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黛和林夫人绕过屏风,穿过拱门,随着花厅外间的人流涌到内室,只见一名三十来岁的妇人晕倒在塌上,她身边的女使不停地给她掐人中。
女使的手抖地厉害,有几次都戳到了妇人的上唇,可见其内心慌乱。
吴黛大声道:“这得赶紧请大夫。”
一名在花厅侍奉的曾家仆妇道:“三茅观的有清道长懂医术,已派人去请了。”
吴黛上前细细看了看那晕倒的妇人,只见她额上细汗涔涔,面色苍白,触手冰凉。
她问女使:“敢问这是哪家夫人?”
女使带着哭腔道:“工部崔侍郎夫人。”
当任工部侍郎姓崔名昌言,今日参加游宴的除了外邦贡使、商人及其眷属,主要是市舶司的官员和眷属,工部侍郎这种级别的,恐怕是曾家的私交。
吴黛又问:“崔夫人可有旧疾?”
女使刚要开口,人群突然让开道,有人急问:“崔夫人如何了?”
吴黛抬头,只见一名穿着雍容的贵妇人进来,满脸焦色。
曾家仆妇道:“还晕着。”
贵妇人坐到塌边握起崔夫人的手,“怎么这般凉?方才不是还在花园那边吗?为何来这儿了,不知道你家夫人今日不宜多走动吗?”
曾家女使结结巴巴道:“夫……夫人说想看看花厅这边的摆设,奴劝不住。”
这贵夫人想必便是今日游宴的主家曾夫人了,吴黛思忖道,三茅观在山腰西边,这一去一回少说也要两刻钟,这要是耽搁久了,错过了黄金急救时间就糟了。
这时候,一旁的林夫人突然道:“曾夫人,我突然想起来,专库毕焕的娘子懂医术,何不先请她来瞧瞧?”
曾夫人眼睛一亮,“她现下人在哪里?快去请!”
林夫人:“先前见她在西边的翠阁前看鱼,不知眼下还是不是在那里。”
曾夫人马上吩咐手下人去找。
吴黛对林夫人道:“宾客众多,他们不认识毕娘子,恐怕找起人来也得费点功夫,不如我陪您亲自去找。”
林夫人忙道:“我也正有此意。”
曾夫人自然求之不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吴黛与林夫人马上离开花厅,匆匆往翠阁走去。
她俩一路留意往来的宾客,可人流熙攘,各种蓝眼睛、高鼻子的外邦人都有,楞是没找见五十来岁,身材高壮,穿着紫色襦裙的毕娘子。
一直到了翠阁前的莲花池,都不见毕娘子踪影。
正午时分日头毒辣,林夫人走得大汗淋漓,吴黛带她在池边石凳坐下歇息,安慰道:“那么多人在找,咱们没看见,说不定有人已经找着了呢。”
林夫人喘着气点点头。
两人还没歇两口气,身后有人走来,“咦,吴山长,你怎么也在这儿?”
吴黛抬头一看,原来是汪庸。
她略略解释了一番。
一听她们在找人,汪庸指着不远处的月洞门道:“我方才好像在观瀑台那边看到过这么一位妇人来着。”
吴黛和林夫人一听,立马起身前往观瀑台。
曾家别业建在吴山东侧山腰,近处有飞瀑,曾家专门造了一座飞瀑观景台。
走近观瀑台,细细的水珠飞溅,日光下隐隐有七彩之色,一群人正挤在栏杆后面观赏瀑布飞流直下。
吴黛眼尖,指着人群前头一名高个妇人问林夫人:“是不是那个?”
“正是。”林夫人喜道,“毕娘子!”
毕娘子转过头,一见是林夫人,忙挤出人群来见礼。
林夫人顾不得礼节,牵着毕娘子就往东边走。
毕娘子正感奇怪,吴黛简略说了缘由,三人快步赶路。
待回到花厅,崔夫人依旧躺在塌上,身边的女使已哭得双眼通红。
塌边另坐着一名中年男子,握着崔夫人的手,一脸忧色,正是工部侍郎崔昌言。
吴黛道:“毕娘子来了。”
崔昌言闻言,马上起身让开,比手请毕娘子看诊。
毕娘子细细查看了崔夫人的眼、鼻、口、舌、喉,随即搭脉探脉息。
片刻后,见毕娘子诊完脉,崔昌言忙问:“如何?”
毕娘子不答反问:“崔夫人是否有喘症?”
崔昌言点头:“是。”
毕娘子又问:“一直喝药吗?”
崔昌言答道:“是,这两年换了新药,效果不错,已经不大发作了。都怪我,今日她本有些疲惫,我硬带她来,结果……”
毕娘子指着香炉道:“先将这香拿出去。”
曾夫人明白过来:“是这金颜香的缘故?”
毕娘子:“应是这香和素馨共同作用,导致崔夫人旧症复发。”
众人望了望窗外盛开的素馨花,皆颇为惊愕。
吴黛心道,这难不成是花香过敏引起的哮喘复发?
毕娘子又道:“我先施针,待她醒后,立刻换个地方休息。”
曾夫人忙道:“这个自然,客房已经备好。”
接着,毕娘子清退众人,专心为崔夫人施针。
一行人在外间等待时,崔昌言问道:“敢问林夫人,这位毕娘子可曾在外行过医?”
林夫人回话道:“是,毕娘子出嫁前,曾跟着她父亲在乡间行医。”
崔昌言:“哦,原来是家传的医术,那她成婚后可还行医?”
林夫人:“成婚后她便一心相夫教子,只偶尔帮邻里亲友看诊。”
崔昌言闻言,眉头紧锁。
吴黛看出来他似乎对毕娘子的医术有疑虑,便道:“方才一番望闻问切,毕娘子很是娴熟,况且她也准确地诊出旧疾。”
这话说得中肯,崔昌言神色稍缓,转身看了看吴黛,又问林夫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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