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拿捏清晏
谢清晏骤然倾身靠近,戚婉宁不由一怔。
尚未来得及退避,又听见谢清晏说了这么一句话,她脸色霎时凝住。
她忽然佩服朝中那些大臣,还真是涵养极佳,面对谢清晏时,竟也能忍着没有大打出手。
这人正经不过两句,便又原形毕露,开始嘴欠了,实在教人牙痒。
不生气,不生气。
戚婉宁暗暗吸了口气,缓了缓神,才抬起眼眸,迎上他戏谑的目光,回了一个字:“是。”
短短一个字,宛若千斤巨石投进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谢清晏面上笑意骤然顿住,眼底掠过一丝始料未及的错愕。他缓缓坐直身子,唇瓣微启,却终究未吐一字,像是被封印住一般。
戚婉宁看着他的神色变化,心里甚是满意,同时也发现了拿捏他的法子,摸到了与他周旋的门道。当他不正经的时候,若是被他牵着情绪走,与他争执,他便越发放肆,不免会落于下风;可若接住他的话锋,反而能叫他措手不及。
这发现令她心情愉悦。
原来,平常气**不偿命的谢清晏,也不过是纸老虎一张,嘴上不饶人罢了,不跟他反着来,他反而没招了。
戚婉宁弯起嘴角笑,神色也从容了几分,顺势继续道:“夫君说以前没有,那我信你。可夫君又说以后说不准……”
谢清晏看着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等着她的下文。
戚婉宁声音顿了顿,眸光清亮,直视着他:“我想要的‘好好过日子’,不是**、表面光鲜,更不是终日悬心,不知丈夫何时会踏出那一步,将阖府拖入万丈深渊。”
谢清晏默然片刻,忽而轻笑:“夫人这番话,倒不像在谈家事,更像在谈一桩买卖。”
“夫君觉得这不该谈?”戚婉宁反问,还不待他回答,便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夫妻本是一体,荣辱与共。我既是你的夫人,我的命运、戚家的名声,便已与夫君紧密相连。我自然要知道,我脚下的这块地,究竟是安稳的基石,还是即将崩塌的悬崖?”
谢清晏抿了一口茶,反问道:“为夫可是忠臣,又岂会做那种事?”
戚婉宁对他的话保持怀疑,却也忍住没怼他,回道:“那便请夫君记住今日所言,以前没有。日后无论为官、处世,也望夫君能常忆此刻心境,莫要被权势浊流,蚀了本心。”
她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谢清晏,声音轻而坚定:“我要的安稳,是不必整日提心吊胆过日子,是将来若有儿女,能让他们不需要因姓‘谢’而感到羞耻。”
谢清晏静默片刻,缓缓将茶盏搁下,瓷底碰着茶几,发出一声轻响。
他看向戚婉宁,眸光中带着几分罕见的认真,回道:“夫人想要的安稳,只要如今龙椅上那位还在一天,谢家便不会有事,你我便能过你想要的安稳日子。”
戚婉宁愣住,神情有些茫然。
“为官之道,有时并非黑白可分。”谢清晏转回视线,眸色深邃,如不可测的寒潭,“世人皆道我谢清晏是巧言令色的奸臣。”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意未达眼底,“但夫人可知?有些‘忠’,是悬在明处的刀,专斩不臣之心;而有些‘忠’,却只能埋在地底之下,永不能见光。”
他的声音更轻,几近耳语,“我能许你的,便是只要那位仍在位一日,谢家这艘船,便翻不了,你要的安稳日子,都能有。”
这一番话,宛若一道惊雷,轰得戚婉宁脑瓜子嗡嗡的,蓦地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他,袖中的手不自觉攥紧袖口的衣料。
她听懂了。
谢清晏虽未言明,却隐晦道出,他便是那见不得光的“忠”,是帝王手中一把特殊的刀,行着不便宣之于口的“忠”。
这身份是护身符,却也是悬顶之剑。
戚婉宁喉咙有些发紧,许多疑问涌到嘴边。为何要背负奸臣之名?为何不能直言?究竟在谋算什么,又在防备什么?
可最终她什么也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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