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请做好准备,还有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将要降落到那只看起来很恶心怪物口中……】

长风从年年身后疾速上升,滞空的失控感包裹着她。

她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接受死亡的降临。

身后是打张着巨口的丑陋怪物,原来,路的尽头是这样吗?

天,在她坠落下的时分,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

巨兽大张着口,腥臭随着风不断向上。

哦,原来,天亮了。

还好将烟花交给了师兄,点燃,他们就会来了,一定可以活下去的。

【宿主,在等一会,一会就好,我不会让你死的……】

系统在说些什么,她已经听不清楚。

被吞没的瞬间,年年感受到了一种铺天盖地的阴冷,侵蚀拉扯着她的灵魂。

她早就看到了,这丑陋兽身的全貌:早已死亡的鲛人被起尸拼接,激起的滔天的恨意和怨气让修仙者也难以抗衡的失神。

巨兽漆黑的身躯上,无数张‘嘴巴’,张合着,控诉着,哀呦着,各自病态地重复着他们生前未尽的困惑和恨意。

当那只巨兽闭合上了嘴巴,真正的绝望展开,她清晰地感受到灵力从灵脉中不断散失,‘吞噬’,余年年感受到这只巨兽正在消化着她,想要让年年变为自己的一部分。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在这里……】

她听见自己说道。

余年年伸手去握住自己的剑鞘,她艰难地催动着灵力。

手腕上未干的血不断地滴落,零星的鲜血顺着缝隙渗进剑鞘。

随着一声龙吟响彻在余年年的耳畔,她看到了一瞬间的白光,下坠停止,那种令人窒息的阴冷感消失了。

一瞬间,她像一块七巧板,被人从盒子里拿了出来,一切都远离了她。

余年年再也感受不到躯壳的沉重,流失的灵力和那种尖锐的悲鸣,只有平静、如同初生稚子的超然。

强劲的白光散去,她发现自己出现在一条通达的土路之上,两端都看不见尽头,沿路尽是枯草。

年年正发着愣,感受到手上一阵痒意。

低头看去,发现是一只细小的红龙正缠在自己的手腕上,亲昵的蹭着。

这只红龙倒是有些许的熟悉,锈玉剑上的那只?

当年年试探地喊了喊锈玉,它便将年年的手腕缠的更紧了几分,今日古怪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目前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

“这里是何处?”

她说道,同时在内心不断呼喊着系统。

没有回应。

一个童音在她身后轻快的呼唤着年年二字。

欣喜非常。

余年年回首,便与一只有着象鼻、犀目、牛尾、虎足的四不像面面相觑。

“年年,终于见面了。”

它眨了眨那双纯黑锆石一般眼睛,情绪高昂地说道。

余年年点了点头,说道:“的确,不过现在也不是叙旧的时间,先解释一下吧,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我的剑又是怎么回事,这个跟着我进入这个空间的龙又是从哪里来的。”

它绕到年年身后拱了拱她,让她向前走,便说道:“边走边听我讲吧。”

“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这是锈玉。”

锈玉通体呈白玉状,却染着丝丝缕缕的铁锈般的浮红,剑身上盘踞这一只龙样的红痕。

她在坠入巨兽口中之前,手中还握着锈玉,进入这个陌生空间之后,便换做一只相似的红龙亲昵的缠绕着她,虽无法回应,却在年年轻唤时缠紧了她几分。

余年年点了点头。

“它原本就该是这般模样,锈玉原本就是上古妖族龙族的不传至宝,你只用记住,是它选择了你。”

很熟悉的话语,年年皱了皱眉。

“不过,不用担心,龙妖可和魔龙不同,他们是我们这边的。”

梦貘以为年年对于龙有些膈应,开解道。

“是我将你带来这里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

它的话语,很真诚,没有一丝一毫的回避。

“至于,这里是哪里……”

“抬头看看吧。”

“没有时间了,宿主。”

尽管不知道是何原因,他钦定了你,作为分身的拯救者,梦貘尽管心中对于年年再喜欢,也只能为她做到这里了。

余年年抬眸,入目是一颗参天的巨木的树冠,她向前几步,想要向下看清楚它的全貌,几番尝试,尽是杯水车薪。

她抬眸,刚想问梦貘这棵树的扎根于何处,却发现不知何时,梦貘的身影早已不见。

远处,一名身着白衣,身长颀长,周身气质兰枝玉树不可进犯款款走来。

似乎是为了保持面容的神秘,他以一块白布掩面前额以下皆遮挡的严实,那布上戏谑的写着苍劲有力一个仙字。

他双手端着浇水的玉壶却在与年年隔着布视线交汇之后停下了脚步。

那颗赤红的红痣却吸引了年年的目光。

余年年鬼使神差地抬步上前,抬手解开了他面罩的绳结,白布款款落下,一双熟悉的琥珀色双眸,纤长的睫羽,挺俏的鼻梁。

和盛惜时长得一般无二,唯独差在了那眉心的一抹红痣和周身气度之上。

和她的师兄不同,眼前的人,眸子里,目中无情,拒人以千里之外。

余年年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那人既没有呵住年年,也没有吃惊,像是对此刻场景早有预见。

“久闻大名,余年年。”

他不是他。

白布缓缓落地,年年的眼瞳在他的声音中缓缓睁大,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和不久前见过的画卷暗暗相合。

他是姬盈天。

大周的始皇帝。

“见过始帝,姬盈天。”

“不必多礼,”他伸手检查着身边树冠生长出来的枝条的叶子,“因为我并不打算救你。”

这时余年年才发现眼前的树冠枝叶之间缠绕着闪着光的线,有秩序的盘旋着向上,交缠。

他既没有指责年年的越矩也没有为眼前一切解释的意思,只是专心的侍奉着花草。

“那我该如何从这里出去呢?”

余年年问道。

“一般的凡人,大约会说,你好歹也是个神明,为何不出手相救。”

“我想知道,你为何不问。”

他终于将眸子从枝丫移到了年年的身上。

“神明不灵,何况,求人不如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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