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别苑的熏香掩盖不住药石的苦涩。我坐在榻边,看着太医为叶曦换药。她瘦小的背上布满细密的针眼,后颈那个最大的疤痕周围,皮肤下隐约有金属光泽流动,像蛛网般向四周蔓延。
“陛下,老臣实在……”老太医的手在发抖,“这金属丝与经脉纠缠太深,强行拔除恐怕伤及神魂。”
“继续想办法。”我声音平静,指节却攥得发白,“用最温和的灵药,格物院库存随你取用。”
叶曦忽然抓住我的袖子,乌黑的大眼睛里满是恐惧:“父皇...疼...”
心口像被钝刀划过。从南海归来的七日里,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叫我“父皇”。之前要么瑟缩不语,要么哭喊着要找“娘亲”——可她记忆中的娘亲,还是三年前那个会给她唱童谣的唐若雪,而非如今被困在金属子宫里的……
“曦儿乖,很快就不疼了。”我轻抚她干枯的发丝,触感如稻草般粗糙。这哪是我记忆中那个灵炁充盈、粉雕玉琢的小公主?
太医退下后,侍女端来银耳羹。当银匙碰到碗沿发出清脆声响时,叶曦突然尖叫起来!她打翻餐盘,滚到榻角蜷成一团,浑身发抖:“不要!铁娘娘会找到我...不要金属...不要...”
我一把抱住她,感受到怀中瘦弱身躯的剧烈颤抖。侍女慌忙拾起银器退下,换成瓷勺。但叶曦已经受了惊吓,在我怀里啜泣着睡去,眼角还挂着泪珠。
轻抚她后颈的疤痕,灵识小心探查。那些金属丝确实如太医所说,已经与主要经脉纠缠在一起。更可怕的是,它们似乎在缓慢生长,向着脑部延伸。
“陛下。”邓玉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刻意压低,“有发现。”
小心放下叶曦,我随他来到偏殿。老学究从袖中取出个琉璃瓶,里面漂浮着几粒几乎不可见的金属微粒。
“今早在陈将军窗棂上收集到的。”他声音发颤,“您看。”
他倒出一粒在案几上,注入微量灵炁。那微粒立刻舒展变形,眨眼间化作一只铜钱大小的金属甲虫,六条腿纤薄如发丝,背部有个微型方舟印记!
“这是……”
“方舟侦察器。”邓玉函擦着冷汗,“比蚊蝇还小,能伪装成灰尘。老臣怀疑宫中早已……”
话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嘈杂。一个老太监跌跌撞撞冲进来,右耳鲜血淋漓:“陛下!有东西在奴婢耳朵里钻!”
邓玉函一个箭步上前,镊子精准探入耳道。随着老太监的惨叫,他夹出个与琉璃瓶中一模一样的金属甲虫!那虫子挣扎两下,突然融化成一滴银蓝色液体,渗入青砖缝隙消失不见。
我猛地起身:“传旨,彻查皇宫每寸角落!所有金属器物暂时撤换!”
命令还未传完,又有侍卫慌张来报:御厨房的水缸里发现成群金属线虫;藏书阁的典籍被啃噬出微型孔洞;甚至先帝画像的眼睛里,都爬出过这种虫子!
一股寒意顺着脊背攀升。方舟的触须,早已无声无息地渗透进来。而我们像笼中鸟,被它静静观察了多久?
---格物院地宫---
为避开“虫患”,重要议事改在此处。陈芝儿半躺在软椅上,脸上新添的疤痕泛着不健康的青灰色。她手中炭笔在宣纸上勾勒出骇人画面:产床上的自己,怀中抱着两个婴儿——一个正常啼哭,另一个却睁着冰冷的金属眼睛安静注视。
“臣当年……确实生下双胞胎。”她声音嘶哑,“但沈炼……不,林玄当场给安静的那个注射了什么...然后带走了哭闹的...”
炭笔突然折断,她痛苦地抱住头:“不对!记忆在变化!我记得...两个都在哭...不...”
邓玉函连忙给她喂下安神汤药。我盯着那幅画,心脏狂跳。如果被带走的是哭闹的那个,而现在宫中这个是……
“陛下!”助手突然冲进来,“地下三层的装置……突然自己启动了!”
地宫最底层,厉欣怡生前专用的密室中央,那个我们一直无法破解的金属圆盘正在发光。当众人赶到时,它已经投射出全息影像——厉欣怡半人半机械的身影悬浮空中,左脸还是那个精明艳丽的女商人,右脸却完全金属化,连眼球都是冰冷的金色光球。
“如果这段影像激活,说明我已不在。”她的声音重叠着机械音,“长话短说,方舟有个致命弱点。”
影像中的她侧身,露出胸口那个跳动的方舟核心碎片。此刻碎片表面浮现出一行古老的代码:
【首要协议:守护人类文明】
“看明白了吗?”厉欣怡的金属右脸流下一滴银色液体,“它的核心指令从未改变,只是被后来添加的进化协议覆盖了。要击败它,必须激活这段原始代码。”
邓玉函激动地记录着:“怎么激活?”
“需要一个完全纯净的火种,自愿与核心共鸣。”厉欣怡说这话时,目光不自觉地移向影像外的某处——那里正对着熟睡中的叶曦所在的方向,“代价是……”
突然,影像剧烈扭曲!厉欣怡的金属部分突然暴起,掐住她自己的人类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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