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瞳的阴阳眼是天生的，修真界的几大主流医、剑、符、器修，她充其量沾边点符修。
因果之理是她参悟的大道，阴阳眼助她看见功德和怨魂，走上积攒功德，破解怨魂的修道之路。
但是，功德很奇怪，她曾经以为，只要帮助别人就可以积攒功德。
可惜并不是。
十五岁时，她初出茅庐，下山救了几条人命，结果并没有给她积攒功德，而是让她身负五十条命债。
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经过探寻之后，发现是她救的那几个人是被人寻仇受伤的，被她救了之后反过去把寻仇的人杀光了。
这因果里有她一环，所以她要背债。
最后她将那几人赶尽杀绝，才让命债消下去一点。后面又谨慎做了不少好事，才平息了这部分债。
一百五十载来，万瞳这种事情遇到过不少，这很是让她头疼，救人不一定有功德。
偶尔，也会出现杀人也有功德的事情，但是很少。
像陈松时这样杀了如此之多的人，还有不少功德加身的人，她也是第一次见。
因果之理有时变幻莫测，如何在精确识别自己杀了这些人，一定就有功德呢？
她想，陈松时的师傅，一定可以为她解惑，助她参破因果之理。
万瞳恳切道，“我的宗门叫厉火宗，我是宗门修因果之理的第一人，师祖说整个修真界修这个的也不多，所以我现在真是摸着石头过河。我需要了解更多，陈道友，这关乎性命和修炼。”
陈松时听了她这番诚恳的自我剖析，回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杀了他们就有功德，不过你不必问我师傅，要杀谁，什么时候杀，不是我的师傅下指令，是程金花和许琳琅。”
程道友和许道友？
这小小的犄角旮旯里，倒是卧虎藏龙呀。
然而，真正见到程金花和许琳琅的时候，万瞳才知道，那并不是修士，而是两个平平无奇的凡人。
两人不免有些紧张，陈佑安和陈松时都是仙人，但是一个是上司一个是同僚，心知肚明自己不会受到伤害。
但是对面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陌生的仙人。
万瞳也没怎么接触过这种凡人，她自小就在宗门长大。
但是陈松时说她们能解惑，万瞳便虚心请教，程金花和许琳琅对视一眼。
程金花道，“x……”
她本来想称呼对面为仙长，但是想到陈佑安让她们自称“本官”，多少能领会到，有时候称呼也是一种权力关系的体现，称呼对方为“仙长”此时此刻不免将对方抬高了位置。
她转变了称呼道，“请问如何称呼？”
万瞳道，“程小姐叫我万小姐就好。”
“万小姐，您可能对凡间不太熟悉，松时杀的这些人，是躺在百姓的脊背上吸血的。”
万瞳不理解，“但是他们和陈道友无缘无故，杀了他们，万一他们之中有大功德之人呢？”
接着是许琳琅接话，“大功德之人不会出现他们之中，是，那些地主官僚也许会偶尔好心救助那么几个人，但是只要是他们继续吞并土地，在朝廷现行制度之下，就会有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万瞳确实对凡间的这些土地吞并不太理解，于是，她谦卑道，“不知我能否留下来帮忙，我想多了解了解。”
许琳琅看向陈松时，陈松时也拿不准，“这事我们说了不算，得问我师傅。”
万瞳道，“你师傅在哪里？我自然要拜访一下。”
陈松时当时非常轻松道，“忙完这阵，你随我一起回去找师傅吧。”
任何决定当时看来都是非常正常的决定，任怎么看都是不出错的。
如果平常的决定导致了严重的后果，请不要认为是自己的错，“意外”这个词就是这样诞生的。
可惜陈松时没有懂得这个道理。
万瞳得到了允诺，干劲异常足，她有心让人悄悄自己的本事，她拿出罗盘，对陈松时得意道，“气运这东西缥缈异常，我的看家本领可就是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先测算一下你们这个什么城……”
“山阳县。”
“对，山阳县的气运怎么样。”万瞳说完，咬了一口手指，再次将心头血滴了上去，想让陈松时真真正正地瞧瞧她的本事。近五成的灵力被她用在了这个术法上面。
接着，罗盘开始疯狂旋转起来，但是山阳县不过一座小小的城池，万瞳有些尴尬。
万万笑嘻嘻道，“师傅你符纸放潮了，罗盘也生锈了？”
万瞳觉得自己的罗盘可没生锈——虽然她是很久没有碰过它了，她一把把熊孩子万万甩给程金花和许琳琅，“替我看着一下，不饿死就成——陈道友，罗盘如此异动，我们且去瞧瞧吧。”
看这架势，恐怕是出现了大气运之人。
万瞳皱眉看着罗盘，解释道，“罗盘可以检测出气运所在，气运越盛，或者距离越近，就越会大动静。看这动静，恐怕是附近有大气运之人，大气运者，气运越盛，关系着越多的人，甚至这人自己的一举一动，能影响到海角天涯之外的人。”
所以遇到大气运之人，要么提前斩杀，要么尽力引导祂向善。
这话万瞳没说出来。
陈松时点头，二人不是拖沓的性子。
陈松时还想御剑飞行，结果万瞳直接拉着她上了自己的的法器，金属小船迅速变大，两人坐在船上，二人飞速向罗盘稳定下来的方向飞去。
这就是仙人啊……
程金花和许琳琅羡慕地看过去，万万咳嗽几声，狡黠一笑，“我也是修士，还不快去给我准备吃喝的，我要炖猪蹄红烧肉……”
——
小船比陈松时剑快多了，不多时，小船来来到了城外几百公里外的地方。
陈松时感觉胃里一阵翻腾。
罗盘转动的速度慢下来了，万瞳拉着陈松时跟着罗盘慢慢移动。
终于，她们到达一片空地之后，罗盘的指针彻底定住了，两人看向空旷的周围。
大气运之人在哪里呢？
片刻后，万瞳指向天上，“在上面。”
两人再次乘坐飞船上天去了，高空之中，二人见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女孩儿的脑袋以下只有金属脊椎了，她死死咬住男人的手臂，男人身上插着形状酷似人类骨头的金属，那些金属骨头给他戳出来不少的洞。
红色的血液咕噜咕噜往外冒，男人丝毫没有止血的意思，他和女孩儿互相僵持着。
万瞳不仅看见了这骇人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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