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二次信息交换
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时候，明理琉璃叫住了酒井亚里莎。“酒井同学，等下你有事吗？”
酒井亚里莎回头看了看她，摇摇头。“没。”
“那……今天我就不去训练了。等下我和教练说一声。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嗯，好。”
夕阳西下，天边的晚霞泛着橘红。残存的日光照在她们两人身上，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影子的末端近乎黏在一起了。
明理琉璃和酒井亚里莎两人并肩，在人行道上缓步而行走。周围的同学们，似还在嬉闹，说着笑着从她们身边溜过去，恰一番春光正好。
明理琉璃微笑着，和路遇的熟人寒暄着。酒井亚里莎就跟在她身边，静静地听着。
“啊，是明理同学。今天你没去训练？”
“嗯，有点事情得先回去。”明理琉璃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
“好的呢。我就是今天突然看到你，觉得好稀奇啊，感觉很久没见了。”
“哈哈哈，是吗？”
“你身边这位是……？”那女生问。
“我的同班同学——酒井同学。”明理琉璃微微侧头，看向酒井亚里莎。
“好像有点印象……初次见面，我姓藤冈，请多指教。”藤冈同学微笑鞠躬。
“藤冈同学，请多指教。”酒井亚里莎突然被点名，卡壳了一下，乖巧地说。
藤冈同学又和明理琉璃聊了几句，就告别了：“那明理同学，我就先走了。”
“嗯，拜拜。”明理琉璃挥挥手。
人流向外涌动着，流入大街小巷。她们两人走过一个十字路口，又穿过一条小巷，与同行的同学们分别了。
明理琉璃问：“酒井同学，你打算吃点什么？”
酒井亚里莎低着头，含糊地说：“都可以。”
“是吗？那……家庭餐厅吧。随便点点什么可乐汉堡之类的吧，就当吃晚饭了。酒井同学，你不回家吃饭，可以吗？”
“嗯。”
“这样啊。”
明理琉璃带着酒井亚里莎，来到了自己常去的一家快餐店。她们两人随便找了个角落里靠窗的座位。
明理琉璃随便点了个汉堡，她把菜单递给坐在她对面的酒井亚里莎。“汉堡的话，推荐鸡肉堡。”
酒井亚里莎接过黑色的长款的菜单，翻动着已经被塑封的菜单。翻了好一会，她也没有选出来什么。
“不合你口味吗？”明理琉璃轻声问。
“不、不是。”酒井摇头，“我不知道选哪一个……我，我可以和明理同学吃一样的吗？”
“嗯？可以啊。”明理琉璃随口答道。她招手示意服务员，下了两份招牌套餐。
酒井亚里莎微局促地坐在她对面，双手都锁在桌子下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明理同学，你、你要问什么？”
明理琉璃掏出便签本，摊开到最新一页，挪了个方位，顺着桌面递给她。“今天早上时间有点急，一些重要的问题我们还没有讨论。”
她很自然地敲击着桌面，一字一顿地说：“早上我们只是确认了，我们两人都还保存着记忆。关于时间重置的成因，还是一团浆糊。安全度过了一个白天，我们也许有一些新发现，我们来交流一下吧。酒井同学，你今天在学校，有什么发现吗？”
酒井亚里莎身体向后缩了一下。她顿了一下，小声说：“什么样的才算发现？”
“什么都可以。我看你有好一段时间不在教室里。”
“嗯。”酒井亚里莎点了下头，“午休的时候，我不舒服，我就去医务室了，在那里休息了一会。”
“医务室啊……你身体还好吗？头晕吗？”
“嗯。头晕。精神很差。”酒井亚里莎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副塔罗牌，用纸垫着，放在餐桌上。不是上周那一副猫咪塔罗了，而是苹果塔罗。黑金色牌面上悬着咬净的苹果核，像是在宣告着什么禁忌的讯息。
“嗯，这是……？要我抽牌吗？”明理琉璃问。
“不是。”酒井亚里莎从中挑出一张牌，递给明理琉璃。“你上午说的那些话，我休息的时候还在思考。你猜想，时间重置是由于平行世界导致的。我问塔罗是或否，它给了这张牌作为神谕。”
明理琉璃接过牌。
T形树干上躺着一个人，这个人身上还挂着一长条苹果，脑袋上那只苹果还在发光。
她问：“唔，这张牌是什么意思？”
酒井亚里莎把这张牌上下颠倒。“一张牌，倒吊人，逆位。塔罗对平行世界说给了否定的判断。”
明理琉璃嘴巴近乎抿成一条线，“我不明白。因为她是倒着的吗？”
酒井亚里莎动作慢半拍，一边思考一边说：“啊……嗯……不止是。倒吊这个动作在基督教里面确实和献祭有关。”
“我们在被献祭吗？”
“……不知道。我没有问这个问题。这张牌只是否定了平行世界说。”
“那……塔罗牌还告诉你什么信息了？”
酒井亚里莎双手放在桌面上，略有些不安地搓了下手。“在大众塔罗里面，倒吊人在大牌里面的序号为12，世界的序号恰巧与她相反，是21。你第一次抽牌，抽到的就是世界逆位。我在想，这两次抽牌是否会有什么关联性。因为逆位世界牌本就暗示了存在困难。这张倒吊人，是否在说，要从倒吊的视角去看问题？”
“换一个视角看问题吗？”明理琉璃轻柔地问。
“嗯。”酒井亚里莎点点头。“我不太清楚，换个视角看问题是什么意思，也许是不要太科学、太理性？”
“也许。有可能。”
“明理同学，这就是我的发现……如果这算发现的话？”
“嗯。”明理琉璃思索着，“现在未解的谜团太多，我看问题、做事情都像隔着一层浓雾一样，找不到方向。换一个方向去思考什么的……只要能进行下去，我都能接受。”
明理琉璃拿起签字笔，在便签纸上划出几条横线。“说到科学……今天一整天我都在思考。平行世界说另一个不合理之处在于，假设其他人都没有变化，那B1世界线和B2世界线之间唯二的变量，就是保存了记忆的你和我。”
她压着声音说：“这样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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