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边挂着的雨珠滚落,青竹亭亭而立,雨后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泥土香,林间看去隐约有两个修长身影正面对面站着。

司不衍放火之事,本就没打算瞒着温玉玄,也早早料到会被赶出归隐宗,他原本下山之后另有安排,却没曾想,他给温离睡前下的药,药效不足,导致她早早醒后发觉了异常。

温离紫衣轻扬,白皙肌肤浸了一半在月色朦胧中,背后束起的发尾随风飘动。

言不弃见她朝自己走来,唇角一翘,朝她笑得明朗:“师尊”。

温离轻点下头,神情淡然。

她没能出去,并不意外。

毕竟从进红血珠起,这花中发生的怪事都是围着她转。

但言不弃怎会没他们一同出去?

“…你怎的还在此处?”。

言不弃没有着急回答她,反倒是背起手微微俯身,目光落在温离脖间,那脖间原本缠绕着的白色丝带松了些,隐约露出道细长疤痕,他那双桃花眼微眯,正想看仔细些,温离已抬手轻轻捂住。

言不弃没有再探究,他笑着抬了抬眼,转了话语:“方才弟子是无意瞧见了些事…似是师尊的往事,还望师尊不要怪罪弟子”。

温离知晓他说的是那场幻境。

“怎么会”温离神色未改,却明显比之前的语气严肃:“不过,你先告诉为师,你方才在同谁说话?”。

风似乎停滞了一瞬。

言不弃眨了眨眼,眼底满是真切疑惑:“师尊莫不是看花了眼?从始至终此处都只有弟子一人”。

温离静静盯了他半响。

当时确实只远远瞥见一抹黑影。

她耸了耸肩,眉眼一弯。

“或许真是我看错了”。

闻言,言不弃抿起唇:“说起来,弟子还真是羡慕他”。

温离微一侧头,心底忍不住叹气一声。

这又是闹哪出。

她耐心问道:“为何?”。

“…即使他犯了再大的错,都有师尊护着”言不弃低垂下脑袋。

言不弃眼里映着水光:“弟子自幼便没了爹娘,就算被人冤枉些弟子没做过的事,也无人肯信,不像他,有师尊护着,便什么都不怕了”。

俊朗眉眼带上了阴晦。

温离沉思片刻,认真了起来:“没有人能护你一辈子,可只要自己足够强,若是有人敢冤枉你,一拳揍回去就是了”。

她忽然想起初见司不衍那日,也是雨天。那日她下山历练,在偏远村子迷了路,她只能挨家挨户敲那些村民的房门,明明里头还听得见声响,却没有人给她开门,雨水淋湿了她的衣裳,被风一吹,冷得刺骨。

正要她灰溜溜离去时,余光中陡然瞥见一瘦小身影。那孩子瞧着比她年纪还小,衣衫褴褛到处破破烂烂遮不住风,脸上身上还满是伤痕,有冻疮还有不少人为伤口,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她忽然明白那些村民之所以紧闭房门,是以为这孩子死了,怕她这个外来人撞见后引来衙门。

那孩子沾满了泥土,看不清模样,万幸鼻下还有一丝气息尚存,温离费了不少力气将他硬生生出了那座村子,直到天晴,同门师弟才终于找到了她。那孩子醒后一言不发,问他姓名,也不肯回答,只闷着声不顾伤口的疼,便冲上饭桌前一顿狼吞虎咽。

风吹过温离发丝,她望着他,脑海中再次一闪而过那道熟悉的身影。

言不弃挑起一边眉:“弟子还以为师尊会说...”。

温离回过思绪,声音有些哑:“以为我会说清者自清?”。

言不弃不回话,只笑着。他忽然上前几步,距离猝不及防拉近,温离脊背下意识绷直了些,偏头避开了他的触碰。

“竹叶”言不弃说罢,将手放下,指尖捏着片竹叶,他语气低软裹着委屈:“师尊怎对弟子如此戒备,难不成是怀疑弟子...”。

温离不习惯这种举动,尤其是师徒之间。

她发觉言不弃低落,摆手道:“…无妨”。

言不弃声音越来越小:“是弟子错了...”。

他这蔫了吧唧的模样,倒像是温离欺负了他。温离无奈,暗自嘀咕:哄孩子当真是费劲,这言不弃又不像高之之,给点吃的就能乐开花。

温离抬手,轻柔又带些安抚地拍了拍言不弃脑袋。

“先出去再说”。

言不弃愣了几秒,刚要扬起那副惯常的笑脸,只听耳边轰隆一声巨响,他蹙眉望向温离身后,祠堂屋檐已经开始一点点碎裂崩塌,地面剧烈晃动起来,眼见这幻境撑不了多久随时破灭,言不弃脸色骤然沉下,眉眼透着不耐,他盯着远处藏在阴影处的影子,眸底泛起杀意。

手腕传来冰凉触感,温离攥起他的手腕,四周升起道灵气所化淡蓝色结界。她眼神锁着上空,并未看向他,温离攥着他的手腕紧了些,她眉目沉静:“在出去之前,别离开这个结界”。

言不弃顿时敛去戾气,他唇角悄悄勾了些弧度,低声应道:“是,师尊”。

九渊囚山。

几人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迅速闪避,风卷着枝叶沙沙作响。殿以安随手揪起高之之衣领,跟拎鸡仔似的丢到一旁,转头对他和柳梦儿笑道:“你们在一旁好好看着,学着点,知道吗?”。

闻言,高之之拔腿躲到树后,缩着身子小心翼翼探出个脑袋。那身形巨大,浑身毛发的妖魔跺脚吼叫一声,地面仿佛都震了震,吓得他连连缩了回去。

九渊囚山中怎的有这般大的妖魔!

他拍着胸脯深呼吸几口气,一遍遍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几位上仙都在这呢!

“你在做什么?”。

高之之听到动静,吓得浑身一抖,扭头只见柳梦儿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高之之立马挺了挺背,强装镇定道:“溜溜别怕!我,我保护你!”。

他话语有些抖,柳梦儿看的出来他在强撑。她犹豫片刻,默默从怀里掏出块糕点,语气平和:“害怕很正常”。

高之之低头盯着那块诱人的糕点,此刻却没有胃口,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他失落地嘟囔起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柳梦儿不太会安慰人,她眨了眨眼,下意识还想再给高之之一块糕点,却突然想起来早已全给高之之吃没了。

半响,她才斟酌着开了口:“你已经很厉害了,不是每个人都像言不弃那样的”。

…还不如不安慰呢!

高之之圆脸顿时皱成一团,彻底萎靡了。

真不是他怂。在他还是凡人时,虽每天被他那老头师父逼着修炼,多吃几口饭都会被罚,但他依旧修为不精,灵气低微。师父总说,他虽无天赋,但秉性纯良,毫无杂念,是个修仙的好苗子。

后来师父病逝,他修炼终于刻苦了许多,没成想真的稀里糊涂飞升成了仙,又因仙门大会拿了个倒数的名次,又呆头呆脑的进了终南仙宫。

直到遇到了言不弃,高之之算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师父总说的天赋。

柳梦儿摸不清高之之为何忽然更加失落,她迟疑片刻,正想再开口安慰几句,只见高之之抬了抬手,有气无力道:“算了,溜溜,你可别再说了”。

柳梦儿只好收回了话,抿唇作罢。

“喂!沙玄,一刀劈死它能不能做到?”殿以安抱手站在一侧,神色轻松的仿佛在看戏。

沙玄斜睨了他眼,不急不慢道:“可用不着我出手”。

话音刚落,只听唰地一声,封寻手中握着的剑已然出鞘,他眸光一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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