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理发店看起来有些寒酸，里面也静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理发店招牌，司辰扭头问肖承烨：“就是这儿？”
“对啊，你别看这门脸不大，里面可是卧虎藏龙，小叶她师父可是从国外进修回来的高级造型师。”
“我觉得我现在的发型挺好的。”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刘海。
“好什么啊，你看你刘海都快盖住眼睛了，大男人留什么刘海，让小叶给你设计一个清爽帅气的发型，保管那谁见了你都移不开眼。”
肖承烨对他挤眉弄眼。
沉吟片刻，想起上次阮离确实和小叶相谈甚欢，都是女生说不定审美相似，于是他清了清嗓子：“也行。”
走进店里之前司辰顺手给阮离发了个定位，让她来这找他，等他做完发型一起去吃饭。
帮了这么一大忙，必须让肖承烨再请一顿大餐。
小叶十分高兴，对司辰的脸型和五官进行了一通分析加夸赞，然后开始了她的操作。
“辰哥你就放心吧，交给我，一定没问题。我一看你的气质就特别适合日系卷发，一会卷完了肯定特别帅。”
小叶一边给他上发杠一边说。
司辰这几天忙画展，睡眠不足，坐在椅子上就开始昏昏欲睡。半睡半醒地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叶把他脑袋上的发杠一个个取下去，然后沉默了。
此时还一无所觉的司辰迷迷瞪瞪地睁开眼，问了一句：“完事了？”
小叶抿嘴没说话，一旁的肖承烨只转过头看了一眼，就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笑。
刚睡醒的人心中顿觉不妙，扭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石化了。
肖承烨拉住小叶的手，就往外冲：“快跑。”
“那店怎么办？”
“你管它呢，逃命要紧，你说你啥手艺啊，我兄弟那么帅的脸，都压不住你做的造型。”
“我也没想到，这怎么和想象的不一样啊。”
“哈哈哈哈哈哎哟不行了，我笑岔气了——”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几秒，司辰靠近，又退后，反复几次，闭上眼又睁开。
深吸一口气，然后拿出手机给肖承烨打电话。
对方很快挂断，再打过去，关机了。
狗东西！
今天他就要弄死他！
他气势汹汹地起身，一转头，对上刚跨进店门的阮离。
四目相对。
阮离看着他现在的造型，眼睛瞪大了一瞬，半天没出声。
很快眼睛里充满笑意，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司辰埋头就是走。
“我现在就去把肖承烨弄死！”
“等等。”阮离憋着笑，把人拉回来。
“正好工具都在，我帮你修一下。”
“你还会这个？”司辰惊讶。
“来。”阮离站到洗头池前冲他招手，“洗头。”
“你在理发店也打过工？”司辰走过去坐下。
阮离俯身帮他围好毛巾，动作间无可避免地碰到他颈间皮肤，光滑，微热。脖颈修长，性感的喉结微微滑动……
她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干过三个月。”
之前在理发店打工的时候阮离也不是没帮客人洗过头，就当是颗大白菜哗哗冲水就好。
但司辰躺下后，阮离看着他那张过分英俊的脸，突然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因为是躺着，他的面容完整地暴露在阮离眼皮子底下。
很……好看。
“停水了？”司辰看阮离一直捏着花洒不动，开口问了一句。
后者回神，按开花洒，先用手试出最合适的温度，然后移到司辰脑袋上方，冲洗。
被温热水流打湿的发丝变得缠绵柔软，她把司辰全部发丝捋到脑后，露出他光洁饱满的额头，眉毛浓密，眼睫也浓郁纤长。湿发衬出幽黑深邃的眼瞳，里面倒映着她的脸。
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没来由地心慌。
她用手虚虚挡在他眼前：“要涂洗发水了，你闭上眼睛。”
对方看着她，没动，也没应声。
“司辰？”阮离叫他。
眼瞳里的小人儿晃了一下，司辰回神：“怎么了？”
“让你闭眼。”阮离闭了一下眼，给他做示范。
“哦。”司辰闭上眼，很乖顺的模样。
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没注意手下花洒变了方向，水流呲到水池边，溅起一片水花，她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关了水。
挤出一泵洗发水，在掌心揉出泡沫，小心涂到司辰的头发上。细碎密集的泡沫包裹住每一根发丝，在她的指间温柔地膨胀。
她的手指在他的发间穿梭，像一支甜蜜的舞蹈。
理发店开在偏僻的巷子里，很少有客人，此刻一切都很安静。
阳光透过店门照进来，将地面镀上金灿灿的光芒。
阮离重新打开花洒，冲掉泡沫。她按照步骤认真操作，一抬眼发现司辰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眼神里酝酿着让人不敢细思的情绪。
她怔了一下，移开视线很快又移回来。
“你在看什么？”
司辰笑了笑：“看你啊。”
回应他的是一张柔软的毛巾，阮离把毛巾包在他头上，让他坐在椅子上。
系好理发围布，阮离看着镜子里的司辰，还是忍不住笑了：“这是小叶给你卷的吗？”
司辰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嗯，还说什么交给她就放心吧，我现在直接死心。”
阮离笑了半天。
“喂，我还在这呢，能不能顾忌一下你面前的这位受害者？”司辰说。
“好，”阮离捏起一缕半湿的卷发，笑得眉眼弯弯，“小叶这手艺挺神奇啊。”
“怎么说？”司辰好奇。
“你看没看过一部很老的电视剧，叫做欢天喜地七仙女。”阮离问。
司辰想了一下，“应该没有，没印象。”
“那你真应该看一下，你刚才的造型特别像里面的一个角色。”
司辰：“哪个角色？”
“扫把星。”
“……”
“但是现在不像了，”阮离及时补充，“现在像步惊云。”
“步惊云又是谁？”司辰一脸迷茫。
“你有空搜搜就知道了。”阮离脸上的笑意就没下去过，她拿起理发剪，“幸亏你头发长，还有可操作的空间。”
司辰幽幽地问：“我能相信你吗？”
阮离把他的脑袋扶正，从镜子里看着他：“反正你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司辰一想也是。大不了他把头发全剃光，半年后又是一条帅哥。
理发剪将那些卷发轻轻剪断，发出细碎的咔嚓声，发梢传来温柔的牵引力，让司辰的心上仿佛有羽毛轻轻刮过。
他透过镜子看着身后认真帮他剪头发的人，垂着眼睫的模样莫名动人。她说她以前在理发店干过三个月，是不是也这么温柔地给别的客人剪过头发。
一想到这种可能，司辰就莫名不爽起来。
于是阮离下一次看镜子时，就看到他皱着眉一脸不高兴。
她以为他还在因为小叶给他弄的丑发型不开心，于是温声安慰：“等我帮你把卷发都剪掉，再修一下形状，不会难看到哪里去的。”
“你在理发店为什么只干了三个月就辞职了？”司辰突然问。
阮离怔了一下，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
“太累了。”
司辰明显不信：“你连保洁都不嫌累，会因为这个原因辞职？”
身后人垂眸剪着头发，并没有如实回答的打算：“时间太久，我忘了。”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司辰透过镜子看着她，“是不是有客人骚扰欺负你？”
“是朱经理给你的灵感吗？”她开了句玩笑。
“你就说是不是吧？”司辰不接受任何的转移话题。
“对了一半。”阮离叹口气，“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反应过激用剪刀划伤了客人的手臂。还赔了半个月工资，倒霉死了。”
“他活该！”司辰咬牙切齿。
“不过你是怎么猜到的？”阮离有些好奇，“不会真是从朱经理身上得到的灵感吧。又不是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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