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019
过了一会儿，李恩收到了组长的回复。
【组长：准了。下次不用特意汇报，自己看着办，记得十点半前回来打卡。】
李恩看着这条漫不经心的回复，心头莫名烦躁。
雾星分局整体的工作环境与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在首都警校的时候，李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的尖子生，毕业后又顺利考进了安全局，想要为联邦效力，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转身果断地朝着顾夏离开的方向跟去。
无论环境如何，她无法改变别人，能做好的只有自己。
顾夏的身影在狭窄的巷道里灵活地穿梭。
李恩保持着距离，借助各种遮蔽物隐藏自己。
这片街区阴暗杂乱，是城市阳光照不到的角落，让她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下去。
她既希望能证明自己的怀疑是错的，又无法忽视那些串联起来的疑点。
十几分钟后，她看见顾夏在一扇不起眼的房门前停下，随后敲了敲门。
李恩屏住呼吸，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握紧了腰间的探测仪。
门很快开了一条缝。
一个戴着诡异面具的脑袋探了出来。
“怎么这么晚？”沙哑失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规矩忘了？迟到扣钱。”
顾夏几乎是下意识地低下头，声音也低了几分：“对不起，路上遇到了点意外。”
“是被联邦盯上了吧？最近这一块巡逻很频繁。”面具人嗤笑一声，语气带着轻蔑，“别担心，雾星这鬼地方，安全局就是摆设，连个像样的‘净化者’都请不起，都是一群混吃等死的废物。”
这话像根针，刺得李恩眉头紧锁。
“东西呢？”面具人催促道。
李恩眼睁睁看着顾夏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便携数据硬盘。
那一刻，她的心猛地一沉，失望和愤怒的情绪涌了上来。
之前在黑市，顾夏提到想做游戏时眼里那点微弱的光，难道都是伪装吗？
“先进来，别在门口杵着。”面具人侧身让开。
就在顾夏抬脚准备迈入那扇门时，李恩再也按捺不住。
“别动！”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声音因紧绷而显得有些尖锐。
面具人吓得一哆嗦，反应极快地想要关门。
但李恩的动作更快，训练有素的身手让她瞬间抵住门，手中的执法枪稳稳对准了里面的人。
“我说，别动。”她重复道，眼神锐利如刀。
顾夏猛地回头，脸上写满了惊愕，那双睁大的眼睛里，李恩似乎还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慌乱。
这抹慌乱像冰水浇在李恩心头。
“硬盘，交出来。”她的声音冷了下去，不再带有之前的温度。
顾夏脸色煞白，手指微颤地将硬盘递了过来。
李恩立刻拿出情绪波动检测器，对准顾夏和那个硬盘。
她迫切地需要证据，需要确凿的数据来证实她的猜测，也好让她心里那点不该有的动摇彻底消失。
然而——
检测器屏幕一片平静，连最微弱的波动都没有。
“怎么可能？”李恩难以置信地说道，又不死心地检测了几次，结果依旧。
冰冷的仪器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她的判断。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她紧紧盯着顾夏，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出破绽。
“是……是我做的一个小游戏。”顾夏的声音极轻，带着惊吓过后的颤抖。
“恐怖游戏？”
李恩追问，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不是！真的不是！”顾夏猛地抬起头，眼圈似乎都有些红了，她急切地辩解，“就是个很普通的休闲游戏！”
李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你们为什么鬼鬼祟祟？”
顾夏低下头，声音发颤：“我、我缺钱，设备也不行。这个游戏是我自己做的，但靠自己根本发布不了，也赚不到钱，只能、只能把代码卖掉……”
“你是‘枪手’？”李恩瞬间明白了。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顾夏不是预想中的恐怖游戏制作者，她松了口气。
但得知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枪手，又感到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顾夏把脸埋得更低了，肩膀微微耸动：“我……我知道这样不好……”
就在这时，那个戴面具的买家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们：“喂！交易取消！钱我没付，代码我没收，这根本不构成交易！联邦警员了不起啊？这你也管不着！”
他恶狠狠地瞪向顾夏：“还有你，把条子引来了，以后这行你别想混了！滚蛋！”
说完，他“砰”地一声狠狠摔上了门，巨大的回响在狭窄的楼道里震荡。
巨大的关门声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李恩和顾夏站在原地，空气仿佛凝固了，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尴尬。
最终还是顾夏先打破了沉默，她抬起头，眼睛微红：“所以，你一路跟着我，是以为我在做违法的恐怖游戏？”
李恩抿了抿唇，心底那份愧疚又开始滋生蔓延：“抱歉……”
顾夏轻轻摇了摇头，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没事，误会解开了就好。”
“那你这单生意……”李恩想起顾夏在黑市时空空如也的余额，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关切，“黄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顾夏的笑容更加苦涩了，她望向空荡荡的巷道，轻声说：“能怎么办……或许，我真的不适合做这行吧。”
她话语里那股深切的无奈和认命，像一根针，细细密密地扎在李恩心上。
联想到顾夏之前的经济状况，一个怀才不遇被生活所迫的创作者形象在李恩脑海中愈发清晰。
强烈的愧疚感几乎将她淹没。
“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李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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