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苗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这场打。

从空间退出来后,他被蹲守的阿蕾奇诺和帕维尔一人按住一边肩膀。

谢苗:!!

“回到基地后跟我们讲讲,这七天你都做了什么。”这是阿蕾奇诺,她不会任由谢苗打哈哈过去。

“讲完跟我去练习场一对一,不打你我今晚睡不着觉。”这是帕维尔,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

瓦西里和封阳是最容易心软,明知道谢苗故意卖惨装可怜还是会上当的那种人。一路上沉默无言,只是目光哀伤。

谢苗这倔驴的脑袋越来越低:“……好……回去再说。”

阿帽压低帽沿,带着杜林先离开了。旅行者和派蒙犹豫再三,还是选择离开,去寻找更多力量开启月之门和长时间的维系。

走了一段路回到基地,桑多涅翘着腿接过普隆尼亚泡的茶,阿蕾奇诺抱臂不语,帕维尔和瓦西里在另一边坐着,倒是封阳被硬塞了一杯茶。

“喝吧,茶是好茶,只有我一个人喝未免太浪费。”桑多涅不曾抬眼看乖巧如鸡崽的谢苗,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封阳这个家属聊天,“你也算愚人众成员的家属,放轻松。”

封阳笑了笑,含糊一声好。

多方会审,被围在中间的谢苗老老实实不敢乱跑了:“我从哪里说起?”

“那看来这七天你干了不少事。”阿蕾奇诺目光平静,“先说说你为什么会消失。”

“博士的很多科研项目不是一个接一个的开始然后结束,而是多个项目同时进行,交给了不同的切片负责。目前一共有三个切片,小切片在老爷身边要钱。青年切片在观测收集我的数据,记录我作为[人]的结束,以及[进化]的过程。成年切片是先前已有切片里唯一活下来的那个,最自私也最自负,代号omega,抢夺月髓研究三月力量的就是他。”谢苗先是说了一堆设定,然后进入正题,“那个青年切片是博士本尊新制造出来观察我[进化]全过程的。我到挪德卡莱后就知道了他的存在,活在他的监控下。出于对未来形势的担忧,我选择和他合作,制造机会让他安排我和猎月人分身的战斗,解放灵魂的力量,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也就是从人变为新生的妖精。”

几人沉默不语,阿蕾奇诺平静道:“继续,我在听。”

谢苗别过眼去:“七天前,也就是我消失之前,我就确定博士要研究我的[进化],研究猎月人的分身,研究怎么把渊界力转化为光界力……我属于他的实验素材,在真正被端上实验台之前,都有一定的自主活动空间。”

“那个时候我收到了瓦西里的来信,说小阳也要来。我当时并不清楚让瓦西里改变想法,一定要来挪德卡莱找我的原因。我猜测过会不会是帕维尔或者奈芙尔打小报告。”原谅他吧,他当时真这么想。

帕维尔果断否定:“没有,为了不让瓦西里担心,我并没有把预感告诉他。”多一个人为不确定的事担忧——没必要。

“……”瓦西里选择沉默。

“怎么回事,瓦西里?”桑多涅看向这个蓝眼睛的青年,“你是军医,回至冬应该在医院驻守才对。”

瓦西里长叹一口气:“因为我从特殊渠道了解到谢缪尔那段时间的动向:他一直在狂猎群中寻找什么。恰好那时候我也有预感,谢缪尔要做危险的事,或者被危险的事卷进去,然后消失——就像十二年前那样。所以我一定要来挪德卡莱亲眼确定他的安全。”

封阳猛地抬头,他敏锐的发现在场好几人的情绪不太对。

谢苗说:“这是[命运]的一部分。博士推演出我命运的转折点在挪德卡莱,无论是瓦西里和小阳的到来,还是猎月人剩余残片的收集,都只是这场有关命运和进化实验里的[变量]。就像添加到化学试剂里的催化剂。”

命运的伏笔在十几年前就埋了下来,你要怎么防范?

