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重案三组办公室。
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其他队员都被陆致尧支开,去跟进艺术馆的现场勘查和岑远钦的追捕工作,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燕颂洄。
两人都换上了干净的便服,但头发和皮肤上似乎还残留着金色颜料的微弱气味。
燕颂洄坐在陆致尧对面的椅子上,背脊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只是脸色依旧带着病态的苍白。
陆致尧则像一头焦躁的困兽,在办公桌后来回踱步,最后猛地站定,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目光如炬地钉在燕颂洄脸上。
“说吧。”陆致尧的声音压抑着怒火,“从三年前那场爆炸开始,原原本本,一字不漏。”
燕颂洄沉默了片刻,抬起眼,迎上陆致尧的目光,那里面没有了伪装,只有疲惫和坦诚,“爆炸是岑远钦设计的,他当时就在‘重骨节案’的现场,甚至可能参与了核心部分。我查到的线索指向了他,他察觉了。那场爆炸,是灭口,也是警告。”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找了个替死鬼,自己金蝉脱壳?”陆致尧的拳头攥紧,几乎要吼出来,“燕颂洄,你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吗?伪造身份,欺骗组织,让一个无辜的人替你躺在医院三年!”
“那个替身,不是无辜者。”燕颂洄的声音很低,却像一块冰投入火中,“他叫冯旭阳,是岑远钦早年利用精神控制术诱骗的追随者之一,身上背有前科,也是‘重骨节案’的知情从犯。他当时重伤濒死,面部严重损毁。岑远钦篡改DNA检测结果,意图用他来坐实我的‘死亡’,让我彻底消失。于是我将计就计,只是在岑远钦的布局上,做了细微的调整,让马良处于深度昏迷而非死亡,这保留了未来指证岑远钦的可能。而我‘死亡’,才能让岑远钦放松警惕,我才能在暗处继续调查。”
陆致尧愣住了,这个信息出乎他的意料。
他深吸一口气,逼问:“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不告诉局里?是因为你不信任我吗?”
“告诉你?”燕颂洄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弧度,“陆队长,三年前,你刚升任队长不久,根基未稳。岑远钦的偏执和狡猾超乎想象,他在暗处的势力不明。当时专案组里,甚至更高层,是否有他的眼线?我无法确定。知道真相的人越少,计划就越安全,马良也才能活到现在。这是当时我能想到的,风险最低的方案。”
“风险最低?”陆致尧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再次腾升而起,“你一个人去面对那个疯子叫风险最低?!今天要不是我赶到,你打算怎么办?和他在艺术馆同归于尽吗?!”
燕颂洄被他的怒火震得微微后仰,但眼神没有躲闪,“我有我的计划。接近他,理解他,才能预测他,最终抓住他。今天……是我低估了他挑衅的疯狂程度。”
“你的计划里,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别人会不会担心吗?”陆致尧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沙哑和受伤,“三年,燕颂洄,整整三年。所有人都以为你变成了植物人,我也……”
他顿住了,后面的话似乎难以启齿,最终化作一声压抑的低吼,“你哪怕给我一点暗示!我都不至于这三年这么难熬的度过,你有没有想过那些会关心你的人,他们若知道你真的死了,会有多难过?!”
燕颂洄怔住了。
他看着陆致尧眼中那不仅仅是愤怒,更带着血丝和痛楚的情绪,一时语塞。
他从未想过,陆致尧会……如此在意。
他一直以为,三年前那份隐约的好感,或许只是对同行能力的欣赏,早已随时间淡去。
“我……”燕颂洄张了张嘴,最终却也只是低声道,“抱歉。但我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岑远钦的危险性,远超普通罪犯。”
陆致尧死死盯着他,胸膛剧烈起伏。
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陆致尧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重重坐回椅子上,抹了一把脸。
“岑远钦……他到底想干什么?”陆致尧将话题拉回案件,语气颇有些疲惫但恢复了冷静,“他的‘艺术’,就是不停地杀人,然后向我们炫耀?”
“不全是炫耀。”燕颂洄也收敛心神,也相继进入分析状态,“他的核心动机是极端的自恋和一种扭曲的‘创造欲’。他将自己视为超脱凡俗的艺术家,将生命视为可任意塑造的素材。他的每一次作案,都是一次‘创作’,而将现场布置、留下宣言、甚至像今天这样公开挑衅,是他‘作品’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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