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张画
刚才枫婆婆射出破魔之箭的时候，宋知予便在一旁看着，对于如何使用破魔之箭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枫婆婆刚刚教过封印之箭，类比到破魔之箭，宋知予有点跃跃欲试，但又生怕自己其实没有那个能力，白白地给人家希望。
“宗千代小姐。”
枫婆婆自知自身也没有再战之力，突然目光转向一旁的宋知予，喊道。
突然的敬语，让宋知予瞬间回过神来，只见枫婆婆将手中的长弓递给她，“你来试试。”
宋知予接过弓，枫婆婆又为她递上一支箭。
“……我可以吗？”
宋知予随着她的模样拉弓，心里有些发怵。
“你可以的，这弓能够传导灵力，你虽没有拉过弓，但你的灵力很纯粹，灵力就是它最好的箭羽！”
枫婆婆喊道，“别想那么多，弓只是媒介，你想着你的目标，你的灵力会为你做到一切。”
就在交谈之际，土地忽然剧烈翻涌，之前蚯蚓状的妖物似乎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变得愈发凶戾。
眼见着困住他的金光符咒上面的裂纹越来越多，摇摇欲坠，随时将要破裂的样子。
宋知予深吸一口气，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她闭上眼睛，周围的风是流动的，在风的刺激下，泥土变得格外腥臭。
出奇的，在这种情况下，她反而更能专注。
这一瞬间，仿佛世界上只有她，以及对面的妖物，都是静止的。
她搭箭，右手勾住弓弦，体内的灵力自发涌向长弓，弓身瞬间亮起淡淡的白光。
再次睁眼时，眼神一凝，指尖猛地发力——没有什么复杂的技巧，只是纯粹的灵力，顺着弓身凝聚在普普通通的箭矢上。
随着松手的瞬间，箭，破空而出，带着刺耳的锐鸣，似金石交鸣。
那箭仿佛自己长了眼睛，不用刻意去调整它的位置，无论那妖物怎么躲闪，它都稳稳地嵌入妖物的褐色软肉上。
正是刚才枫婆婆命中的地方，也是他的弱点所在。
大多数的妖怪都有核心要害，比如说心脏，这些是承载妖怪们核心妖力的关键部位。
强大的净化之力让它的身躯瞬间溃败，瞬间消弭在空气当中。
而宋知予也因为这一箭，灵力耗尽，差点跌落在地，幸而枫婆婆在一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宗千代……”
牡丹来到她的身边，语气有些复杂。
她从枫婆婆手中接过宋知予，上下打量着她，确认没有受伤后才放下警惕。
“我没事，你们事吧，有没有受伤？”
宋知予虚弱地笑了笑，这还是她第一次用弓箭对敌，没有把握好灵力的用量，万幸的是有惊无险。
“我没事儿，就算你不出手，我也能赢，要知道，我师父可是名满天下的巫女，比这更大的场面我都见过呢！”
牡丹有些傲娇地说。
这条路是属于枫婆婆平常巡逻的路，也就是说，这样的情况，枫婆婆可能遭遇了无数次。
“这个村落只有你一个巡逻的巫女吗？”
回去的路上，宋知予忍不住侧头问枫婆婆。
休息了一会，她已经不用搀扶了，也有了力气询问其他的事情。
“是啊，村子偏僻，来的人就少，不过再晚一些，村子里的青壮也会自发巡逻。”
牡丹：“欸？那如果他们遇到妖怪，能跑得掉吗？”
枫悠悠叹了一口气，“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巡逻嘛，不只是要警惕妖怪，更要警惕的是人……”
她背过手，显然不想再说，宋知予和牡丹也知趣地不再追问。
该做的也都做了，两人告别了枫婆婆。
临走前，枫婆婆留两人吃完晚饭再离开。
牡丹说，夜晚妖怪躁动，路不好走，不敢多留一宿，怕姐姐担心。
枫婆婆显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故而没有再次挽留，只是从家里抱了一个坛子，让牡丹捎回去吃。
宋知予看着这一幕，心里越发好奇，他们在之前洗菜的时候，到底谈了些什么。
“一路顺风、注意安全，别逞强——”枫婆婆站在村口。
牡丹则是站在车厢，朝她挥手：“知道了知道了，说不定下次路过，还得再来叨扰您呢，您回去吧！”
讲真的，看着这一幕，宋知予又开始想家了。
马车再次荡悠悠的往前走，宋知予挑开车帘，看见小溪里的鱼跃出水面。
水面波光粼粼的，像铺了一层流动的白纱。
这一次，牡丹没有再用纸人傀儡了，而是自己坐上了车夫的位置。
“怎么不用纸人了？”
宋知予惊疑不定，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让牡丹赶车，自己坐在车厢安享其成，也太不礼貌了。
牡丹丝毫不在意：“之前听枫婆婆讲述了驾车的技巧，打算自己上手试试。前方的道路曲折，纸人太过呆板，照顾不了那么多。”
“行吧……”宋知予见她是自己玩心大起，便也就随了她去。
十分钟后……
“驾！驾！”
牡丹坐在马车上，口中发出驱车的声音。
宋知予捂脸，刚才还没有离开村落，牡丹有所收敛，现在到了荒无人烟的地方，她便开始放飞自我了。
因为没有什么人，这里的路也不算是路，草木旺盛，只能依稀辨认出路的影子。
两边是高高的苇草，或许是苇草吧，尖细的叶子，没过车顶，马车便是在这种道路中行驶。
宋知予开始思考，牡丹靠谱吗？
确定没有走错路吗？
不过她也想不得那么多，只得放下这个疑惑，不管有没有走错，总归是能够到神社的。
牡丹也玩累了，最后还是用纸人傀儡替代了车夫的位置，自己也钻进了车厢。
不过，离开了村落，便没有结界守护了，遇见妖怪是常有的事情。
不过那些妖怪并不成气候，牡丹坐在车内，甩出几张符咒，符咒飞出，便化作熊熊烈火，缠绕在它们身上。
只几息功夫，地上便只留下一层黑色的灰。
风一吹，灰就散了。
其实，枫婆婆也想过把手头的弓箭送给送宋知予，毕竟两个小姑娘家要出远门，总归比有些需要保护的村落要危险。
但是不知为何，方才被宋知予用过的弓没过多久便寸寸断裂了，而枫婆婆只有一张备用的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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