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黎对这位姑姑,早已磨灭了所谓的血缘滤镜,更在亲手重创霓裳科技后,没想过还会与她有任何交集。

因此,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拒绝了邀约。

然而,宴如云面对她的拒绝,非但没有如往常般气急败坏,反而哀声哀求起来,语气甚至带上了无法掩饰的哭腔。

“黎丫头,算姑姑求你了!是清窈,是清窈出事了!王美琳那个毒妇...她害苦了清窈啊!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能想到的只有你了......”

穆清窈。

这个名字让宴黎准备挂断电话的手指微微一顿。

她对宴如云毫无好感,但对那个性情温婉,曾在她孤立无援时悄悄递过关心的堂妹,却始终存着一分浅淡的善意。

沉默片刻,宴黎终究还是松了口:“时间,地点。”

清心茶舍。

这是一处隐在旧式街巷里的雅致茶楼,青砖灰瓦,闹中取静。

宴黎注意到,这里并非宴如云夫家穆家的产业,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宴如云特意选择此地,其小心避讳的姿态,让宴黎心中更多了几分警惕。

在服务生的引导下,她走进一间僻静的包间。

早已等候在此的宴如云闻声立刻站了起来。

不过短短数月未见,她仿佛苍老了十岁。

往日精心打理的卷发失去了光泽,随意地拢在脑后,眼角嘴角都耷拉着,深刻的皱纹里嵌满了愁苦,身上那件当季的香奈儿套装也掩不住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憔悴与惶然。

一见到宴黎,她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盈眶,扑上来就想抓住宴黎的手。

“黎丫头!你可来了!你一定要救救你妹妹啊!”

宴黎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她的触碰,眉宇间凝着一层疏离的寒霜。

她记得清楚,当初将她扫地出门时,宴如云是何等决绝地要划清界限,甚至严厉禁止穆清窈与她往来。

如今这般“亲热”,只让她觉得讽刺。

“直接说事,我时间有限。”宴黎径自在茶桌旁坐下,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宴如云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但也深知此刻有求于人,只得悻悻收回手。

她用纸巾擦了擦眼角,姿态放得极低,开始一五一十地讲述。

事情还要从年初的伪联名款风波说起,霓裳科技为此赔了钱,更伤了根基。

虽说以霓裳科技的体量不是挺不过这样的危机,但树大也招风,好几家趁着乱子联合起来搞事情,撬走了霓裳许多合作多年的老客户。

宴如云说着,下意识地瞥了宴黎一眼,见对方面无表情,只是静静斟茶,只得继续往下说。

“王美琳四处奔走,好不容易才勉强稳住局面,可谁知道...谁知道集团内部竟然出了内鬼!”宴如云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有人卷走了一大笔研发和应急资金,差点就让整个霓裳直接破产清算!”

宴黎垂闻言心中微动,下意识想到了那个与她合作,对宴家恨之入骨的俞倾。

这事情,会不会与他有关?

眼看着宴如云的控诉即将偏离主题,宴黎放下茶盏,清脆的磕碰声打断了对方。

“这些,跟清窈有什么关系?”

宴如云被问得一怔,随即像是被戳到了最痛的神经,眼泪又涌了上来。

“怎么没关系?!为了填补窟窿,挽救家族危机,王美琳就想到了联姻这,正好...正好那个赵氏集团找上门来,说只要肯联姻,就愿意提供一笔资金,帮宴家渡过难关......”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尖利起来:“王美琳这个自私自利的毒妇!她给自己的女儿王栖玥千挑万选,找的都是家世清白、前途光明的青年才俊!可我的清窈...她竟然把我的清窈往赵家那个火坑里推!”

“那赵家来提亲的时候说得漂漂亮亮的,结果把我的女儿迎进门后,却开始糟践她,清窈回门跟我哭我才知道这是个什么人家...”

宴如云哭哭啼啼吐露着赵家的底细,赵氏集团表面是做连锁酒店,暗地里却涉足不少灰色产业,家风糜烂,那位赵公子的名声更是臭不可闻。

宴黎闻言蹙眉,“嫁人前,你们就没打听过赵家?”

看宴如云事后调查赵家能查得这么明白,那就说明,赵家的事在圈子里不是秘密。

宴如云被宴黎这么一问,动作一顿,脸上也闪过一瞬的尴尬。

宴黎见她这个反应就明白了,不由得心里冷笑连连。

说什么王美琳心肠歹毒为了利益出卖穆清窈,恐怕她这个当母亲的,当初也是见钱眼开的那一个吧?

宴如云被宴黎的眼神看得受不了,扭捏了一下,转而继续哭诉:“也是我当时糊涂了没想那么多,谁成想,谁成想世上竟有这样狼心狗肺的人家呢?”

宴黎有心想说你自己不就是这样的人么?

但见她哭的伤心,到底什么也没说。

“前日好不容易见到清窈,那孩子给我看她的胳膊,赵明辉那个畜生,将她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皮都破了!”

宴如云泪如雨下:“清窈哭着跟我说,她都想寻死了,我实在没办法了,这才来找了你。”

宴黎想到穆清窈的遭遇,再多的无奈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她问:“穆成济...我的姑父,他就没有什么表示?”

一提及丈夫,宴如云更是恨得目眦欲裂,保养得宜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知道这个事情后上了赵家一趟,也不知道赵家许了他什么,回来后口风全然变了,只说叫清窈忍一忍就过去了,还赶她回赵家,说是嫁出去的新娘子总回娘家像什么样!”

宴黎闻言,修长的眉梢轻轻一挑。

虎毒尚不食子,这位姑父的心肠,倒是比想象中更为冷硬。

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棂,在茶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丝毫驱不散这间雅室内的压抑与冰冷。

宴如云仰起脸,泪水沿着她憔悴的脸颊不断滚落,精心描画的眼线被晕染开,显得狼狈又绝望。

她的声音因长时间的哭泣而沙哑不堪。

“黎丫头,该劝的我都劝了,该闹的我也都闹了...可越是阻拦,清窈在那家里的日子就越是难过!我,我是真的怕啊!我怕我那傻女儿一时想不开,就...就走上绝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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