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珠霍然抬头,“娘娘?!”

“登第客栈的地契,以及旁边两处铺面的房契。”

水仙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今日天气不错,“今日起,它们是你的了。”

“不!奴婢不能要!”

银珠像是被烫到般,立刻跪倒在地,“客栈是娘娘的心血,奴婢夫妇只是替娘娘打理,怎敢据为己有?”

“娘娘,这万万不可!”

水仙没有立刻扶她,只是静静看着她跪伏在地的身影,看了好一会儿。

隐隐地,她好似透过忠心的银珠,看到前世同样忠心的自己。

殿内寂静,只有银珠压抑的呼吸声。

终于,水仙倾身,亲手将银珠扶起,按回绣墩上。

“这不是赏赐。”

水仙直视着银珠通红的眼睛,神色真挚,“银珠,你听我说这是姐姐给妹妹的嫁妆。”

银珠的眼泪瞬间滚落。

“你和周砚将客栈经营得极好,它如今的价值,早已远超当初我买下时的本钱,这是你们应得的。”

水仙拿出帕子,替她拭泪,声音轻柔却透着坚持。

“更何况”

她顿了顿,唇角浮起一抹真挚的笑。

“你有了这份产业,在周家底气更足。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有安身立命的根本。”

“而你在宫外站稳脚跟,生意做得越大,消息网铺得越开,在我身边……”

她握紧银珠的手,“也永远是我的底气。”

银珠彻底怔住。

她看着水仙沉静如水的眼眸,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份馈赠,看似是莫大的恩赏与信任,是姐妹情深的见证。

可更深一层.娘娘将登第客栈正式交到她手中,意味着从今往后,这条宫外最重要的眼线渠道,将由她银珠全权负责,直接对娘娘负责。

这是托付,是信任,更是将她们主仆二人的命运,更紧密地绑在了一起。

银珠心中涌起巨大的感动与想要对水仙负责的责任。

她再次起身,这一次,端端正正行了大礼。

“娘娘放心。”

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奴婢在,客栈在。奴婢活着一天,这条线就绝不会断。”

——

银珠出宫后水仙乘凤辇前往坤宁宫。

自她被立为后昭衡帝便下旨将坤宁宫东侧殿改为皇后处理宫务之所而正殿则维持原状作为象征性的中宫场所常用于祭祀或典礼。

此刻东侧殿内已堆了半人高的奏报、账册与章程。

水仙在紫檀木大案后坐下只觉得自从有孕已许久未曾坐在这里过了。

自从回宫昭衡帝便默许了她重新处理公务。

水仙上手的时候甚至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

她效率极高。

先批阅了女官学堂的扩建章程。

朱笔一挥准。

又翻开后宫用度节流方案。

自从昭衡帝解散后宫后宫开销本已大减。

这份方案却进一步细化从灯油炭火到时鲜瓜果逐项核定了新例预计可再节余三成。水仙略作修改将节余部分注明拨入慈幼局供养孤寡然后准奏。

最后是太妃们迁往京郊行宫荣养的名单。

太后离宫后宫也解散了几位年事已高无子嗣依靠的先帝妃嫔上书请求出宫荣养。

水仙仔细核对了每位太妃的位份、年例斟酌着添减了几样用度赏赐确保她们晚年无忧又不至太过奢靡惹人非议。

一个时辰后案头堆积的事务已处理大半。

水仙搁下朱笔揉了揉微酸的腕子正准备唤人添茶目光却无意间扫过案角。

那里压着几封从昭衡帝那边送来的未及处理的零散奏报。

多半是跟后宫有关的奏报。

她随手拿起最上面一封是内务府关于秋季贡缎入库的例行禀报估计是前些日子昭衡帝代她处理内务府事宜如今水仙重新掌权便将这些奏报从御案送到她的案头上。

放下又拿起下一封是钦天监呈送的星象记录。

第三封……

水仙的手顿住了。

那是一封没有题头、没有署名的密奏封口处用的火漆纹样特殊。

水仙虽然从未见过但不知为何在她看到那特殊纹样的瞬间下意识想到了从南疆而来的阿娜。

水仙的心跳漏了一拍。

阿娜的信

这里来?

水仙瞬间想到了裴济川曾说过的,阿娜在替昭衡帝调养身体,且因涉及龙体,不便泄密,连裴济川都不曾知。

估计,是宫人疏忽,将昭衡帝御案上的信件与那些内务府相关的奏报一同送了过来。

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试探她?还是……昭衡帝今早说的“再无秘密”,竟包括了连这样的密奏也对她开放?

水仙指尖冰凉。

理智告诉她,不该拆。

这是直呈皇帝的信件,她身为皇后,虽有协理六宫之权,却无权干预前朝乃至皇帝的私密事务。

可是……

“朕的江山,朕的身家,都交予你了。”

“我们之间,从今往后,再无秘密,亦无需猜忌。”

他今早的话,犹在耳边。

那灼热诚挚的目光,仿佛还在眼前。

水仙握着那封信件,薄薄的纸张却似有千斤重。

她该原封不动派人送还乾清宫。

她该假装没看见,继续处理其他事务。

可是……

鬼使神差的,水仙的指尖,抚上了信封上的火漆。

“啪。”

轻微得几乎听不见的脆响。

火漆碎裂,封口松开。

水仙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一片沉静。

她抽出里面的信笺,展开。

纸张薄而韧,字迹是女子笔触:

“太后凤体经臣与裴太医会同诊视,风寒已祛,沉疴渐消.”

在信中,阿娜先提到太后凤体。

“目前每日进参苓白术散加减方一剂,辅以针灸关元、足三里,眠食渐安,脉象趋于和缓。预计再调理月余,可复旧观。”

是阿娜的字迹。水仙认得。

她继续往下看。

“皇上龙体经数月调理,旧年寒症已近痊愈,精元旺盛,于子嗣上恢复如初。”

看清后面的字的瞬间,水仙的呼吸,在那一刻停住了。

于子嗣上……恢复如初!

水仙握着信笺的手,一点点收紧。

纸张边缘在她指尖皱起,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她想起昭衡帝对她孕事的过度紧张,想起今早,他将私库印鉴、暗卫调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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