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姜氏一闹,裴玄昭在吴家买鸡苗的事,便落了空。
陶月姑觉得,孩子好不容易来求自个帮忙,不但没帮上,还跟着挨了顿骂,心里过意不去,便道:“裴小子,叫你看笑话了。村里还有别的人家卖鸡苗,你若打算买,大娘这就带你去。”
“那就麻烦大娘了。”
裴玄昭话音刚落,那厢姜氏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陶月姑骂:“小贱蹄子,还帮别人养上孩子了是吧?今儿你要敢出这个门,就别回来了!”
裴玄昭脸色微沉,不想吴大娘为难,便说:“大娘,您告诉我是哪家,我自己去就成。”
陶月姑勉强扯了扯嘴角:“村西头陈家。从大娘家出去,拐过两条巷子,逢人一打听就知道是谁家。”
“好,多谢大娘。”
裴玄昭应声,随即转身出了院子,身后的谩骂声却久久未停歇。
吴大伯是个老实重孝的,姜氏虽待吴大娘母子不好,也只在口头上,从未动过手,便宜倒是没少占。
吴大伯家儿子吴准,十二岁的年纪,瞧着竟比吴老二家十一岁的栓子,还矮上半头,可见平日里没少被苛待。但说到底也没饿着吴准,只是家里但凡有口好的,都紧着另外两个孙子。
栓子、柱子吃肉,吴准喝汤,日子久了老二家两个孩子个个壮得似牛犊,吴准却长得瘦瘦小小。
吴大伯每每问起,姜氏便拿吴准肠胃不好搪塞。吴大伯便是知晓内情,也没法指责亲娘的不是,只能埋头苦干,想着多挣些银子,交完公中,剩下的也能养好妻儿。
殊不知人心不足蛇吞象,姜氏与吴老二一家的胃口大着呢。
前世姜氏念在吴准是汉子,能给家里卖力气,愣是拖到二十出头,才花百十文替他说了门亲事。
后来吴老二沾上赌瘾,家里出不起银子还债,姜氏又将主意打到了,吴大伯家六岁的小女儿头上。一家子彻底与姜氏翻脸,不仅被逼着答应净身出户,还替吴老二担下了大半赌债,这才分了家。自那后,吴大娘脸上便再没了光彩。
回忆起前世,裴玄昭垂下眸子,眼神越发冰冷。
“这不是裴小子吗。”有村民见他往陈家去,上前搭话,“也是来陈家买鸡苗的?”
裴玄昭目光微敛,隐去眼底冷意,再抬头又变回了那个无依无靠,来龙溪村逃难的可怜小子。
搭话的妇人他认得,姓窦,家里男人死得早,独自拉扯两个孩子过活,在龙溪村出了名的泼辣,待村里孩童却意外地和颜悦色。
裴玄昭点头唤了声:“窦婶子。”
妇人“哎”了声,热心肠道:“陈老六是个惯爱贪小便宜的,待会儿你跟紧婶子,省得他陈老六欺负你刚来村子,向你多讨要银钱!”
“多谢婶子。”
妇人长叹一声,语气怜悯:“谢啥,你们小哥俩也不容易。”
有窦婶子在,裴玄昭只花了五十六文,挑了十只小鸡崽,又花十文买了二十斤麦糠豆粕,一来二去省下七八文。
村尾小院,何哥儿醒来发现哥哥不在,没哭没闹,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自己穿好衣裳爬下床。
“哥哥说过,起床后要刷牙……”
小家伙边嘟囔,边跑到柜子前,踮脚将里头的牙粉取出,又从缸里舀了瓢水,蹲在院子里认真刷起来。
吐掉沫子,抬头瞧见哥哥进院,眯着眸子脆生生唤道:“哥哥!”
裴玄昭扬起唇角应了声:“来瞧瞧,哥哥给你买了什么回来?”
“什么呀?”小家伙举着牙刷子,好奇地跑上前,还没探头瞧,听见竹筐里传来叽叽喳喳的叫声,高兴得直跺脚,“呀!是小鸡崽儿!”
说着破迫不及待伸手摸了把,毛茸茸的触感,惹得小哥儿咯咯笑出声。
“好舒服呀!哥哥你也来摸摸。”
裴玄昭被小哥儿按着手摸了两把,瞧着小哥儿弯起的眉眼,心中一片柔软。
“你们在叫什么呀?是饿了吗?”何哥儿摸摸这只,又摸摸那只,歪着脑袋对着十只小鸡崽自言自语,“等我跟哥哥吃完早饭,就上山给你们割草吃。”
院子里没有鸡圈,十只小鸡崽只能暂时养在竹筐里。裴玄昭想着,待会儿到山上砍些竹子,在院墙下围一圈栅栏,几只小鸡崽便能活动开了。
何哥儿一心念着小鸡崽,刚吃过早饭,便拉着裴玄昭要往后山去。
裴玄昭自是宠着,背上竹筐砍刀,牵着小家伙去了后山。正好去瞧一瞧,前几日布置的陷阱,有无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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