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路靠着桌子往前探了探身子,低声问:“哎,你是怎么突然从军中回来的?”
汲桑冷声回他一句:“放出来的。”
江路看着汲桑,眼睛带着冷笑,低声道:“你放屁。”
汲桑瞪着他,眼神散着狠厉。
江路坐直身子,道:“我这几日听来凉州的几支商队说,北边有人杀了军中长官偷跑出来,还一同还跑出来几十人呢。”他又拍了下桌子,喝道:“说,你是不是就是通过那个混乱偷跑出来的?”
汲桑依旧冷冷盯着他,手上的筷子已被紧紧攥住。
江路道:“你敢动我?这街上这么多人,你敢动我一下,我就去州府举报你当逃兵。”
汲桑转身要走,却被江路的护卫伸手拦下。
江路还在桌边坐着,一副大爷模样,不知何时掏出一把匕首,在手中把玩着,道:“坐下,聊聊天,我们也有近四年未见了吧,你变化还挺大,若不是你从你那破烂家出来,我都不敢认你。”
汲桑甩开肩上的手,回身坐下。
江路笑道:“看来军中是长本事,以前屁都不敢放的人如今竟也有脾气了。”
匕首一下一下在桌上划刻,留下一道道细长痕迹。
江路道:“你以后准备去哪?要不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还挺喜欢你的,虽然你是个男的,但看着十分清秀,放在身边过过眼也挺好,以前就想......”
汲桑睨着他,轻声轻语:“你做梦。”
匕首“啪”一下插在桌上,江路瞬间没了笑脸,手还握在刀柄上,“呲”下又拔出,刀锋直直指着自己脸颊。
“四年前你打掉我一颗牙,你运气好被充了军,”他左右转了转匕首,“今日见面,我取你一物,就当报了当年失齿之仇,怎么样?”
两位护卫又一次眼明手快分别扣上汲桑一肩,而后一人压上汲桑半肩,一人将他一条手臂控制着伸向前。
江路紧紧盯着那只修长却有些粗糙的手,道:“一根手指,抵一颗牙,你不吃亏。”
说罢,匕首扬起就要落下,忽然间,又是“啪”一声,身下的桌子碎了,几人突然失重一齐向下胡乱摔去,待江路和那两位护卫回过神来时,顿时傻了眼。
匕首不知怎么到了汲桑手里,而刀锋此刻又已抵在江路喉间,冰冰凉凉,紧紧贴着,没有一丝缝隙。
他们不知道为何那桌子突然碎裂,沈莳几人除了背对着的青黛,其他三人看的非常清楚——桌子并不是被压碎的,而是被一股内力震碎的。
汲桑冷声道:“你们别乱动,动他就死了。”
那两人准备上前的动作真就停在半空,动势却并没有撤退,像是两条准备随时攻击的毒蛇。
汲桑盯着江路狠狠道:“丢牙齿是你咎由自取,我不欠你。”
江路突然讥笑道:“为何是我咎由自取?我对你做了什么?”
汲桑冷着眼,眼中已冒出杀气。
匕首在江路颈上轻轻动了一下,已有一丝鲜血冒出,江路“啊”地喊了一声,“汲桑,你要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我告诉你,我家有......”
他忽地抬眼看见前方来的人,惊喜高喊:“燕叔,燕叔,救我,救我啊——”
迎面突然有声响向汲桑飞来,他利落挥手,迅速站起,手中匕首“呛”一声对上飞来之物,那东西掉在地上,竟是一枚铜钱。
江路已经被护卫扶起,狠狠道:“给我抓住他,但千万别弄死,让我带回去好好折磨他。”
护卫有两下子,刚刚的确是他们小看了这家伙,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还懂两招。
沈莳她们的面今晚吃的确实有点久,几人已经开始若无其事地在旁边那桌喝起了茶。
老掌柜好像认识叫江路的少年,只远远站在一旁心疼着被损坏的桌椅,敢怒不敢言。
那位“燕叔”此刻已站到江路身边,满脸愁苦地盯着正在和护卫交手的汲桑。
汲桑有内力,动作也利落,以前定是细心学习过内力和剑招的,不知是不是因为后来没人指点或没时间完整训练,有些招式动作略显生硬,不过躲开江路身边那两个护卫也是绰绰有余。
只见他在两人双臂、硬拳下滑步躲过,像是一条滑不出溜的鲤鱼。
鲤鱼偶尔还能翻身打个挺,挥着匕首将那护卫腰带割断,或者衣袖喇出一条口子。
江路盯了汲桑一会,突然,眼见着护卫飞出去一个,另一个也随之飞了出去。
江路像被踩着了尾巴般冲那两人喊,“废物,真是废物。”
他转头似恳求般看着身边那位,皮笑肉不笑:“燕叔,您也没带随从来,那就劳烦您出个手呗。”
两位护卫连忙爬起来,围在汲桑外围,却并未着急上前,他们在等那位燕叔出手,若是公子能说动他,他们也就不必再上去冒险。
燕叔并未着急出手,而是瞥了江路一眼,问:“你为何非要抓他?”
江路跳起脚,比划道:“他刚刚拿刀横在我脖子上要杀我,他要杀我,我还不能抓他?”
燕叔看了汲桑手上匕首一眼,问:“我若没记错,那把匕首应该是你的?”
江路愕然点点头,“这有什么关系?”
燕叔问:“你的匕首为何会到他手里?”
江路这个暴脾气,让他现在解释这么多,他真的没心思讲,可是江路心里清楚,他若不讲,恐怕燕叔真的不会管。
他便径直道:“他以前打掉我一颗牙,我想取他一根手指相抵,失手了,这样行了吧,燕叔?”
燕叔点点头,对汲桑朗声道:“小子,我不杀你,也不抓你,你留下一根手指,自行离去,你看可好?”
江路:“......”
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江路还想张嘴说些什么,却瞥见燕叔庄重又布满愁容的脸,生生止住,话又咽回肚子。
汲桑留下根手指,受伤就会严重,然后他再派人去抓他不就简单了,这样也行。
只听汲桑瞪着燕叔,冷笑一声,道:“做梦,有能耐你就杀了我。”
燕叔突然笑了一声,叹道:“好小子,有种。”说着,已经掠身至前。
汲桑竟丝毫没现退意,手持匕首与那燕叔对上了招,或许是因为人在求生之意时爆发出来的能量都是超乎平常的,或者汲桑的武功本就要比他刚刚展露出来的要深。
两人转眼间已经过了七八招,汲桑脚下边躲手上边攻,偶尔竟也对燕叔出了两招杀招。
这边打的热火朝天,那边看得津津有味。
钟伶叹道:“这小子武功不弱,若是潜心修炼两三年,以后定然是位高手。”
洛觞点了点头。
青黛怕误伤自己,早就转身侧坐到沈莳旁边,此刻听着钟伶说,她便蹙着眉看,使劲看,用力看,叹了口气,看不懂,她没学过武功,对这玩意一窍不通。
她转头低声问:“那他能赢吗?”
钟伶摇摇头,“毕竟差着好几年磨磋呢。”
青黛问:“我们不帮帮他吗?”
钟伶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多管闲事了?”
青黛撇了撇嘴,道:“只是觉得他孤零零的有点可怜。”
钟伶道:“江湖上可没有这种只看是一个人就发善心可怜别人的举动,你以后闯江湖可要记住,不知道情况的时候不要乱发善心,否则到时候掉进狼窝就倒霉了。”
青黛突然问:“那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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