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密码倒是很简单，不过两次就对了。

程书桃其实是很能理解人有阴暗面这件事的。

她看到了一篇又一篇的小作文，大多数是他的梦境。

小作文里一篇又一篇控诉程书桃这里对他不好，那里对他不好。

中途再插几篇春/梦元素。

别说，文笔还不错。

看得她面红耳赤的。

偷偷放回去。

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

林本李醒过来的时候。

映入眼帘的第一个事物就是程书桃那一双葡萄眼睛。

她似乎在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书桃的长相漂亮归漂亮，但她是让人看了就知道不好接近的类型，亲和力不强。

面皮再漂亮，胶原蛋白再饱满，那种天生自带的攻击性也没办法掩盖住。

而人总是欺软怕硬的。

不好啃的硬骨头和一捏就软的柿子，谁都知道要找后者。

林本李偶尔也会被幻想捕获，想一些有的没的。

比如，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在他们已经结婚的前提下，她是会给自己守寡还是拿着他所有身家快快乐乐的过自己的小日子，说不定还会包几个男模。

每次想到这个，他都觉得活着本身就很有意义。

所以要把自己变得更有意义一些，要变的成为程书桃头顶的天脚下的地，要变成她呼吸必备的氧气，要成为她的上瘾剂。

为此他学会了很多东西。

像是和人交际必备的谎言。

他深知说谎的要诀，就是真的和假的混在一起，其实人对谎言深恶痛绝的第一个原因就是人没有办法分辨出谎言。

随着时间的推进，他的这项技能也越发如火纯青。

但也是最近，他才发觉过来一件事。

他是谎言的发起者。

也是‘他的谎言’的第一个受害者。

他从小学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未来一定会有一个结婚对象。

既然无法避免，那么人选他一定要自己挑。

他的目光就此长长久久落在了程书桃身上。

以往程书桃在他这里是他立人设的工具。

程书桃越霸道，就越显得他是个性子柔软的好人。

他喜欢被大家都认为他是个好人。

林本李还记得自己那时候的想法——就算他们日后一定会结婚，他仍然是不喜欢程书桃的，他对以后他和程书桃的夫妻关系已经设想好了，大概就是一对相敬如宾关系还不错但两人不会相爱的夫妻关系，他们会成为彼此人生中的亲人朋友战友。

而这个想法在高中时彻底面目全非。

原来除了性别为男的。

还有其他分类。

他第一次开始恨程书桃。

他恨到恨不得把程书桃整个人撕成一片又一片吞下去。

又或者一刀接着一刀也可以。

再或者一口一口也不错。

林本李笑的温和，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睡了这么久。

“看我看到入迷了吗。”

程书桃冷着脸，一言不发，站起来就走。

程书桃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对林本李的感情。

说句实话，她在高中之前对林本李的想法都是‘他的我的’，但这个‘他是我的’和‘这个洋娃娃是我的’‘这只包是我的’‘这只表是我的’是一个概念。

直到现在，她忽然发现自己想上他。

只是她有些拿不准是因为自己思想上的变化导致身体上的变化，还是身体上的变化导致思想上的变化。

事到如今，那句‘你快走吧’居然有些说不出口。

但是。

啊啊啊啊啊。

程书桃崩溃。

你快走吧！！

再这样下去，真的说不定会发生什么。

程书桃不了解别人，但她了解自己，一旦自己的情绪主掌她的行为，她的理智必定会被压下去。

到时候可真就是怎么爽怎么来了。

什么道德什么法律怕不是都要被情绪上头的她甩到天边去。

她没注意到，自己的房门没有关好。

此时正有一双眼睛在门外。

林本李从来不肯怜悯程书桃。

程书桃就应该为他神魂颠倒，她就应该为他茶饭不思，她就应该因为他的一点小事心惊胆战。

她也应该用出所有手段将他从别人那里抢过来。

她必须用所有手段将他抢过来。

就像是小时候，动手也好动心眼也罢，她就应该这么做。

林本李厌恶小时候的自己，为什么那么轻易就得到了自己现在最想得到的东西。

又恨程书桃不能从一而终。

他想，其实程书桃就是在报复对不对，报复自己小时候没有那么喜欢她的霸道，报复自己总是阴奉阳违，报复自己在背后说她坏话，报复自己在别人面前装可怜，所以现在她收了回去。

所以，程书桃是故意的。

她是处心积虑的。

她打心底就是黑的。

她就是见不得他好。

她见不得自己过得称心如意。

所以程书桃也不可以活得那么轻松。

林本李笑着看她独自一人在屋内发疯。

他的喉咙动了动。

就是这样。

程书桃就应该这样。

他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胆小鬼。

他慢慢后退到一片漆黑之中，消失不见。

而屋内的程书桃，迟到了一天的「文字」再次出现。

程书桃坐起来。

今天来点新鲜内容吧，不要在写黄色了，不要仗着没有审核就无法无天啊！

忽然程书桃想起来一个自己已经忘掉的事，她昨天晚上是不是还做了黄色的梦来着。

主人公是谁。

她想到这个问题。

脑海之中忽然跳出来两颗痣。

她闭上眼睛，好了，不必再问。

「文字」开篇就是女上。

程书桃倒吸一口凉气。

怎会如此。

她没招了，只好看下去。

啊，看到手铐了。

还好不是给自己用的。

程书桃松了一大口气。

等下，‘林本李’强烈要求用在他身上的吗？

哇塞诶。

「文字」里的‘林本李’原来是这样的人设吗，不对吧。之前在「文字」里，林本李给她的印象就是淡淡的，什么都很淡淡的，看两个女生为了他打架淡淡的，被别人打压陷害淡淡的，报复敌人淡淡的，打赢商战也淡淡的，被别人夸赞淡淡的，被别人厌恶更是淡淡的。

就……人淡如菊。

程书桃接着看。

「文字」中的‘程书桃’此时正趴在‘林本李’的耳边轻轻骂他变态，然后‘林本李’更兴奋了。

真是没眼看。

程书桃站起身来，脸红的不像话，脑海里也有了画面。

其实她的想象力完全不足以支撑她幻想出一个虚构的场景。

但偏偏程书桃真的看过。

她连他身上哪里有特殊的记号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程书桃觉得她真是知道的太多了。

她抹了一把脸，先别看了，出去吃点东西吧，今天因为林本李困的厉害，她也就是对付吃了点。

刚到厨房，脚步就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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