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萧凌并未立刻作答。
他微垂眼睑敛去了方才的急切将心神沉静下来仔细思忖了良久只为推敲出最能精准概括他心意的言辞。
在萧凌垂首思忖的沉默里周域的心始终悬着未能真正落地。
这世间情深却不自知者从来不乏其人。
而那心口不一、掩耳盗铃的更是屡见不鲜。
在这件事上萧凌必须给他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
若然不能他便只好本着“宁可错判绝不姑息”的原则认定其心存妄念并当即携其离京。
沉默了半晌萧凌终于缓缓抬首目光澄澈一字一句清晰地答道:“是敬佩。”
“半是发自内心的敬佩半是想要弥补过往的亏欠。”
“学生明白老师的担忧。如今的裴五姑娘早已非当日那株挣扎求生的野草她已是上京城中最璀璨夺目的明珠风姿绝世。”
“能娶得这样一位才貌双全、魄力非凡又如此独特的女子确是世间许多男子求之不得的梦想。”
“然或许正因‘敬’字当先她在学生心中便如云巅之月清辉遍洒可为迷途者指引方向。学生只想撷取星光映照前路从未敢生折花据为己有之念。”
“老师……可明白学生的这片心?”
萧凌见周域不语生怕其未能领会自己那番曲折委婉的心意又急切地补充道:“就如同世人面对神坛上的贤者只会虔诚追随她的指引渴望得到她的一点赞许却从不敢造次更生不出半分亵渎贤者的妄念。”
周域悬着的心倏然落了地。
然而放心的下一刻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异便涌上来他几乎有些失笑地看着萧凌:“等等你说你将她比作……贤者?”
这算哪门子贤者?她给人“指点”的怕是通往地府的迷津!一手握着刽子手的鬼头刀一手摊开阎罗王的生死簿砍瓜切菜般送人往生堪称一气呵成服务甚是周到利落。
萧凌挺直了脊背郑重至极地点头道:“在学生心中裴五姑娘便是端坐于神坛之上理当受世人仰望的贤者。”
在周域不解目光的注视下萧凌条分缕析细细数来:“她昔年流落市井却从未有一刻自轻自贱。即便**于梨园的伶人为奴为仆
“这等坚韧不拔、于绝境中自寻生路的意志与古训所言‘强者从不抱怨环境’有何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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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数次面临生死险境,命悬一线,却又总能凭借过人的机敏与不屈的韧劲,一次次化险为夷,绝处逢生。这般的际遇与能力,岂非正与典籍中所载,那些身负大气运、受命于天的传奇人物,甚为相符?
“天佑善人,亦佑强者。
“《孟子》有云:‘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字字句句,仿佛皆是为她所写。
“而她认祖归宗,骤得富贵之后,能抵挡住绫罗绸缎、珠钗首饰、宴饮游乐、乃至各方阿谀奉承的层层诱惑,沉下一颗心,耐住寂寞,去刻苦攻读那些往日无缘接触的学问。
“她将一日时间掰作两日来用,于最短的时日内,竭尽全力汲取知识养分,更竭尽全力地为自己的前途与人生,步步为营,深远布局。
“正因有此等心性与作为,方有了今日这位名动上京的女官裴桑枝!
“她所行之路,与书中描述的隐士贤者历经多年苦修,终得一朝顿悟,通达天地至理的过程,难道不是大差不差,异曲同工吗?
“故而,学生视她为贤者,有何错?
自始至终,萧凌的声音里皆是难以自抑的敬佩,甚至还有越说越激动的架势。
周域愕然,一时语塞。
他承认,裴桑枝很是厉害,值得人称道之处,也不胜枚举。
但……
有萧凌说的这么天花乱坠吗?
他怎么觉得,萧凌在他自己心里,给裴桑枝镀了一层金光?
不,何止是镀金,分明是呕心沥血地为她塑起了金身,供上神坛顶礼膜拜了!
周域狐疑地端详着萧凌,随即伸手探向他的额头:“你老实说,是不是染了风寒,烧糊涂了?
是有些发烫。
但想来不是发烧,而是激动的。
“你别只顾着头脑发热了,且冷静冷静,听为师再赐你一句金玉良言。
“你在心中将裴五姑娘奉上神坛,为她塑造金身,这是你个人的认知、你的敬佩,也是你心甘情愿的选择。裴五姑娘从未自诩为无所不能、指点迷津的贤者,更不曾许诺要承担他人的期许与寄托。
“故而,他日你若年岁渐长,心生与如今相悖的念头,或觉得她也不过如此,神像蒙尘,金身剥落,切记莫要回踩,莫要效那卑劣之人作怨怼语,说裴五姑娘蛊惑了你的糊涂话。
“你今朝之热忱,来自本心;来日之幻灭,亦出自己念。
“这一切,与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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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
萧凌面露茫然,不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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