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汤姆揪黄毛到他的位置上,黄毛已经吓白了脸,哆哆嗦嗦尽量靠着车窗,缩小身子给李汤姆腾出尽可能大的救人空间。
“长官……”黄毛的声音已经抖的不成调,“高凡……会没事儿的吧?”
李汤姆没空理会他,他刚想让余江递对讲机,刚要说话,一个黑色的小金属盒已经递到他面前。
余江道:“这里面是抑制剂,你先给他打上。”
她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害怕。
李汤姆深深看了余江一眼。
抑制剂价格不低,最低级的抑制剂,都已经五千贡献点一支,一个黑户在温饱徘徊,不会买这么贵的,且不一定能派上用场的抑制剂。
更不用说,这只抑制剂,是五年前流行的高级抑制剂,价格已经高到了五万一支。
就算她是黑户,抑制剂是她队友买的,但这么重要的物资,怎么会放到一个黑户身上?
她的身份绝不是黑户那么简单。
他下意识看向主驾的钟秉宁。
钟秉宁只扫了一眼小铁盒,没有任何要追问的意思。
李汤姆也没时间探究了,快速打开金属盒,取出抑制剂,扎在高凡脖梗,快速推入药剂。
不过几个呼吸,高凡脸上的灰白色褪去,虽然依旧苍白,但胸膛的起伏明显比之前有力了许多。
“没事了,出去之后去医院做统一净化,不出一星期就好了。”李汤姆松了口气。
黄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多谢长官,多谢。”
李汤姆拍了拍他的肩膀,“哭啥啊,要谢你也得感谢这位小姑娘,要不是她的高级抑制剂,恐怕还好不了这么快。”
“谢谢您,您是天神下凡,救高凡狗命,我不知道怎么感谢好了。”黄毛哽咽着,上从大慈大悲的菩萨转世,下到节日祝福,恨不得将所有美好的感谢词都说出来。
余江有些头大。
她从小到大就没遇到话这么多,多到已经有点吵。
李汤姆也有点受不了,揉着额角道:“给你这么长时间说这么多,冷静下来没有?”
黄毛深呼吸一口气,把鼻涕吸了回去,抹去眼角的泪水,“报告长官,好了。”
李汤姆说:“那你把这几天的前因后果,都给我说一遍。”
黄毛郑重点头。
黄毛本名张绍,和高凡都是第四军校的准高一新生,中考测出来是C级的异能,未来也只能做打扫之类的后勤工作。
他们父母心有不甘,耗费全家精力养出来的异能小孩,最后工资竟然跟普通人差不多。
他们也不知道从黑市哪里打探来得消息,说是有无痛的提升异能的方法,至少能到B级。加上签了合同,他们能去法院告他们。
他们俩的父母便相信了,从军校给他们请了假出来,上了门口的越野,就到了沧海屏蔽区。
至于去哪儿,没人知道。
张绍继续说:“不过他们有代号,开车的那个叫鹰头。脸上都画着迷彩,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李汤姆心想,也只能出了屏蔽区,走访这俩小孩父母了。
“砰!”
一声沉闷的爆响,车身猛地向一旁倾斜。
钟秉宁停好车,看向副驾驶淡定坐着的余江。
余江脸上满是担心,“啊,好好的,怎么会爆胎,他们不会追上来吧?”
说是这么说,但她慢条斯理收拾好登山包,一点没有害怕的样子。
小队其他人也快速下车,依托车身形成防御圈,动作快速。
钟秉宁推开车门,这里是平凉城边缘的城镇,房子都被野草爬满,像是一个个绿色的坟头。
余江下了车,自然而然地挪到车尾,“我去方便一下。”
钟秉宁叫住她,“去方便背什么包,放下再去。”
余江道:“我包里有贵重物品,要随身放着。”
听她把话挑明了,明摆着不信任他们,钟秉宁眼里的审视意味更浓了,他叹了口气,无奈道:“看来还是我们的工作做得不到位啊,余江,你等一下。”
余江有些疑惑,“怎么了?”
他长腿一迈,走到余江身旁,拿出一个哨子,递给余江,“要是遇到危险了,就吹一声,不用扯着嗓子喊,本来就没喝多少水,别再把嗓子喊哑了。”
余江接过哨子,哨子呈纯黑色,长条形状,看起来平平无奇,可能是因为沾染了钟秉宁的手汗,摸起来有些热润。
她收起哨子,感激道:“谢谢叔叔。”
“噗。”李汤姆没忍住,笑了出来。
钟秉宁这相貌,怎么看都不是叔叔那一挂的吧!
笑死。
宋倩跟上余江,“我跟你一起。”
余江笑道:“正好,我一个人也怕遇到异兽之类的。”
说着她扒开荒草,宋倩先她一步走到前面开路,余江叫着姐姐等我,跟在她身后,看样子很乖。
李汤姆指挥着另外两个人换备胎,走到钟秉宁身边问道:“老大,那小孩太会撒谎了,你放宋倩一个人去,看不住啊。”
钟秉宁看向她们消失的,反问道:“我盯上的人,有跑过的?”
李汤姆道:“诶,说到这儿我倒想问了,钟哥你都搁人家身上放了什么东西?怎么就一直能让你找着?”
钟秉宁笑而不语。
没一会儿,宋倩慌慌张张走来,道:“钟哥,余江消失了。”
钟秉宁早有预料,问道:“怎么没的?”
宋倩沉着脸说:“我转身的功夫就没了,好像会瞬移似的。”
钟秉宁应了一声,“知道了,先上车吧,一会儿再说。”
“不找了?”
钟秉宁道:“这么大的屏蔽区,还带着个病号,找不到的。”
宋倩抿了抿嘴,“是我办事不力……”
“不怪你,走吧。”
钟秉宁打断了宋倩自责的话,率先一步上了车。
很快,备胎换好,车队重新发动,往西方向驶离,车即将消失在拐角时,车窗降下,看向余江刚刚去过的那片山林。
“啧。”
余江往后面藏了藏,钟秉宁总不该这都看见她吧?
也不一定。
这男人的感知力跟她所差无几。
刚刚在山上她说听见山下人的位置的时候,钟秉宁也听见了,但就是装作自己是个病号,听不见。
遇到机枪扫射时也是。
她当时反应最快,下意识喊出来,发现钟秉宁也张了张嘴,但没说话。
他一直在观察她。
一想到这个,余江就忍不住头疼。
她跟余得水两个人生活在屏蔽区,没遇到过人,更没遇到这么难搞的人。
直到彻底听不见车的轰鸣声,余江才从破旧房顶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呼出一口浊气。
现在终于又是一个人了。
跟着他们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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