无人作答,已觉不妙,掩袖奉上重金,“大人您通融通融,我所求,不过是小事。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潦收瞪道:“干什么?竟然敢公然行贿!”

魏束荆只得作罢。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潦收似乎有意针对他。

潦收伸手,要轰他走,殿内却传来一道低沉嘶哑的声音。

“传他进来。”

史青气死了,狠狠咬上秦渊肩头。

魏束荆甫一入内,便察觉到不对。

殿中静无一人,亮如明素,气氛莫名滚烫。

他连忙垂首,但余光还是撞上秦渊冷酷的眼眸,还有宽大黑袖下一点纤薄雪背。

“魏卿,你一月两次,皆是入夜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这话很寻常,魏束荆却总觉得危险,仿佛那黑袖上蕴着磅礴威严的金龙正张牙舞爪盯视着他,要将他拆吃入腹。

但魏束荆又不得不开口,“臣想问问史先生的病情。”

秦渊掌心骤然收紧,滑软满溢。金龙冠束起乌发,他脸庞却格外冷峻,目中烧着重重怒火。

低眸看一眼紧咬下唇的史青,再瞧一眼阶下站得笔直的魏束荆。

一个是雪肤花颜俏丽灵动,一个是锦衣玉带温润平和。

真是好得很!

秦渊冷声:“你还贿赂殿前?递上赂金来,寡人好生瞧瞧。”

魏束荆险些以为听错了。

这殿内没有宫人,若要递送赂金,岂不是只能他来?

他几乎要拂袖而去,但想起上次一别时单薄消瘦的史青,神定了又定,这才缓步上前,眸光只敢定在自己衣襟上。

史青连连摇头,挣扎起来。

秦渊道:“别乱动。”他按着史青肩头下压,见史青霎时变了脸色,哼唧一声。

魏束荆顿住,佯装不知。

秦渊却清声笑道,“魏卿,见笑了。此乃寡人新近之嬖幸。你可喜欢?寡人给你赐婚,让你尝尝这喜气,也未尝不可。”

魏束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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