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虞如实道:“只能您一个人用。”
他绘制阵法的时候,设计阵法交融所叠的日晷线,轨迹都是用云归鸿的生辰八字推的,不过这事他不能说,因为此时的他还未与云归鸿合婚,尚且不该知道云归鸿的八字。
云归鸿的手指慢慢沿着法衣上细密的针脚游移,移到后颈处,指尖缓缓停住了。
苏虞的呼吸随之停了一下。
他心想,没听过云归鸿懂妖族符纹……况且那道暗藏的纹路也是先天阵纹,连商凤都不会知道,妖族都没几个会画的——自然也是他前世从青炉台学来的。
云归鸿果真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摩挲了一下那枚和衣料颜色相同、状如荆棘交叉的纹路,紧接着将法衣拿了起来。
剑修纤长雪白的手指轻柔抖开这件纯白色的长袍。
如鲛绡般轻薄,如雪花般洁白,纹路细腻如最顶级的贡品,一丝一线之间却充盈着满满灵气。
云归鸿仔细端详。
随后竟将此衣直接披在了身上。
苏虞看着自己亲手所制的法衣被倾慕之人穿在身上,心头一时涌起难以抑制的振奋——他再无法低着头假装恭敬,两颗眼珠都大着胆子悄悄黏在云归鸿背上了。
云归鸿那头,却是潜藏在内心的所有隐秘思绪,都已完全被这件衣服带来的惊喜所冲淡了。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静坐两个时辰都无法彻底安静的道心,此刻稳固得……几乎到了圆满的程度。
体内被无情道封印所压制的如沸灵力,在衣服上身后,就自觉地沿着法衣上的阵法纹路流淌。
最后温和平静地回转到他经脉中,片片滋养着他几乎从未平息过的内腑。
这件法器,绝非凡品。
云归鸿的惊讶、欣悦融在心中,形成了一种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满得几乎要溢出来的酸胀。
这件绝世无双的法衣,是苏虞为他做的。
又想起衣领后那片形似荆棘的纹路,潜藏得那样微渺,却缠绕在他最难防备的后颈。再想到它的作用……一种轻而细密的刺痛包裹住了云归鸿的心脏。
血液鼓动的声音藏在他的呼吸声下
一时情难自抑,云归鸿不禁把自己思虑良久的话脱口而出:“过几日……登仙小境,你与我同去。”
反正碎天星是新鲜现摘的效果最好,带上苏虞,也能提醒自己,要更加珍重自身。
对面的苏虞却愣住了。
云归鸿?登仙小境?要带上他?
这怎么可能!!!
他心中的百转千回,落在云归鸿眼中,倒像是拒绝一般。
于是剑神微微蹙眉:“怎么,你不愿去?”
苏虞定了定神,起身下拜道:“苏虞修为低微,恐会拖累师尊。”
开玩笑,一路同吃同住同行,他的狐狸尾巴根本藏不住!
当然,更藏不住的,是他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云归鸿居高临下凝视苏虞的脸庞。
苏虞的头埋得很低,睫毛垂下——那双藏满复杂情意的眼睛不敢看他。
云归鸿无视了脑海中破防尖叫的系统,淡然道:“有为师在,没有任何人能伤你。何况你已结丹,修为尚可。”
他声音笃定,如同许下一个诺言。
苏虞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他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我……弟子自知……”他艰难道,“修为不济,剑法不精,德行不高……”
大逆不道,心有旁骛。他在心里默默补上了这两句。
云归鸿不做声了。
他看着苏虞退缩的样子,说不上心底是失望更多,还是心疼更多。
他能明白苏虞沉默背后的缘由,却总不愿放弃,总想再朝他走近一步。
要走多少步,才能抹去那所谓“前世”所带来的伤害?
对他来说,那一剑只是镜中的幻象,可对苏虞来说,那穿透心脏的不止是来自道侣的背叛,还有生命被夺走的恐惧。
云归鸿自己虽没做过,却始终怀抱着无法释怀的愧疚。
或许就是这些愧疚……
让他心中的裂缝越来越深,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被吞没。
可碎天星的效力在减弱。
如果他不带上苏虞,留苏虞一个人在湘洲剑阁,身份不慎暴露……
云归鸿沉凝片刻,道:“我本意……是带上你大师兄和小师弟一同历练。若你不去,他们恐怕也会推辞。”
苏虞:“……”
哈?
前世云归鸿可谁都没带啊!
但云归鸿话说到这,苏虞却没了拒绝的理由。
他脸上不禁露出为难神色——他的耳朵和尾巴到底该怎么办?
早知道打铁也能给自己打结丹了……他就不那么拼了!
想来是锻造的时候抽空灵力的次数太多,无形中拓宽了经脉……
云归鸿见苏虞还是为难,又回顾了一下,才想起苏虞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见过他夜晚妖气失控的事。或许苏虞顾虑的并不是什么一剑穿心的阴影……他又高兴起来了。
心情不错的云归鸿是不会委婉曲折的,他径自道:“你也无需担忧身上的异变被他们发觉,我会替你压制你的狐耳和狐尾。”
“???”苏虞这下真的傻了。
这番话无异于一个惊天炸雷,直接将他的脑干石化了,云归鸿竟然知道他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云归鸿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云归鸿说会替自己压制,云归鸿要怎么压制?
等等……难道这两天他的狐耳狐尾在白日消失是因为云归鸿偷偷替他压制了?
他怎么没见过!
云归鸿什么时候来的!
如果是在他睡着之后,那昨晚……
昨晚云归鸿……
来了吗??????
那云归鸿是不是看见了!!!!
不对……不对,如果云归鸿看见了,今天绝不可能还邀他同去登仙小境!他恐怕在昨晚就被月舒剑劈成两半了,他一定见不到今天的太阳!
庞大的信息量压垮了苏虞的思考能力,但他最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昨夜的事云归一定没看见!一定没看见!
没看见就好……
此时苏虞的心情经历了大起大落,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得对面的云归鸿都有些担心了。
他意识到自己太过直白,对面的苏虞是一位常年忧思过度的少年,一时思虑过重,也是应当的。
好在苏虞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勉强用正常的语调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劳烦师尊了。”
云归鸿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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