阿蕾奇诺想到了那本被她一直带在身上的日志。

“收到信后,我担心你们会被安排卷入混战中。所以半夜开船到海上,借用了力量召唤风雪,作为分割空间的媒介之一。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博士接收到了雪花的信号,放出了猎月人的残片,他们会试图把我拖入深渊或者吞噬掉心脏,除去猎月人本人对我使用武器的憎恨,也有深渊对这份力量的觊觎。毕竟在某种程度上,从我转化完成的那一瞬间,我和那座雪山上的存在便息息相关。深渊可以借此污染雪山上的一切——这个属于超纲话题,暂时放下不提。总之,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我和猎月人那些残片集中喉孕育的意识体打了很久,差不多一天一夜。后来他变作了妈妈的样子,挖掉了多年前博士在我脑子里植入的芯片,还有我的心脏。”

谢苗说着用手指点了点额头:“深渊会读取人和地脉中的记忆。猎月人本来不该知道控制那些炼金武器的媒介是什么——后来我从他记忆中也证实了这一点。实际上是他翻阅我的记忆,从小切片作为新婚礼物的只言片语,以及我个人的猜测理解中找到了芯片的位置。抠出来毁掉,也算为坎瑞亚技术外泄的暴力阻拦事业贡献了一份力量。然后是心脏,他本该污染这颗心脏,但出于一种莫名的愤恨,他选择捏碎心脏。我也得以保留了一些属于[记忆]的力量……那些[记忆]跑了出去,随风散落到各地。剩余的[愿望][灵魂]和[人格]被小鱼保护起来了。”

桑多涅皱着眉:“水仙十字那帮人的理论?”

“是的,小鱼借用了他们的理论成果。很好用。”谢苗颔首,“[记忆]散落出去,主要有四个部分,收集起来是开启精神空间[镜子的迷宫]的钥匙。我估算了一下,四个里面有一个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选择待在博士的实验室等待——他知道会有人去那里找他的。至于[愿望][灵魂]和[人格]……就是一直在分工合作切割空间,把真实的月下挪德卡莱、隔绝深渊侵蚀的迷宫外层房间、真实的战场分割开。”

“我在第一日死去(离别),第二日分裂(消散),第三日重构(重生),第四日才拥有初步的形体(降临)。先前也讲述过,过去现在未来同时存在,加上博士和猎月人全部被关在了[镜子的迷宫],混淆他们认知中的时间观念,以此对现实造成影响很容易。”

“第四日的我到了博士的实验室,把日志上一些不能被透露出去的信息涂抹了。然后第二日的我带着博士来到实验室,看到他放弃带走那本被污染的实验日志,把信息留给了第七日到来的你们。”

“第五日,我将本源一分为四,四分之一愤怒留给了祭坛上的猎月人,消耗他的精神力量。四分之一的恐惧留给观测数据的博士,从他身边学习能用到的技术。四分之一的哀伤留驻控制中枢,引导你们穿越迷宫的房间,引导旅行者抵达第七日最重要的方位。四分之一的欢喜和小鱼待在一起,在七个日子里来回穿梭查漏补缺。”

谢苗说完这一大堆话,长叹一声:“这就是我七天的经历了。”

“数字3、4、7……你的那位小鱼朋友对神秘学的研究很深啊。”桑多涅忍不住开口,“还有用到的其他力量体系,那些都是他教你的吗?”

谢苗摇摇头:“虽然很想这么说,但实际上,这些是我从博士那里学到的。包括但不限于卡巴拉生命之树路径理论、古枫丹神秘哲学相似理论、通过特殊仪式媒介将渊界力转化为光界力理论……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奇怪,我应该愤恨的,但现在提起博士,心里除了对他学术的惊叹,只剩下想象成功愚弄他之后的愉悦。刚刚拒绝小鱼,只是想看看博士失败后的表情,顺便再学一些技术。”

他说得那样平静,却又真心实意为自己这种心态哀伤。

封阳抬袖子擦眼泪。

阿蕾奇诺摇头:“不必苛责,你收回了四份记忆,又将四种情绪分裂。代表愤怒的那一块已经随着哥伦比娅离去,因此无论从哪种层面来说,你都是不完整的。这已经是你能做到的最好结果,我们生气的是你以身犯险,从来都不是对这个结果的不满意。”

“你一直在学习的话,身边除了猎月人就是多托雷,两个一个比一个混账神经,知识是丰富了,人性也缺失了。”桑多涅一个劲的摇头,“驱使你这样做的原动力是什么?守护还是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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