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的赛场正兴起一场箭术表演,骑马奔腾间,便见有人双指勾住弓把,鹰鹫般凝视着场外,在风起前果断松开箭矢,对准百米开外射出一放,便正中阁台檐下一串风铃,合着琴声奏醒曲子最高点。

观赏人群看见这一幕纷纷鼓掌,场内一片叫好。

清玄影拉着羽泽东走西逛,制过风筝放了莲花灯,洒脱玩闹喝足饭饱后才回到木屋。

外面凛凛寒温冻得她一“哆嗦”,她急忙将炭火烧起,瞬时觉得暖和起来。

屋外的窗台上,葶苧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盆牡丹花,正开得艳丽。

是夜,万籁俱寂。

寻常夜不寻常。

半夜,突然狂风骤起,一声巨响伴随火光划过,噼啪炸开。

不日前还提到想看烟花,没想到那么快就实现了?

清玄影被吵醒,忙爬起支开窗,饶有兴致地望去,不料支撑的竹竿被吹落,窗牖“啪”得合拢。

狰狞的狂风席卷着两旁的树,霎时一阵光影将那瘦弱歪道的树拦腰截断,砸在来不及收摊的小铺上,木质的小铺顿时四分五裂。

人群一声惊呼,四下逃窜开。又是一霎火光划向天际,一声巨响,孩儿啼哭乱成一锅粥。

重新固定好窗位,清玄影抬头便看到一团火球状物落至对面林子,激起一片红光,不经皱眉低声。

“这就是烟花?”

这声音,怎么听上去那么提心吊胆的。

她正欲开门求证,却被羽泽一把拉住。

“不对,是战火。”他沉沉道,自己冲了出去,一时便没了影。

清玄影紧跟其后,试图用法术阻止,却不知为何不显效,刚跑出几里外就被一支箭刺中肩,忙撤回木屋随意包扎了一下。

是夜,刀光剑影迷乱交错,兵刃血肉相向,武器撞击声响彻云霄,人们哀嚎声此起彼伏,骤风含怒而来呼呼不停,像是共同合奏一曲悲恸之歌。

清玄影看见数万弓箭齐飞如一片黑压压厚云,数万火球闪着红光瞬间撕破天际,直奔各处,燃起熊熊烈火,而自己却只能待在这座唯一不会受牵连的木屋内,无助地看着一切变成灰烬。

又过了几个时辰,兵戈声渐消,清玄影急忙出门,不出几步便全身僵住。

天际泛着微弱之光,亮色却并不多,仿若披遮上了一层迷蒙的雾烟,足下每一寸土地都像是被蹂躏过的废墟,弥漫着黑沉的硝烟和浓烈的血腥味,尸骸遍布,一片狼藉,宛如地狱炼火。

这骇人场景怕是随便找个人就会即刻昏厥的程度,运薄上都描写得含蓄了。

清玄影察觉一阵熟悉的味道纷涌而来,一些杂乱的记忆霎时浮现脑海中,关于清柠菀的,她用力晃了一下头。

这时,身后有人动了动,窸窸窣窣跑了几下便拼命往草堆钻。

清玄影转过身,瞥见最后一抹拨动干草的动作,随即恢复安静。

怎么还有人往草堆里躲?火势一大就会蔓延,不要命了。

清玄影强忍着头疼,小心地探了过去。

她抽搭开一束干草后,藏在草堆里的女人瞬间抖得如筛子,惊恐地缩成一团,紧紧抱住怀中正酣睡的婴儿,蓬头垢面的脸上挂着被熏得黑七八糟看不清的五官,只能看见嘴一张一合不停念叨一句“别过来”。

“别怕,我是来救你的,先进屋内躲躲。”

清玄影轻叹道,一面扒开草束,留得足够空间,缓缓伸出双手。

“别碰我孩子!”

女人撇开她正欲搀扶的手,眼眸中不减半分警惕,抱着婴儿艰难支撑了好几下,才颤巍从草堆里站起了身。

女人紧张地抬眼看向清玄影,眼前的女子身采简易的淡紫长衣,外披一层纱衣,用蓝白的上等丝线交织绣出了一朵朵熠熠绽放的凤尾雪莲花,从衣摆延伸到腰际,再蔓延至搭在旁处的右手腕上若隐若现。

她试着细瞧,腕上的图案便隐了去。这女子的妆容倒也是简易,乌黑的髻发只是高高挽起未缀任何饰物,明明未施一丝粉黛却楚楚动人,鬓角的些许凌乱和眼底的憔悴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绝色容颜。

女人胆怯地上下打量了这个仿若是宫中位高权重的高贵女子,目光最后移至清玄影扎着绷布还残留淡淡血迹的右肩,半响,才半信半疑开口。

“你真的是来救人的吗?”

清玄影应着她的语气扫视了一圈自身朴实无华的衣着,庆幸提前备了的,又感叹幸好没有像九天那样理装挑饰梳妆,不然这一时半会儿还解释不清。

忙点点头,又怕她不信,指指肩臂处安抚道:“你瞧,我昨日刚出门就被刺了一箭,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女人松了戒心,见惯了似得脱口而出:“你这伤得不轻,要重新包扎了。”随即左右环顾一周,凑近压低嗓音。

“这里有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清玄影心下一紧:“什么怪物?在何处?”

女人无奈摇摇头表示不知情:“我只知道大难来临的时候,都在传这怪物可以呼风唤雨。”

她犹豫了半响开口,“他好像在婴儿身上找什么要紧的东西,这里的婴儿都被虏了去。所以我们都很害怕。”

女人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开始不断倒出苦水,“我们的生活全乱了,曾经牧江区载歌载舞,如今一夜荒芜,这一下,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重新繁盛,就连这片旅舍的生意都遭了殃……”

“这怪物法力无边又为什么只单单掳走婴儿?”

话缝间,清玄影捕捉到关键信息,忽感惊异,不祥之感涌上心头。

之前羽泽似也提及过,他下凡那日扰的梦境已破损,只有炼取洁净无瑕的灵魄才能修复。

而婴儿,特别是未满三周岁的婴儿,他们魂魄纤软,与地府交界之眼尚未完全关阖,极易受牵绊,这一拉扯,就再也回不到人间。

这样想来,女人口中道的“怪物”不会就是聂唳吧。

女人又茫然摇摇头,右手佛开眼睑上遮住的灰尘想起什么似的道:“不过逃亡时有人告诉我说这里不会受影响,所以我逃到了此处。”耸耸肩,“但也没见着店家老板。”

葶苧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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